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带着麾下的残兵败将,放弃了所有的粮草辎重,一连数日玩命的仓皇逃窜、最终在第九日的当天夜晚退回到潼关;
初战失利不光是兵力的损失、败北的事实,对于牛辅军上下士兵心理产生的影响也是极大;
巨大的挫折严重地影响着他们的士气,以致于牛辅军到了现在,也是个个显得愁眉苦脸,萎靡不振。
西凉军的营寨就设立在天然形成的河水对面,枫治军严谨、营盘自然扎得是井然有序,找不出一丝破绽;
牛辅军如果想不开前来攻取营寨、必定是来多少埋多少。
当然,西凉军如今做的事情也仅仅是防备而已,即使是不会军事的董白,也十分明白遇到潼关这种顶尖的防御型关隘、强攻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行得通;
如果西凉军派遣来万人以上的大军,或许还有可能从正面拿下潼关;
但西凉军经历上次弘农一战的消耗后,原本就只有两万的军队就损失了千余人、其中还需要分出三四千防守最近占据的城池、导致董白如今能拿出来的兵力不超过一万六千人;
不要说拿下潼关,连击碎一面城墙都未必足够。
当初诸侯联军之所以在董卓败退到长安时,没有选择追击,就是顾虑潼关的易守难攻;
当时的诸侯们,手上即使再多出三倍的兵力,也未必能在短期内拿下这座关隘;
自信如雪岚,也是在追击逃亡荥阳的董卓军余孽时,有意避开大路而选择小路,为的就是避免和镇守在潼关当地的西凉守军硬碰硬......
逃入这一固若金汤城塞的牛辅军,想着终于进入到最安全的地方,在垂头丧气之余不免松了一口气;
牛辅的亲信们,也都是都想着从此以后就能高枕无忧,唯独一个人忧心忡忡。
“我不懂!董卓年轻时也曾经率领大军、亲自进攻过羌兵的领地,他不可能不明白攻城一方的艰难,考虑到我军的剩余兵力,以及至少需要以五倍兵力攻城的基础常识,他不应该之派遣来这么一点兵力!”
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正是贾诩,她即使在放弃弘农城、跟随牛辅军一路逃亡过来的如今,脸上也是略带忧色。
贾诩并不担心董白、她明白对方只是一位从无战争经验的小女孩;
贾诩也不担心枫(张辽真名),因为她清楚对方更擅长野战和奇袭、对于攻城方面的任务一点都不拿手。
“唯一不确定的变数,只剩下那位担任左翼统帅的年轻人了。我以前从未在董卓身边见过他、不清楚他的底细和能力、只是从之前的一战砍来、似乎是一位猛将......”
贾诩觉得要是那个家伙的确只有武力方面像样、反倒还不用担心,因为在堪称中原第一雄关的潼关面前,任何武力都无从施展;
贾诩只是担心:
如果出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位年轻人恰好是擅长攻城的将领,局势就变得完全不同;
如果是她自己亲自守卫潼关,可以保证二十万人都无法从眼皮底下通行;
可此次担任主将的偏偏是牛辅、这种好面子又没脑子的莽夫,是贾诩最不想应付的主公。
“还是以前待在西凉军的时候轻松些,董卓虽然不询问我的意见,但至少对李儒的建议言听计从,不至于连累到手下......”
贾诩如今正在思考:自己在扬名天下、证明谋士的作用不输给武将前,决不能毫无意义地死在这种地方;
牛辅倘若守得住潼关,贾诩便会在战争结束后,找个机会从叛军这边开溜;
倘若守不住潼关,那她至少也要在城破之前,帮助西凉军那边做点事情,这样才不至于今后无法二度跳槽回去。
无论最终的胜负如何,贾诩都不准备再在牛辅手下待着了,否则像猫那样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这一日,白波军这一农民起义势力,应牛辅这位盟友的要求,率领四万杂牌军进驻关内,在兵力方面对关外的西凉军形成了绝对优势;
若问牛辅和白波军统帅的郭大,能否不浪费掉这一优势,就是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答案了。
西凉军的士兵们推着冲车、攻城车,抬着云梯等各种攻城器械,潮水一般向着潼关的城墙奔涌而去。
等他们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后,城楼上的牛辅军便毫不客气地开弓放箭,此时西凉兵的盾牌也起到了作用,毕竟再强的箭矢也无法将铁盾射穿;
即使密集的箭雨,偶尔能从盾牌的缝隙之中找到漏洞,被弓箭射杀的西凉兵数量,也是微乎其微。
同伴死亡带来的打击,丝毫没让西凉兵望而却步,反而更加地激发了他们拼命的斗志;
这些人的眼中纷纷射出仇恨的寒光、为兄弟们报仇的愤怒情绪、驱使他们加快进攻步伐;
部分西凉兵顶着盾牌或藏身在攻城车后面,目前正向着城墙不顾攀爬过去,这些人无一不是忘却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一架架云梯竖了起来、无数的西凉兵开始攀爬任务,他们当中每一个人、个个奋力地向着城头快步冲去。
同一时间,位于关下的西凉军弓弩手也已经进入指定位置;
全体弓弩手弯弓搭箭、朝向城头进行凶猛的反击;
双方的箭雨似乎进入一个高潮时期,无数的箭矢在空中交汇碰撞,仿佛令天穹的颜色也黯淡下去几分。
牛辅和郭大眺望一名名先后阵亡的西凉军士兵,不约而同发出得意的笑声:
“郭将军你看,原来世上真有那么笨的将领,会下令正面强攻难攻不落的潼关!”
