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补充说道:
“而且,那些小粮店,都是堪可自给自足,几乎没有存粮的;
所以,不管关大人来到我家要购多少粮,庄上都没有的,这点还请关大人务必见谅。”
“呃,好了好了,司马庄主,咱们就不要再讨论,司马家到底有没有粮食的问题了。”
我见司马朗似乎要一口咬定没粮了,只好转开话题,语气也认真的道: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想为难你;
如果真是因为司马家的规矩,而不肯卖粮给我,那么我还是想请庄主能够变通一下?
或许,可否听我们说下,这粮要用来何用,你再下决定卖不卖给我,行不行?”
“不了,如果两位大人仅仅来我司马家作客,朗绝对欢迎,必尽地主之宜。可若真是来要粮的话,那可真的太为难朗了......”
司马家精明就精明在这里。
他们家的确有粮,但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在哪里放着。
一般人,就算抄了他们的家,也找不出多少粮食来,甚至去抄了他们家的粮店,可能都搜刮不到多少粮食。
再说,他们司马家的粮食,小而精,分布整个北方各个城镇里,谁又能一下子抄了所有的粮店?
若只是抄没了一家,于司马家来说,那只是伤及皮毛,根本就不会伤筋动骨;
如此,一般人想要从司马家弄到大量的粮食,恐怕还真的不太容易。
所以,一般人也都不会强来,若真的和司马家撕破了面皮,那么还真的难以再从他们手里弄到粮食了。
夏侯尚正是出于这一顾虑,加上认为目前的气氛不太好,于是笑着换了个话题:
“司马家主,你的三妹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至今都不见她的踪影?”
我对她所说的话有些不解:
“妹妹?我怎么听白羽说:搬到许昌来的只有司马家主一个?”
“关兄弟不知道?根据我这个喜欢热闹的人、所掌握到的第一手情报:
前段时间,司马家主的妹妹司马孚,预备从河内来到许昌,来看望自己的大哥。”
就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司马朗的脸色突地变了。
这时,我的脑海里联想到,刚刚夏侯尚所说的不见司马孚的细节,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道:
“司马家主,你的妹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看似在随便猜测着乱说,却一直注意着对方的脸色;
随后,我看到司马朗的脸色,果然有点变得白起来。
此刻,我突然一拍矮几桌面,发出“啪”的一声响,接着大声道:
“司马家主,我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人,如果你妹妹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必定会相助于你!”
在我的纠缠之下,司马朗没有别的办法;
亦或许,他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地求助于我,用着苦涩的声音回答:
“朗不再隐瞒两位了,其实,我的三妹根本没有来到许昌;她是在半路上,就被张十一给抓去了......”
“张十一”三个字不是外号,而是一个山贼老大的名字。
据说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在他出生的那天,恰好是正月十一。
张十一不是外人,就是当年被我和姐姐们干掉的、黑山贼匪首张燕的亲弟弟;
我在原来的世界从未听说过他,想来此人,应该只在这个平行世界才会出现。
根据司马朗的说法:
他那个向来不消停的妹妹,是在前往许昌的路上,遇到了四处打劫的黑山贼一众。
黑山贼拿司马孚开刀并不奇怪,毕竟司马家很有钱;
可是司马孚出门在外,却并不穿着富人们钟爱的绫罗绸缎,也并不随身携带多余的钱财。
根据司马朗的解释:
这是因为他这个妹妹心善过头,总是想着天下还有那么多穿不起衣服的人、还有那么多穷人,所以不忍心过得那么富裕。
之后有关于妹妹的情报,司马朗之所以能够知道,是由于不久之前,黑山贼一伙寄来了勒索的书信。
在那封信中,张十一明确表示:
因为你(司马朗)妹妹身上没有多少钱,而放走她这条大鱼又太可惜,所以我们只有找你这个大哥,来支付让她平安活下去的费用了。
附注:
我们能知道你妹妹是谁,是因为她自报过身份,说她就是司马家的三小姐,所以我们才能把信寄到你这里;
我们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有病的人,身为人质,居然主动表示要你这个哥哥支付大量的钱财和米粮,来救济我们这些所谓的“可怜人”。
“......”
