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超越死亡的恐惧

梅蒂丝从未展露过自己的破法烙印，根据各方情报和她展现过的数次破法来看，似乎并不存在这一条件，但在黎明之光战役前，曾有报告记载了她额头前有一轮黑日烙印，只是后续不知为何消失了。

结合其原来的白发再度恢复成绿发推测，很可能是发生了某种异变，导致了其斯亚城逝去的生命力回归，破法烙印亦被隐藏了，后续战役中，她也没在出现报告中疑似遮盖破法烙印的黄金吊环，可以推测为再无限制，但其根本是不会变的。

法斯特也并不知道能否成功，幸运的是，命运女神这次站在了他这边，他赌对了。

由手心处传来梅蒂丝温热的额头温度不说，还有一股磅礴的力量缓缓传来，梅蒂丝就这样屹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任由法斯特宰割。

然而只过了三秒，法斯特脸上的喜色便荡然无存，转为深深的震惊恐惧：“怎么...可能...”

原本磅礴的能量渐渐转成令人无法承受的凌风，宛如狂风骤雨，化作万千刀刃，向着法斯特开始发动进攻。

如见鬼魅，法斯特试图抽出手臂，以阻止这股能量的侵袭，结果发现自己反而被吸附在了梅蒂丝额头上，不能动弹半分。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法斯特慌神了，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梅蒂丝的破法能力就像是一片**大海，以他身体这条川流湖泊完全容纳其万分之一。

双方一动不动的僵持了数十秒，最终，法斯特惨叫一声，身躯被炸飞十几米远，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果然如此么...谢谢你，帮我验证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验证，这下，我可以确定帕里斯也无法威胁到我了。”梅蒂丝活动活动僵硬紧绷的脖子，露出了醉人微笑。

“为...什么...”法斯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像是自身深陷广袤宇宙中心，四处一片黑暗，眼前不见任何事物，自己仿佛只剩下一股意识，四肢躯干不复存在。

他确实得到了梅蒂丝的破法能力，但它几乎要了自己的命，它是如此强大，如此令人窒息。

它就像是宇宙本身，光是凝视一眼都会无比敬畏颤抖，如此可怕的力量，梅蒂丝居然能自由自在的掌握使用，这件事的可怕程度甚至超过梅蒂丝能力本身。

梅蒂丝蹲伏下身，拍拍法斯特那光溜溜的头，扇了他两巴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双早已失去色彩的瞳孔直直凝望天空，从那之中看不见任何色彩，只有无尽的空虚绝望。

“不过是神的力量而已，你想要，我给你便是，不过呢，你得有相对应的准备和容器，你是人，而我不是，严格来说，我是魔鬼的化身，拥有魔鬼的身体和想法，然而我却有着神的力量，正是这种矛盾的平衡，才能掌握这种力量。

你也命不久矣了，跟你说说其实也无妨，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想对我做什么，对我的家人、爱人、同胞做什么，我不会妥协，也不会就此死去。

我知道，帕里斯和你们都掌握着所谓世界真相的一部分，做个交易吧，你把你能力和你所知的帕里斯、薇莉朵等人，东国现状等一切情报提供给我，我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梅蒂丝看着倒地呻吟的法斯特，给予了他最后的仁慈，她知道法斯特此刻是何状态，他正处在那片混沌之中，那早已是空无一物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她不是人，最起码不算是完整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了人间恶魔，所以能忍受的住黑暗混沌那足以令人瞬时窒息的压迫感，但法斯特不行。

梅蒂丝的破法能力本质上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由混沌中的“神”馈赠，第二部分融合了那位不知名少年的齿轮，二者都是足以毁灭世界的能力。

没有恶魔的觉悟，神的理性，人的感性，三者合一的“容器”，是绝对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法斯特现在只剩下了一口气，也许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因为在那混沌之中，一刻既是永恒，永恒仅此一瞬。

“斯亚...城...海底...通道...那里有...杀了我...杀...”法斯特用蚊子般的声音吐出这几个字，而后再无声音。

他看起来像是死了，却仍有呼吸心跳，那双空洞无彩的眼神，似在诉说他在混沌中看到的可怕之物。

“我会记住你的话，永别了，我会可怜你两秒钟的，法斯特大人。”梅蒂丝并不认为这种情况下法斯特还会说谎，终究刺下了那仁慈之剑。

法斯特没有任何反应动作，甚至连身体本能的反射动作都不曾有，也许他的内部神经网也被彻底破坏了，此刻只是一具真正意义上的木偶罢了。

“嗡——”看着法斯特倒在地上，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梅蒂丝再度挥剑，将他头颅斩下，又挥动炎姬，将其身躯彻底焚尽，连灰都不剩。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不亵渎尸体只是针对自己敬佩的对手才有可能会做的事，对于强敌，视情况而言，也许会帮他立个墓碑，留个全尸，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割下脑袋当“信物”。

面对能力诡异的敌人，还是直接火化最好，以免夜长梦多。

就这点来说，法斯特倒是被梅蒂丝当成了生平罕见的劲敌了。

梅蒂丝提起法斯特仍滴着温血的头颅，望向天锁山顶：“那么，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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