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狩猎开始

和内地相比，高雄明显热了很多。虽然现在已经快到夏天的尽头，但是这里的气温仍然能让人浑身大汗。

已经是傍晚了，路上早就布满了赶着回家的行人，路边的虚拟屏幕上放着今天的新闻。忙碌的年轻人们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中年人和那些老人倒是每天认真观看。虽然很多东西自己不能决定，但是作为饭后谈资发表意见倒是不错。

现在的新闻除了本地的选举或者其他的东西外，关注度最高的就是最近WSL在古巴那里的消息。当年大陆接管台湾之后虽然在这里部署了军队，但是在对内政策上还是让台湾省保持一定的自主权。不过，和同样拥有一定自治权的香港澳门相比，台湾的自治权明显大了一些。毕竟相比回归时间，这里是最晚的。

但是谁都知道，真正有话语权的还是中央。这种情况也正是一些根本掀不起风浪的所谓“反对团体”和境外的一些机构拿来做文章的地方。

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反对团体”很多是由本地民族的成分构成。

“木头人呼叫，港口区无异常。”

“暗影收到，继续监视。”

放下了通讯器，张海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老兄啊，我说咱们就这样守株待兔真的能行？”和他一组的林涛郁闷地问。

“你要是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就说，对手又不是小毛贼。在他们露出马脚之前我们只能这么办。”看了一眼将脸靠在方向盘上的老友，张海无奈地回答。

“娘的，我算是理解王成当时的心情了，要是抓到那个混蛋我非得……”

“喝点水。”

“哦。”乖乖接过水瓶，他拿起了个人终端。

没错，现在他们的办法就是和当地的军警情报部门一起全面撒网。如果敌人要发起恐怖袭击，人员密集场所，政府机构，军事设施等等这些地方都是要严格管控的。所以就在他们来的那一天整个高雄市的监视等级就上去了，虽然平时的军警就部署的很多，但是这一次很明显，隔几个街角就会有武警的巡逻人员。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在几十年前，为了维护当地的秩序，这里就有大量的军警力量部署到各个地方，虽然一些老高雄人表示自己年轻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因为这种措施确实有效保障了军事行动结束后当地的治安稳定。

情报部门已经开始从黑市上入手了，在回归后，台湾的黑市交易被严重打击，但是仍有一部分地区存在黑市交易。如果DPP的人想要获得可以和当地驻军进行一段时间较量的武器，从黑市入手无疑是最好的途径。

海关部门也加大了监管力度，为了缩小他们的搜索圈。

一句话，现在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搜索DPP和境外情报人员这项工作上。

“不过，如果我是DPP的人，这里可是最好的袭击地点之一啊……”看着车外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林涛喃喃到。

“确实。”张海也同意他的观点。

当然，这也是他们被分到这里的原因。

“所以，我才不喜欢到这种场合。”抚摸着T恤的一边，张海喃喃着。

那里藏着一把手枪。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到这种地方吗？小时候我们出去散步的时候。”林涛笑了笑。

“那是以前，现在这种地方让我发寒。上次在新德里的时候，你也在场。”

“没错，你说的没错。我也很讨厌这种地方，尤其是咱们处于这种很明显的袭击地点的时候。”

“感觉很无奈吗？”

“废话。不过还好，除了任务，我们应该不会到这种地方。我想当初黄涛和少校当年的心情我是懂了。”林涛摇了摇头。

看了看他，张海叹了口气。

“你懂得有的晚了。”

“那是我不想说。”

“大眼呼叫，我们在通讯监视里发现了敏感词。”在基地监控室里待命的王成发来了这个他们已经等了很久的消息。

“定位没有？！”一边系上安全带，张海的眼睛充满了锋芒。

“已经发过去了，地址在098区。”

“杰克，木头人，你们距离那里最近，我们马上就到！”按下了启动开关，林涛直接踩下了油门。

……………………………………

老城区

从电子市场购买的便宜手机被随意扔在地上，三井把鸭舌帽往下按了按。

“武士报告，信标已投放，正在撤离。”

“卡姆收到，我在路边。”就像一个普通的游客等着友人一样，兰迪坐在车里。

等到三井坐上轿车后，他踩下了油门。

“拉丁人呼叫，不要暴露我们真实的目的。车牌号呢？”

“已经换了。”

“很好，任务第一阶段结束，接下来，撤离安全屋1号。”

“什么？”兰迪和三井愣了。

“武士请求确认，撤离？”

“肯定。下一个汇合地点已经发到你们的终端上了，记住，不要被发现。”

“收到，我们现在前往汇合地点。”确认了坐标和路线，兰迪关闭了通讯。

愣了一会，三井看向兰迪。

“没搞错吧？我们的任务不是保护铁盒吗？”

