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最终之战

9.22日黎明时刻，黎明之光佣兵们刚灭完军备库的熊熊烈焰，期间还要应付不停骚扰叫嚣的六爪联军，若不是梅蒂丝带头指挥，恐怕昨晚城门就得破。

众人负隅顽抗，总算挡住了致命的进攻，不过现在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

杰拉德的工作室快被铁靴踏破了，一双又一双踩着沉重步伐的铁靴进进出出，报告各项损失。

“昨夜战备库内超过五成精锐兵器被夺走。”

“总计512匹头等战马和一等骑士叛逃。”

“梅蒂丝核心干部两名叛逃。”

“粮仓被火烧连营，抢救的数量不足以撑过三天...”

“总计134名将士在昨夜混乱与拦截敌人中丧命。”

“现士气严重低下，剩余可作战人数不足1500，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还有战斗的可能...”

一众队长灰头土脸的赶来报道，面对这些随便一条就能令众人士气低落的消息，杰拉德表现的尤为平淡，或许是绝望过头，早已失去了恐惧。

“我知道了，下去吧，所有粮仓水源直接打开，没必要再留了，告诉他们，能吃多饱就多饱。”

杰拉德有气无力的说道，众人一愣，眼神黯淡，只是答了声是便匆匆离去。

古洛正好从门外赶来，看着众人那绝望失彩的眼神，他连招呼都不敢打，“杰拉德，这样，真的公平吗？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知道，要承受这样的煎熬，还有那些不知为何而死的——”

“弱肉强食，古洛，时至今日，你难道还不明白这四个的道理吗？敌人会怜悯你吗？

我无法评定生命的价值，我也不知道他们死的有没有意义，但只要我们带着他们的意志活下去，那他们的死就有意义。”杰拉德目光坚定的打断了古洛。

古洛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石凳椅上：“我知道，我只是...”

“我明白，我也曾像你一样迷茫过，我到底为何而战？为了钱？为了信仰？为了同伴？为了自己？

我不知道，所以我在底层徘徊了很久。

后来，我接触了你们，我接触了菲莉卡公主，我突然顿悟了，我为的只不过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常罢了，为了这日常能维持，为了这日常能绽放笑颜。

我能付出一切代价，所以，当我回过神来之时——

我已然成为这的堡主。

不是敌人残忍无情，是我们太弱了，在这大陆，弱小就是最为可怕的罪孽...”

....

“英勇的将士们，你们做的非常好！敌人只差最后一口气就崩溃了，我们无需动作，只要在原地静候敌人的鱼死网破即可！

看到昨晚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了吗？看到不顾一切冲破防线逃跑的敌人精英骑兵了吗？

不出意外，今晚就将是我们在此地的最后一战了！我们在此地驻扎的无聊时光也将结束，届时我等必将敌人尽数击破！

然后将叛徒梅蒂丝一众五花大绑，献给陛下！我等必将名远天下，飞黄腾达！大家——吃——”

哈里森正组织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无数山珍海味烹制完毕，呈现在众人面前，虽受到地形和烹饪条件的限制，但他们带来的后勤却也能做出不错的成果来。

帕里斯早已安排好一切，无论是援军、消息封锁、后勤补给统统打点完毕，尤其是听了梅蒂丝成功上钩后。

“吼——”

一众六爪团士兵倒没这么兴奋，只是象征性的敬了个礼，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按理说，这种大规模的犒劳活动应该在战后才展开，但从最近的事情来看，提前庆祝一番也未尝不可，反正众人素质摆在那，也不会因为吃好喝好就麻痹大意。

退一万步来说，麻痹大意又能怎样？敌人军力不过一千多，其中最精锐的骑兵还放火烧了自家军库粮仓，卷走了大批精良兵器和战马。

梅蒂丝两个实力强劲的部下叛逃，整体士气已跌至冰点，恐怕梅蒂丝比自己更急，她最迟明晚，最早今晚就得动手了。

她必须赶在崩溃之前做殊死一搏，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弱点。

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永不屈服，说起来好听，大英雄，在哈里森看来，这就是将个人主义凌驾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做法。

英雄？英雄有命重要？一句为了XXX就能有用不完的力量，能一打一百？

可笑，可悲。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鬼武者和马尾男带兵跑出去没关系么？”哈里森询问道，昨夜听从了艾力格的意见，全面放开了北线防御，让他们几乎毫发无损的逃了出去。