我和夏侯尚在接过书信看过之后,不约而同地维持了沉默;
旋即,过了好长的时间,我才发出木偶般的声音:
“夏侯姑娘,我们走吧!”
“好的,走吧走吧。”
我们两个看穿一切的人,当即从座位上站起,奔着外面头也不回地走去。
既然司马家这边帮不上忙,就只有另外再想别的办法了......
“两位请留步!”
此时,司马朗反而不希望我们离开,在我们一步跨出这间房的前瞬,就急忙喊停。
“关豫州和夏侯将军,你们两个不是准备帮我救回妹妹?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我僵硬地转回脖子,对着司马朗惨然一笑:
“怎么救?这哪里是什么绑架?分明就是你妹妹,自愿留在绑匪那里。我从没听说过这种奇葩的人,真心救不了!”
语尽,我仍旧是一副急切离开的样子,可司马朗的立场,却与先前完全不同。
他非但不希望我和夏侯尚离开,相反极力地想要进行挽留。
根据他前后巨大的差异态度,我不难得知:
这家伙一定是个妹控,属于那种为了妹妹就可以豁出去的性格。
如果说司马朗的属性是“妹控”,那么我至今没有见过面的司马孚,恐怕就是一位“圣母”了。
身为一个被绑架的人,她非但不想着脱身,还在为那些山贼的生活费用担心,为此不惜让家里出钱。
对于这种同情心泛滥的人,我还能再说什么、再做什么?
“看在粮食的份上,难道两位就不能回心转意?”
“诶诶,免了免了!我们知道:
司马庄主府上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我们就不必跟你过不去了;
今日,您就当我们两个从未来过。”
“不不不,有粮,我们司马家有粮!之前骗了二位真是对不住,其实我们家还有数百万斤的存粮!”
司马朗说到这里,还真的似乎悲痛得浑身都颤抖着。
既然他都改口了,那我就多说几句:
“司马庄主,我把话放在这了。我奉司空之命前来筹粮,所要的粮食是用来救济百姓的,我也不要多,就要三百万斤;当然,能多点就更好了。”
我不愿再和司马朗扯下去了,冷起脸来说道:
“这些粮食,司马庄主可以分批给;不过,一个月之内,你必须要先拿出一百万斤的粮食出来,
也请司马庄主放心,这粮不是白拿的。
我们不是贼人,要多少的钱银,您尽管说,绝不会少一分钱。”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相反还是在公平交易;
若自己是哪里来的一名山贼头目,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就听司马朗苦涩地回答:
“司马家的粮食,绝大部分都必须交给黑山贼,这是张十一那伙人的要求。”
司马朗哭丧着的脸,此时痛苦得有点扭曲,随机他愤恨的道:
“实不相瞒:几天之前,已经有五十万斤粮送出去了,朗原以为那张十一怎么也算是有名的山贼,会言而有信地把令妹送回来,
可恨的是,他却出尔反尔,继续将令妹扣在贼窝里;
为了能赎回令妹,朗多方打点,才得到准信,对方表示刻意用两百万斤的粮食将人赎回;
眼下,朗的确是准备了一批粮食,却是用来向张十一作为赎回令妹的赎金。
这事就等着交接了,所以,那批粮食也算是张十一的了,关大人现在又来向我要粮,我一下子怎么能拿得出更多的粮食呢?”
我听了司马朗的话以后,不禁坐了下去,然后静静的细想一下其中的关键。
司马朗不会是那么天真的人。
张十一的贪心,他一定是了解的,前一批失去的粮食就是证据。
他要拿粮食去换自己的妹妹回来,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司马朗知道这一点,可此前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张十一的要求办事。
可此时不一样了,我们两人的到来,给他增添了一个新的选项。
想到这里,我便是当即告诉司马朗:
“司马庄主,你少装蒜了!我看你不是给不了,也不是不想给,而是打算凭借这批粮食,来和我们做个交易!”
“诚如关大人所说......朗看你们挺缺粮食的,正好我们家还有不少余粮;
所以,朗就打算凭借这一笔家产,来和两位做个交换:
但凡你们能将我的妹妹平安带回,那么无论是要钱还是粮、需要三百万还是四百万斤,朗都会心甘情愿地上交!”
“嗯,司马庄主,想不到你对自己的妹妹如此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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