铁盒，是这个情报主管在CIA的代号，但是在华国国安部，他的代号为“朗姆”。

“你听见拉丁人说的了，我们的命令是到达新的汇合点等待下一个命令，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那群混蛋高官之后又跟拉丁人说了什么。”

之前在兰利的时候，尼古拉被他们留下，似乎是又说了什么。

一脸无奈的表情，三井靠在副驾驶座上。

5分钟后

端着手枪的杰克和宁何英赶到了地方，但是……

什么都没有。

郁闷地垂下肩膀，杰克按下了耳边的通讯器。

“这里是杰克，我们来晚了，没有人。”

“暗影收到。”

“木头人汇报，我发现了一个手机。”

宁何英正半蹲在那部老式手机旁边，没有弯腰，她拿出了装在口袋里的手套和密封袋。

“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正加紧赶过来的林涛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

“杰克，现场情况如何？”

“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是老城区最混乱的地方。”看了看周围，杰克回答到。

“明白，我们现在去接你们。”

轻轻拿起手机，检查了一下，宁何英把它放进了密封袋里。

“嗯……从电子市场上买的老式触碰式手机。这群人真会选型号。”杰克分析着。

“为什么？”

“这种型号在高雄的电子市场有很多店铺都在卖。购买的人群在各个年龄段都有，这首先就会给我们的排查带来麻烦。而且这种手机很适合改装，对操作系统的兼容性很强……接下来就是技术官的事了。”

…………………………………………

结果……

就如同他们预料中的那样，在存储设备里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唯一有用的就是之前通讯记录。里面的联络人很少，这倒是便于调查。

上面的指纹已经输入了资料库进行比对，而在屏幕上发现的皮屑样本也已经进行调查。

简直就像是侦探小说的程序一样……只不过侦探小说里，很多时候他们面对的是心理变态但是头脑却异常缜密的罪犯，而现实中他们面对的，是和他们一样的秘密工作者或者军人。根据比对，确认皮屑样本的DNA数据和指纹与他们一直处于监视的DPP留在这里的一个外线的样本符合。他对外的身份是位于高雄市的一家食品加工厂的员工，家庭情况普通，属于典型的社会中下层人员。

之前没把他抓起来，只不过情报部门想放长线罢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这个鱼饵是他们能找到大鱼的唯一途径。

结果，抓人的任务被王成很干脆地接下了。

“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在这里坐冷板凳都快坐出痔疮了！出去活动活动。”他一脸冷笑地按动着指节。

“喂，你以为在外边出汗很爽啊？”之前外勤的时候一身臭汗的杰克郁闷地骂。

“所以说，让你们休息休息……”

“我跟你一起，万一有意外就麻烦了。当然，我们会跟当地警方一起行动。”林涛站了起来。

看着两人走出休息室，张海也站了起来。

“怎么，你也要去？”杰克意外地问。

“不，去睡一会。我想他们应该没事。”伸着懒腰，张海走向屋外。

…………………………………………

抓捕目标的住所位于老闹市区的一座老式公寓楼里。这里居住的很多都是中老年人和没钱买起小区的年轻人们。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驾驶的车辆是没有挂上警灯和警用牌照的，所有人的打扮和这里的居民常穿的服装差不多。

一身工作装的王成提着工具箱慢慢走上楼梯。

“大眼已经到达目标门外。”

在他身旁是同样负责进行抓捕的警方人员。

“毒刺收到，狙击手未发现异常。”坐在伪装指挥车里的林涛看着屏幕上的情况冷冷地说。

虽然王成本人也是狙击手，但这次就交给当地特警的狙击手了，这一次他更想亲自去抓到人。

“目标正在屋里，已经标记无关人员。”狙击手将目标信息发送到了行动组的每个人目镜上。

“动手。”

王成轻轻按下了门铃。

男人站了起来，但是男孩跑向了门。

“小心，目标的儿子去开门了。”

他踮起自己的小脚，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站着的王成。

“您好，我是街道社区聘请的管道检修人员，来给这里进行天然气管道检查。”他微笑着介绍。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事先已经做好了调查。

“爸爸，是检查天然气的大叔。”男孩用他那稚嫩的嗓音说道。

“嗯？”

听到防盗门后的男人声音，王成的另一只手悄悄放在了腰边。

门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几乎在同时，王成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以他身上穿的外骨骼的功率，踹开这种门根本不用多费事。

