第170章 初夜

“你们到底是谁的血脉，效忠于谁，大声告诉我！”奥斯汀震声怒喝，在场的众多王子公主，包括德妃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回应，无论如何，只有这个立场是不能变的。

“禀告陛下，吾等永世效忠于奥斯汀·伊凡七世，至死不渝，北国荣光，永不沉落...”没有犹豫，在座足以令整个北国抖三抖的王子公主皇后们恭敬答到，尽管他们并非发自内心。

“即刻召集军队，就用那支黑剑军团，我会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无论是耻辱还是荣耀，理查德，你不是很喜欢梅蒂丝吗？我给你这个机会，这次征伐行动由你领导，我只看重结果，别让我失望，我亲爱的孩子。”奥斯汀冷笑着，一甩金袍离开了寝室。

“父亲！”伊迪吓了一跳，试图劝阻，可惜奥斯汀早已走远。

二王子弗格斯整了下衣裳，微微叹了口气，走到理查德身旁拍拍他肩膀微笑道：“三弟，我看好你，我最佩服的就是常年游走在外的人了，他们见识可比我广阔多了，而且你和梅蒂丝关系交好，实在不行...你懂得。”

看似兄长语重心长的劝谏担忧，落在理查德耳中却如此刺耳心寒，只是下意识的客套回应，理查德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一拍大腿，夺门而出。、

...

“三哥...”伊迪此刻心乱如麻，总的来说，他和理查德并没有太大“恩怨”，他的所有偏见都是建立在国家之上的。

理查德玩物丧志，身居其位不谋其职，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哥哥，就算是当年被宫斗驱逐，变相死亡也毫无感觉。

他们这些人，旁人眼中艳羡的王族，兄弟眼中怜悯的“祭品”，他们不是东国，没有“疯子”会说什么：王冠是民众给的，没人认什么也不是。

在这，王冠就是权力，就是最高荣耀，谁敢不从，便是挑战整个北国，哪怕誓死也会捍卫这个荣耀到底，绝无妥协可能。

所以历代王子权力争夺都是极为惨烈的状况，北国按“荣耀”说话，大王子只是在名义上顺延王冠，但他如果没有功绩，就是奥斯汀亲手给他戴上去，也没有任何人会服气，甚至包括王家骑士团。

他们这些王子，从出生至今大抵都在为争夺王位所“努力”，小的时候，兄弟们都不明白王冠的意义，在一起亲同手足。

渐渐地，奥斯汀教会了他们王冠的意义，他们仍在一起玩耍，只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从二王子弗格斯牵头鼓动他一起将理查德排挤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北国变味了。

所谓繁华盛世，也不过是牺牲之下换取的结果，可他没有任何怨言，无论是他自甘成为王权的牺牲品，还是公主们或自愿，或被迫的嫁给领主封臣。

这一切都是为了北国，他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前辈们都是这么守护北国的，有些事，总要有人做，这个人刚好轮到了他，他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只是...

现在的北国，真的还有守护的必要吗？

一个沦为个人掌控之下，无视国家利益，国家未来的君王，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有必要协助他吗？

“您很迷茫？”娜塔莉姐妹一如既往的屹立在伊迪门前，静静注视着他。

伊迪苦笑了几声：“呵呵...也许吧...我也越来越搞不懂我自己了...”

“您不好奇吗？为什么奥斯汀陛下会变成如今模样，理查德殿下为何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我们为何会相遇。”

娜塔莉的话让伊迪感到奇怪，虽说这两姐妹头脑很古怪，有时令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当初也是看上这其中一点，所以才将二女招揽过来的，但他此刻却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这事你们别掺和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我当初看中你们可不是来对我指手画脚的。”伊迪不想在此事多做纠缠。

只是，塔娜莉说了句令他冷汗淋漓的话：“您错了，殿下，是我们选中的你，而不是您选中的我们，您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伊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难以置信的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两姐妹，此刻两姐妹透露出来的灵魂之眼足以让最凶残的恶徒一秒腿软。

“这是一场战争，你们都太忽略这场战争的分量了...”

