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隐形鸟

我抱着栗子球玩偶回到家，餐桌上贴着一张纸条，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饭在锅里，我在午睡，别来烦我。——你哥@吴湘望 ps.我出去玩了，不用想我哟～——吕调阳”

两人字迹虽有些许不同，但均十分娟秀。看到第一行字时，我能认出那是我妹妹未穿越之前的字体。

前往厨房，高压锅里的饭菜还是有些温热的，拿了双筷子，把饭碗从高压锅里拿出来。走到餐桌旁，坐下。

吃了太多小吃，现在反而吃不了多少饭菜了。

我把碗里的肉片挑到一边，然后把米饭送进口中，咀嚼，吞咽。初食无味，久而乃甘。

吃完后在卧室做了会儿功课，有些心不在焉。

邢相近说了什么？对了，“没有欲望”。我今天穿的是灰色衣服。我更爱游戏而非衣物。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谈恋爱的意向。

一边复习生物一边胡思乱想，很快倦意袭来。

把窗帘拉上，中午炽烈的阳光便在屋外了。我趴到床上去，抱起兔子玩偶。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睡着后醒来都会发现怀里抱着那只兔子玩偶，我觉得这只兔子也不是多么难看，于是干脆睡前就抱着好了。

…………

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一个……即将破碎的水墨宫殿。

一个小女孩正在宫殿里，似乎对我的到来早已知晓。

“你又来看我了，姐姐。”她说，墨色的眼睛转了一圈，墨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没错，整个人都是水墨制成的。

“生，老，病，死，”水墨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炽烈。”

“你想问什么呢？”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是用墨做的么？”

“……因为你的心是水墨做的。”

她用右手食指在左腕上划了一下，水墨从左腕上流下，在右手掌汇成一个墨洼。

她将右手递过来。我照了一下。

一张女孩子的，与面前女孩别无二致的脸。

“你是谁？”

我看着她。

“万悟生。你妹妹。”

墨色的宫殿忽然消散了，墨色的女孩也模糊不清起来。一切都变得像被光透过一样。

我慢慢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窗帘不知道为什么被拉开了。

我转了转头，看到一个哥哥。

“卧槽，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

哥哥正在旁边，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我，阳光从他身后射过来，他的脸庞背光，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万悟生？”三个字从哥哥嘴里缓缓流出来。

“嗯？你说什么？”我有些迷糊。

“你说梦话了，”哥哥的脸在阴影中，但头发仍然被日光镀上了一层金色，“你提到了“万悟生”这个名字十九次。”

“……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小女孩，她自称“万悟生”。”

“如果你还能再遇见那个女孩，跟她说一句话吧。”哥哥突然说，“就说……”

他突然又沉默了。

“干嘛？”我有些莫名其妙，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傻了？ ”

“……是啊，傻了。”哥哥突然笑了笑，耸耸肩，把手敷在脸上，揉了揉，“起床了，一觉睡到下午四点，你干嘛去了，这么累？起床，吃饭。”

接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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