天花板不断落下白灰，王成拔出手枪冲了进去，指着被冲击震到一边的男人。

“警察！举起手！”身后的警方人员也冲进了房间。

“不许欺负我爸爸！”男孩扑到父亲的身前，但是王成直接一把把他按到在地。

“举起你的手！”他吼道。

那声音里蕴藏的杀气和冰冷是那些警察所不具备的。

“别伤害我儿子！我跟你们走！”看到在王成手下不断挣扎的男孩，男人赶紧将手高高举起。

这倒是出乎了王成的意料，他本想作为一个隐藏的DPP外线人员，应该是有反抗的。

但是现在他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担心儿子受到伤害的父亲。

警方立即将他铐上手铐，然后开始检查屋里。

那个男孩一直用仇视的眼神瞪着王成，但是现在他在一名警官的控制下。

看着男孩的眼神，王成感觉有些熟悉。

虽然和多少年前在印度的那个小村里，那些少年兵的眼神相比，这个眼神没有杀气，但是那种恨和敌意是一样的。

“大眼，你的之前的动作有些过激。”耳边的通讯器里传来林涛的声音。

“我知道。”王成叹了口气。

“长官，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警官走到王成身边。

不去看男孩，王成走向里屋。

在墙壁的暗层里，他们发现了发信器和武器，这些东西普通人可不会有。

“把所有的东西带走，人押到基地。孩子带到警局。”沉声下达命令，王成走出了屋子。

“是！”

被带到车前，男子轻轻地问：

“我会被带到哪？”

“你应该知道。”王成冷冷地看着他。

“能不能让我跟我儿子说句话？”

迟疑了一下，王成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警官带着那个男孩走了过来。

“爸爸，他们……”

“没事的，跟着这个叔叔走。爸爸会……没事的。”

“可是……”

“儿子，爸爸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要好好的。”

坐上了开往驻军基地的吉普，王成伸手关上了门。

“大眼汇报，任务完成。”

“收到，把人犯带到审讯室。”林涛说到。

看着窗外的风景，男人一直沉默着。

直到他被送进审讯室，他也是一直沉默着。

站在玻璃外，张海看着坐在固定椅上的男人。

“给他注射过肌肉松弛剂了吧？”他看向旁边的军官。

“是的，为了防止他自杀。”

“很好。”

“所以我们该怎么从他嘴里掏出来？上头允许我们在情况最坏的时候使用扫描仪。”杰克站在张海旁边问道。

坐在椅子上的王成沉默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我去和他聊聊，应该可以从他儿子上找到突破口。”他这样说着。

“你确定？”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从亲近的家属上下手，成功的几率最高，再说，这个人已经潜伏了这么久，我感觉他还是变了很多。”他耸了耸肩。

“好吧，小宁，你去跟着他。”张海说道。

“是。”

“别忘了录音。”

……………………………………

推开了门，王成看着低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拉过了两个椅子，他坐到了其中一个，然后宁何英坐到了另一个上。

他举起了食指，坐在玻璃的另一面的张海点了点头。

“我们……嗯，先来点轻松的环节。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大眼，在你说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

男人还是低着头。

“你一直处于我们的监视中，所以我们也算是对你有些了解。虽然是DPP的外线人员，但是你负责的主要只是他们联络工作，更深一层的东西你并没有涉及。这一次被我们抓到，是因为你最近的上线让你为他们联络其他的外线人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城区，或者说你经手的设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想知道，你的上线，还有让你通报给他们的内容。”看着电子板上的内容，王成淡淡地说。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老实说，我认为你对你的工作很不认真。既然你有这种身份，那么你为什么还会选择结婚？而且还有了一个儿子？你在进行训练的时候明明知道这会成为你的弱点和漏洞。”他用不屑的语气说着。

“你说得对。”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了。

很好，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情况。

“你儿子并不是出生在海外，而是在高雄。这还是你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快十几年的事了。你在这里的妻子因病去世后，你们爷俩就一直相依为命。我说的没错吧？”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王成用平淡的声调说着。

“你们了解的还真细致，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所谓的‘特工’了……”男人满脸苦笑。

“当然，我们必须了解自己的敌人。只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在这里潜伏了十几年然后开始做一个丈夫和父亲。”

“很简单，因为我想活的像个人，而不是一个骗子。”

“哦？”

“我比你大，你应该没有体会过，被上级派到一个其实连出生地都不是的地方，然后满脑子都是他们说的要‘收复失地’这种鬼话。可是呢？你连出生都不是出生在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所谓的‘台湾人’。在一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想要伪装的像一个当地的普通人。这种压抑的生活让人发疯，但是你不能透露出半点恐惧。”

王成点了点头。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除了定期发送你还活着的信号之外，我确实活得很像一个高雄人。每天上下班，然后跟着厂里的同事到夜市喝酒吃饭，发发工资有时候有点少的牢骚……每天的生活其实并没有让我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真正让我动摇的是，这里人们并不像我以前听说的渴望着‘独立’和‘民*主’。这里的人们对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少不满，他们仍然可以选出自己的领袖，虽然必须在大陆政府的宪法规定下，但这其实并不重要。”