“梅蒂丝不能死，她也不会死，想杀她不动真格永远不可能成功，人数于她而言不过是可视化的数字而已，她会利用无数信息差将这个人数差距降到最低，甚至反超。

无需怀疑，伊迪殿下，我敢保证，哪怕有十万来自大陆各地最精锐的军团，也绝对无法撼动绪任克斯城门半分。

这次战争关键的不是你们，而是风精灵自己。”

“如果您真心为北国好，真心效忠于正义，崇尚荣耀，那么请答应我们一个事。”

两姐妹一唱一和，一步一步向着伊迪逼近，其气势之可怕，目光之凌冽，令人不禁怀疑眼前的二女会不会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什么事？”伊迪下意识答道。

“竭尽全力，保护蕾娜和她的子民，这是北国最后的机会，如果可能，我也想看到您和梅蒂丝并肩作战的场景...”

“为什么...”

伊迪还未细细品味这些话的意味，便感到一阵眩晕，重重栽在了床上...

....

997年1.1日，深夜1.03分，梅蒂丝用清水洗了洗满是血污的手，然后洒了把水在脸上，潇洒魅惑的甩甩饶柔十指和精致脸蛋上的晶莹水珠，梅蒂丝恢复了最初的神情。

无论是吉尔还是奥莉薇雅，甚至是塞伊丝和伊玲等人，均用诧异惊恐的眼神盯着梅蒂丝。

很难想象他们刚刚目睹了什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世上会有如此残忍可怕的拷问方式。

也很难想象，如此一名娇艳欲滴的美少女，拥有白嫩如藕的纤手和天使脸庞，天仙也艳羡的完美身材，会比地狱魔神还有恐怖。

看着梅蒂丝不断用指尖点着阴暗石桌，不时滴落残留的细小水珠，脸上还挂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神秘微笑表情，众人方觉一股恶寒涌上。

“金斯利倒是会打算，想利用公会势力来打击我们的士气，顺便抹黑我们形象，如果能跳动公会势力和我之间的战争就最好不过了。

可惜啊，他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两名公会最高领导人的绑定吧？这倒是个好消息，他的爪牙还没渗透到公会最高层。

鲍勃这个愚蠢的男人，居然会信金斯利的鬼话，薇莉朵会和帕里斯以外的男人上床？开什么玩笑，别说是上床，正常人敢说这两个字命都没了，哎，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连奥斯汀这样的君主都为了女人迷失自我，更何况他这个凡人呢？”

没人能回忆起来梅蒂丝刚刚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鲍勃身上的情报榨得一干二净，光是生出大概轮廓也令人恶寒。

现在吉尔才知道，当初他和奥莉薇雅的决定到底有多“仁慈”，放火烧死蛇叔他们，真的比落在梅蒂丝手上要好一万倍。

“如果蛇叔落在你手上，他也许会庆幸自己是被烧死的了。”吉尔顺势说了出来。

塞伊丝一惊：“你说什么？蛇叔被烧死了？谁干的？！”

这件事吉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梅蒂丝，也没特地发信给她，因为没必要，也许在梅蒂丝眼中，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亲手放的火。”奥莉薇雅主动承认了这个罪行。

“为什么...”伊玲并未责问，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必须的理由，蛇叔虽然和他们有几分交情，但算不上盟友，更不是兄弟，甚至连朋友都未必算得上。

但毫无疑问，她们打心眼里觉得这人是挺不错的。

“间谍？”梅蒂丝几乎是脱口而出，吉尔沉默地点点头。

“怎么会...是我太傻了吗？他真的看不出来啊...”塞伊丝显得难以置信。

奥莉薇雅苦涩的笑了出来：“不，我才是最傻的那个，活了这么久，老朋友是敌国间谍，贴身管家来自西域，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无所知的活着...”

可惜的是，厄加斯并不在场，不然能看看他此刻脸上表情也是极好的。

“人不可貌相，间谍不会长脸上告诉你是间谍的，所以遭到背叛了才会感到气愤...

不过他应该不是从十年前就开始潜伏的，我猜他为金斯利，或者说帕里斯工作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两年吧，算算日子，也许是我刚出头的那会...”

正如吉尔所想，梅蒂丝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也许语气中透露的一丝惋惜已是最大的缅怀了。

“一共抓了多少？”梅蒂丝并不认为只有蛇叔一人是间谍，吉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给众女听。

众女听后也只能是哀愁，对于这些人的存在，愤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日后需要应对的间谍，只会更多，更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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