“可不是嘛,张辽将军不可能下达这么荒唐的命令、那位小丫头也不像是在战争领域有主意的人,目前的愚蠢攻城方式、一定都是那位新加入西凉军的将领、所想出来的三流策略。”
两人口中嘲讽的对象自然是关平,他们想当然地觉得既然那位年轻人武艺杰出、智谋方面就肯定不行、仅仅会使用最下等的强攻策略。
“我本来还想着要和对方决一死战,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必了,郭兄就和我站在这里,一边欣赏对方的愚蠢、一边痛饮美酒吧。”
牛辅说着就把一个杯子递给郭大、后者悠然地将其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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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自己的指挥大营、移动到距离城墙只有百步距离的地方;
这个位置已经处于对方远程武器足以覆盖到的区域,头顶不时有着箭矢擦掠而来,我身边的音音看起来很着急。
“你有没有自觉啊?孟子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现在是肩负左翼军队统帅的职责,怎么能亲身跑到这种危险地方?”
“别逗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一个刽子手而已......再说将士们都在前线拼命、枫更是亲自前去指挥对城墙的进攻,我哪有资格置身事外?
将军分为儒将、大将、猛将三类,我不是那种可以摇着扇子、在后方自在指挥的儒将、也并非属于只擅长冲杀的猛将;
这么说可能不太要脸----但我一直是把自己按照大将的模式在进行培养,而对于“大将”的底线要求,首先便是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
我既然站到这里、在今天的攻城任务结束前、就绝不会后退半步!
“对了,还有一点......”
我伸手摸向音音那边、后者已经准备拿无影脚招呼过来,却不想我随意伸手握住朝她背后飞来的一根箭矢、咔擦一声用掌心将其捏断。
“我必须留在这里,但你不用跟着做,谋士就该像个谋士那样、与主帅一起乖乖待在安全的中军大阵。”
“你敢小看我?不就是亲自上前鼓舞士气吗,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到?”
音音的双腿正在发抖,亲自来到战场目睹厮杀的场面,对她而言刺激稍微强了一些;
然而她在第二次指挥大军时,便能做到许多谋士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就这一点来说确实难能可贵!
我也不好意思打消她的积极性、于是笑着把她背到自己身后。
“想待就待着呗,但记住拿我当肉盾时刻保护好自己!”
“......谢谢。”
感谢声真小啊。
两侧的西凉军将士,眼见两位将军如此身先士卒,又岂能不拼上全力?
一时之间全军将士士气高涨,某些校尉更是振臂高呼:
“弟兄们,随我来,让那些杂牌军好好见识下西凉勇士的志气!”
“别输给那些男人,姐妹们,全都随我前去冲杀!”
无论男女士兵,这一刻无一不是豁出性命地展开强攻、一架架云梯的倒下,伴随一架架云梯的重新抬起;
枫更是身披甲胄、手挽盾牌、率众当先地冲在第一线上,有着将帅的激励,西凉军士兵个个奋勇向前,对潼关的城墙发起接连不停的冲击;
战况进入空前的胶着态势,西凉军采用持续不断的进攻方式,不断地给敌方施加压力;
前面的同伴一旦阵亡,后面兄弟立刻便会增补上去、这一补充导致攻城的人数始终保持不变、强度伴随时间愈发增强起来;
郭大和牛辅的面色,也伴随时间推移变得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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