“连这里的人民都不在乎，那么我所谓的‘使命’和‘义务’其实就是狗屁。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任务感到迷惘。也就是那时候，在无法联系到上级的时候，我选择了做一个至少我认为的正常人。然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娶妻生子，最后和我儿子一起生活。直到最近我的上级重现联系上我。”

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生活中最平淡无奇的事情。

“你的上级告诉你激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有？”

“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不该问的不问。”

“那么，你的上级是谁，你激活的那些隐藏人员名单有哪些。”

男人沉默了，但很快他抬起了头。

“我有个要求。”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拜托了！即使是请求……不，保护华国公民的请求呢？！”他激动了起来。

看着现在满脸焦急的男人，王成叹了口气。

“我们自然会保护我们国家的公民。你想说的是保护你的儿子吧？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让敌方特工动他一根手指的，尤其是……如果你愿意全意与我们合作的情况下。”

看着王成那毫无波澜的眼睛，男人咬了咬牙。

“好吧，我与你们合作。”

……………………………………

“很好，你的合作会拯救很多人的生命。”站了起来，王成收拾了一下之前得到的情报。

从屋外走进来了两个士兵，他们解开了男人的手铐。

“请问……这真的会救很多人的命吗？”男人在离开之前，开口问到。

“是的，我确定。”淡淡地说着，王成走出了审讯室。

刚一走进隔壁的房间，王成就伸了伸懒腰。

“精彩的审讯啊，我还以为你要准备用刑了。”递过来一杯水，杰克笑着说。

“喂，你们……等等，把小宁派过去不会是为了……”

“当然，为了防止你失手把犯人给打死。”张海和林涛点了点头。

“太过分了吧？！”

“王成中尉，我有个问题。”宁何英开口问到。

“啊？”刚把水咽下的王成把审讯文件递给了杰克准备发给情报部。

“上级允许我们使用脑部扫描仪，这也是最快而且最安全的方法，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

“测谎仪的结果显示，那个男人没有说谎。而且，一个已经不再称职的特工，那些平淡的生活中的一部分就是他们最大的缺点，他们的心，已经被这些东西凿的都是洞了。”王成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而且，脑部扫描仪里用的纳米机器人很贵。能省一点还是省一点吧。”

“所以……我们不能有这些东西吗？”宁何英想了一下问到。

这是她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类似于“迷惘”的东西。

“上士，你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上距离平民生活已经远去了。如果不想在战场上送命的话……”杰克无奈地苦笑着。

“不过，我希望你还有这样的一颗心。”张海突然说到。

“中尉？”宁何英疑惑的看着张海。

“你还年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不过，那一天就是你选择退出这一切的时候。如果有那一天，第一小队不会阻拦你，而且我们会很高兴。”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伤感。

“嘿嘿，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把这些东西都忘了，会有好处的。当然，你要是等我退役了帮我介绍个对象就更好了。”林涛一脸笑意。

“你？先把你做饭比120mm穿甲弹的装药还恐怖的毛病改掉再说吧。”王成一脸调侃。

“我靠！”

……………………………………

有着犯人提供的信息，再去寻找就简单了很多。

当然是相对而言的。情报部门的人同时比对了最近台湾岛武器黑市上交易爆炸物和枪械这几类商品的人员名单。再加上对高价值目标附近监控得到的人员面部扫描。

猎物已经标记，该猎人出场出场了。

……………………………………

“这里是暗影，进行最后出击的检查。”坐在伪装成民用直升机的机舱里，张海开始检查身上装备。

外骨骼的电池正常，防弹板也固定好了。弹匣、副武器、士兵用的终端……

“这里是黑土，最后通报一遍任务要求。除了朗姆之外，所有的敌对人员清除。”

“暗影收到。”

“毒刺收到。”

“大眼明白。”

“杰克收到。”

“木头人收到。”

“祝你们好运。黑土结束通讯。”

看着外边的夜景，张海深吸了一口气。

要开始了。

“大眼，已经到达狙击阵地上空。”飞行员在通讯频道里通知着。

“明白，我先走一步。”站了起来，伸手拉开了舱门。巨大的气流直接灌了起来。

提着狙击步枪，他笑了笑，然后直接越出了机舱。

重重落在已经清空的老式公寓楼的天台上，他用最快的速度扑到了最适合进行狙击的地点。

“大眼已经建立狙击阵地。鼠辈们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着狙击镜里的敌人喃喃着。

“明白，我们即将到达投送点上空。请为我们提供支援。”

“收到。”

很快，直升机便到达目标大楼的上空。在直升机上已经加装了消音装置，桨叶的声音也被压了最小。

“毒刺先走，跟好喽。”握住步枪的握把，林涛走向了舱门边。

然后他便一跃而下。

小型的喷射器用完了喷射剂，被他收回到包里，然后开始端枪警戒。

确定了楼梯口的位置，张海扭头看了看在后边的宁何英。

“跟紧了。”

“是，我来断后。”

“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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