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渝怀安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照在洁白的雪地上,晃得人眼睛都发花。
雪在阳光下开始慢慢融化,屋檐开始淌水,滴在雪地上,把地上的雪穿成一个个小洞。
树上的雪顺着树干往下淌水,树枝上不时地抖下一两块巴掌大的雪块,无声地推在雪地上。
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无边无际,整个大地都变成玉琢银雕的世界。
院里的孩子们高兴极了,有的打雪仗,有的堆雪人。冻得手和脸红通通的,头上冒着汗,却还欢笑着,嬉闹着。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梳着俏皮双髻,穿了一件娇嫩鹅黄袄裙的阿元了。她胸前还垂着一个大大的金锁,虽然肉肉的面颊依旧有些孩童的白皙稚嫩,但掩不住那如画的眉目。
怀安正侧过脸跟年渝说着话,没注意到阿元,但阿元却看到年渝怀安两人了,她立刻就弯腰揉了团雪球,扔向怀安。
怀安正和年渝说着悄悄话呢,没留神,一团雪球就砸在了他身上。
阿元揉的雪球并不大,一碰到衣服就滑了下来,但它却在衣服上划下长长的水迹。
怀安看着自己特地换上的新衣服,眉毛顿时就打了个结。
“哎呀,阿元手滑,不小心扔到二哥哥了。二哥哥不会怪阿元的吧——”阿元见怀安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立即迈着小短腿跑到年渝面前,抱住了她大腿,故作可怜地说道。
但和阿元斗过无数次的怀安,怎么可能猜不出她是故意的呢?
没准阿元现在心里还在幸灾乐祸呢。
不过怀安今天心情好,又有年渝在一旁着急地给他擦拭水迹,就不和阿元斗嘴了。
怀安只冷着脸,淡淡地提醒了阿元一句,“阿元你身上这裙子,似乎是妈妈昨天给搭配的。要是弄脏了,你说爸爸会不会让你喝姜汁?”
听了怀安这话,最讨厌姜的阿元,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公车即将到达市中心的图书馆站时,年渝才忍不住侧过头,低声在怀安耳边嗔了句,“阿潇你这回居然没故意亲我,来气阿元了。”
“我根本就不需要特地用这些小伎俩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怀安也不顾车上其他人,就那么往年渝颊上亲了口,笑得满足而又自得,“因为阿鲤一向宠我,即使是你无意识替我擦衣服,也照样会气到阿元,我又何必再跟她斗嘴呢。再说了——”
怀安微微拉长了声调,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年渝,眼波流转之间透露出一丝张扬得不加修饰的小得意,“阿鲤是最疼我的,要不怎么会穿我买的衣服,戴我做的簪子呢——”
许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所以怀安在和年渝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清冷,而是有了几分亲昵的意味。
说到衣服首饰,年渝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屋里的那堆怀安给塞的衣裙,太阳穴突然就痛了起来。
明明出来之前打定主意要说说阿潇的,但刚被阿元一打岔,又有怀安在一旁亲昵说着话。
年渝她……就把这事给抛在后脑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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