不过这个决定却是正确的，因为从北线守卫者给出的报告来看，叛军的两名首领战力异常高强，若是全力阻拦会受到极大损伤，在这个必胜的节骨眼上完全没必要承担这个损失。

“500出头的二流骑兵，还有两个海啸中阶的破法者，从报告来看，马尾男曾单挑打赢过南国王权势力分团长——罗伯特，虽有梅蒂丝先手削弱他实力的情况，但本人实力仍不可小觑。

鬼武者不用说，各地报告都有这人活跃的踪影，战斗经验不在我之下，对破法能力的运用更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同级之中估计没人是她对手。

要论威胁，肯定是有的，所以我才让你放开防线。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梅蒂丝的狂妄自大终究付出了代价，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英雄过家家的。”艾力格和曼托几乎异口同声道。

听到两兄弟近乎一致的回答，哈里森彻底放下心来，也是，如果这是敌人的阴谋，那会有多可怕？他不敢想，也没必要想，阴谋也好，真的也罢，区区两个海啸中阶破法者和500二流骑兵能干嘛？

就算是她梅蒂丝本人上阵也没用，她破法能力一次能灭一千多，两次三千，还能连续十次把所有人都灭了不成？

而且他们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扎堆兵力给你一网打尽，对付梅蒂丝破法能力最好的就是多方位，有压力，但不是全力、精锐的那种。

说白了就是田忌赛马，用最差的炮灰去迫使你使用破法能力，用过一次威胁就没那么大了，用了两次直接就没威胁。

至于这个炮灰谁去当，这个双方各有打算....

....

梅蒂丝看起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经过了这些天的操劳和精神打击等各方不良因素，她现在看起来非常沮丧狼狈。

原先那副傲气凌人，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骤然消失，给人一种深深的绝望感。

身为总帅的她在众人面前摆出这副姿态着实不妥，但近日的挫败与绝望确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梅蒂丝终究是人，不是神。

梅蒂丝都这样了，更别说众女和杰拉德等人了，众女经过了昨天的事情过后，愤怒、自责、心痛、悲伤、委屈、惊慌种种负面情绪交织不断，莉娜姐妹尤其。

两姐妹对于人类付出的唯一一次真感情也被肆意践踏，两人似被掏空灵魂般，将脸深埋双膝之间，一副无助绝望模样。

负面情绪极速感染者城内的所有人，梅蒂丝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

9.22晚21:00整，梅蒂丝掏出自己那块几欲崩坏的怀表，上面的时钟早在几天前就停止了前进，她最后抚摸了它一下，而后将其丢进熊熊燃烧的烈焰中，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溶解。

众人非常悲壮的在大快朵颐着，城内的风干、烹制的肉类非常干脆可口，味道鲜美芳香，一口烈酒下肚，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对人间无尽的不舍。

梅蒂丝注视着火光，仰头猛地将一杯满满的烈酒灌下，而后将其重重摔下地面。

突然，原本昏暗的广场被无数火把点亮，杰拉德等人目光坚定的严正戒备，他穿上众人的银白战甲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那感觉好似利剑出鞘，杀意凌人，令人不自觉颤栗起来。

“各位——”梅蒂丝的声音听起来尖锐了不少，“今晚将是我们双方最后的了断，敌人的数量很多，装备、战力、素质，乃至战术统统凌驾在我们之上。

很遗憾...我时至今日也没能想出破局之道...

不过！我们的信念犹在，我们今晚不为信仰，不为正义，也不为闪光骑士团和某某某！

我们只为自己而战——举起你们手中的利刃，向敌人发出你们的怒吼，我们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黎明！终将到来——”

梅蒂丝振臂高呼，炎姬出鞘划破长空，点亮了这深沉的夜。

众人原本绝望的士气被拉回一点，发出声势浩大的怒吼，梅蒂丝将炎姬瞬间收鞘，而后跟着众人呐喊起来。

他们的动静和呼喊早已惊动不远处的敌人，现在，这死神已然吹响丧钟之歌，梅蒂丝目光坚定，一双翡翠双瞳坚定无比。

哈里森等人对上梅蒂丝的眼光毫不畏惧，现在只觉得梅蒂丝可怜无比，她所做的一切是如此徒劳无用。

“梅蒂丝，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艾力格双拳握紧，似要将心中愤怒宣泄出来。

不知为何，克莱夫用远视筒观察梅蒂丝时，总有感觉有一丝违和感，但说不上来具体哪违和。

“是我的错觉吗....”克莱夫望向身旁一脸惬意的指挥官们，甩开了几欲脱口而出的疑惑，“肯定是我多想了，说出去指不定会被笑话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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