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格兰恩,你到底是谁?”
一个年轻人大声叫嚷着,堵住了安布罗斯·德克斯特的去路,对方一脸的坚定让这个古老的存在产生了一丝疑惑,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伪装能力反而下降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完完全全按照上一个受害者变幻出来的,理论上是不会存在破绽的,再加上那还是个沉默寡言没有任何人际关系可言的家伙,在角色扮演这一块儿安布罗斯更加相信自己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
周围也没有密大教授布下的防御魔法,更何况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明明都还只是一个学生,这倒是让安布罗斯有点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异样的。
难不成是在虚张声势?手中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胡乱猜想?安布罗斯眯了眯眼,再一次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年轻男子。
这张脸安布罗斯倒是有些印象,在此之前,那场愚蠢的集会上安布罗斯见到过眼前的人,只是按照人类制定的阶级来说,对方应当被称为学弟。理所当然,安布罗斯可以肯定在此之前两个人并不认识,哪怕是作为他现在所扮演的格兰恩·道尔也是一样,这个可怜的被安布罗斯夺取了身份的家伙在生前绝无可能认识这个学弟。
“我当然是格兰恩·道尔,我倒是好奇你是谁?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是比我低上一学年的学弟对吧?”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安布罗斯挑了挑眉,同时镇定自若地看向了对方,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有了那么一丝兴趣。
“不,你不是格兰恩·道尔,只有这点我可以肯定。”
站在安布罗斯面前的年轻人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立即出声打断了他,这让一向习惯以礼仪待人的安布罗斯有些不满,但终究还是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举证”,或者说猜测,“前几天的那几场凶杀案应该都是你做的吧?虽然你没有真正的实施犯罪,但所有人之间的矛盾都是你进行挑起的,对吧?”
“将这样的事情推到我的头上可不对,再说我觉得自己是无法自比为诺顿的,毕竟你也不是赫尔克里,不是吗?”
一直待到对方说完,安布罗斯才面带微笑地反驳了起来,事实上他还是挺钟爱这样的环节的,特别是他将那些侦探们自以为是的推论一一驳回时,对方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是他最为喜欢的,更何况从对方的言辞来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掌握到自己犯罪的证据,简单的来说对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仅仅只停留在推论的地步。
哪怕他真的给了那些沉溺聚会中的蠢货们一些微小的暗示也是一样,安布罗斯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在人前留下任何的证据。
“我会抓到你的把柄的,我想你最好谨慎一点。”
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被安布罗斯的说辞所吓退,相反还向安布罗斯放出了自己的豪言,在安布罗斯看来这个年轻人有着所有人类的共同缺陷,那就是狂妄自大以及盲目自信,恐怕对方现在还不清楚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由此可见,那些密大的教授们应该还没有向自己的学生们普及过“安布罗斯”这个身份的事情。
“那么我会好好期待的。”
安布罗斯没有任何气恼地朝对方笑了笑,同时礼貌性地回覆了对方一句,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没有再抓住他的机会了,因为在安布罗斯的原计划中,这个身份也差不多到了舍弃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两人以后还会不会见面,但安布罗斯敢肯定那时候两人又都是另一种模样了,人类的寿命总是极其有限,那些想要揭开他真面目的人到了最后往往都以死亡告终,至于眼前的年轻人,在安布罗斯看来也是一样的结局。
“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安布罗斯对眼前的年轻人说出告别的台词,一个女声突然加入了进来,好在她的目标是安布罗斯面前的年轻人,这才终于让这位古老的存在松了口气,并不是害怕人类看穿自己的身份,安布罗斯之所以会感到紧张完全是因为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识破,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安布罗斯可以容许人类这个族群中的特例存在,但绝不会容许这个特例变成非特例。
不过,这个新加入到对话中来的年轻女人倒也让安布罗斯觉得有趣,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女人的姓氏应该被称之为维特利,也是自敦威治事件之后被整个阿卡姆所唾弃的家族,与其他维特利的族人不同,这个女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对魔道的痴迷,但她体内所流淌的又是被人们称为巫师血脉的东西。
先是一个意图揭穿自己的年轻人,紧接着又是一个维特利家族的成员,如果不是对方的表现太过青涩,看不出任何演戏的成分,安布罗斯都快要怀疑眼前这两个人是密大的教授们派来试探自己的了。
“我只是来找格兰恩学长问点东西。”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似乎他自己也没有意料到中途会有第三个人前来这个地方,因此只能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敷衍起了自己身旁突然加入进来的同学。
“在这种地方?”
手中还抱着一大摞书的女生同样蹙起了眉头,她可不觉得这种小巷是询问课业的好地方,更何况当她抬头时,小巷的尽头哪里有其他人存在,两相结合,她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同学是在敷衍自己了。
“大概是格兰恩学长失约了吧。”
年轻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早在他和眼前这位女同学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位“格兰恩学长”的消失,因此他现在这个蓄势已久的失落表情倒是终于派上了用场。
尽管内心对于格兰恩消失的方式感到惊讶,但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年轻男子还是选择将自己心头浮现出的所有感情按捺了下去,对他来说,承认这个世界上的未知并不难,真正难的实际上是将这个未知发生的过程给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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