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令？

“抱歉，麻烦你们了。”拿着证件，耗子淡淡地说着。

“不，没什么。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那么……”

“我就把人带走了。”

“是！”

看着那个年轻的警察向自己敬礼，耗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所有人上了厢车。

那个警察很客气，毕竟耗子那张石墨烯证件很有说服力，而且……他自己都说了，是国安部的行动罢了。

虽然那张脸实在是有点容易让人做噩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张海有些不悦地说。

“这就是你们和长官说话的态度吗？虽然我们是不同的部门，不过我好歹也是有上校军衔的人。”用低沉而嘶哑的嗓音回复着张海，耗子竖起了食指指了指前面，司机点了点头，然后踩下了油门。

“我为我弟弟的失礼向您道歉。不过长官，我觉得我们遵守部队和学校的纪律进行休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国家安全吧？”虽然语气很恭敬，不过林涛也是皱着眉头。

其实坐在厢车里的四个年轻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当然还多了几个，那就是被张海他们打晕的那几个特勤。毕竟是年轻人，力道还是有点大。

“不，这只是一次测试。”耗子看着前方慢慢说道。

“测试？”张海愣了。

“看看你们的警觉性。至少以菜鸟来说你们算是挺不错了……”

他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人，然后又在位置上坐好。

“所以……我们这几个军校的学生把你们这些国安部的资深特工干翻了？”杰克一脸茫然。

“不要得意，他们对你们放太多水了。如果不是测试而是实战，就凭你们早就被装在收尸袋里了。”耗子毫不客气的训道。

“是……”

“既然我们是测试的对象，那么我们应该有权知道这次测试的目的是什么吧？”王成问道。

耗子慢慢点了点头，经过红绿灯后，他开口说道：

“你们之前参加的那一次军演，或者说是训练的资料和记录我都看了。虽然这是一次模拟新式战争的训练，一个人在一场战争中的作用并不大，但老实说，你们展现出来素质让我很感兴趣。”

“带领机甲小队，其中自己干掉超过20台主战坦克的，只是一个才驾驶机甲150小时的学员；以一台机甲上的120mm炮和几十发榴弹整整拖住一个装甲师2小时，成功为蓝军部队赢得时间的，而他本身的射击成绩和狙击武器使用成绩也是最高的；两个刚结束新兵训练，然而却带领一支小队摧毁敌军雷达站，并且摧毁了数台机甲……”

这些东西都是记录在他们每个人的记录仪里，作为成绩判断保存在学校的资料库里的。这样看来，眼前这个“上校”应该是把他们的档案调查了个遍。

或许，自己自从演习之后的每一刻都被监控着。

“所以……这和测试有什么关系吗？”张海疑惑地问。

“我需要测试一下，你们是不是会在普通人当中漏出自己的‘真实模样’。毕竟你们已经度过了与过去人生完全不一样的两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把你们改变成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了。但是……至少在人群中，你们还不是那么‘显眼’。”

“好了，说了这么久，也该到正题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叫‘耗子’。虽然之前说军衔是上校，不过毕竟我们的部门不一样。你们就叫我耗子就行了。而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主要是上级发布的一条命令。你们的权限还不够，所以我不需要告诉你们那是什么命令。但是，你们已经被预定加入第375特殊后勤部队了。”

啥？

375？

后勤部队？！

所有人坐在座位上，都用迷惘的眼神看着耗子。

“呃……所以我们从军校出来之后就要去看仓库了？”傻张着嘴，杰克愣愣地问。

“我怎么觉得比看仓库还没出路……”张海嘀咕着。

这样一来……自己还怎么找自己的父亲？

“我觉得也是……”

看着嘀咕着的年轻人们，耗子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放心，这支部队不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军队可不是耽误人才的地方，你们有这个实力，会在更需要你们的地方发挥你们的用处。不过，我需要告诉你们的是，一旦加入之后，你们的身份信息将再也不会出现在普通的兵籍信息库里，而且，你们以后要执行的任务的危险和重要性也将超出其他的部队。”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这几个人的注意。

“请问……这是绝密部队吗？”林涛举起了手。

“你说呢？”耗子反问了一句。

“而且这是命令是吧？”王成沉思着问道。

“没错。”

“这条命令什么时候生效？”张海问道。

“1年后。”

“什……”张海还有杰克惊呼道。

如果是林涛和王成还好，毕竟他们还有1年就毕业了，而张海还有杰克还有两年。

“这个不用担心，你们要学习的理论知识如果紧赶的话一年是足够的。而且我也给你们的校长说过了，你们会提前毕业。不过……”

耗子突然有点犹豫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好好休息吧，我可以保证你们接下来的假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从那之后，耗子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天空。

车子在他们预定好的旅馆前停下了。反正对于他们这些国安部的人来说，自己根本不存在什么隐私。

四人静静看着厢车离开他们的视野。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有点晕……”王成抢先开口了。

“不只是你，我也是……我觉得我需要好好理理到底发生了什么。”杰克喃喃道。

“理归理，不过，纪律你们都懂吧？”林涛看着他们说着。

“嗯。”

只有张海一直沉思着。

…………………………

“耗子，不告诉他们真的可以吗？”坐在副驾驶上的特勤问道。

“这也是一次测试……但是无论测试结果如何，影响的只不过是接下来的训练过程罢了……”耗子喘着气，浑身就像筛子一样颤抖着。

“喂！坚持住！”坐在后边的特勤见状赶紧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针管扎在他的手臂上。

“MD……效果比上次消失的快吗……”仿佛是掉进冰窟窿一样，耗子牙齿打着战。

“没事，我还撑得住……回去吧。”他强行坐直身体，缓缓命令道。

“你的身体……”

“至少在我丢掉这条烂命之前……要把那群年轻人培养成能用的样子。”

他喃喃道。

他没说出口的是，尽管这条路注定与黑暗为伍。

但他们都知道，注定要有人在黑暗中坚持着。

……………………

躺在床上，张海静静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在夜里发呆了。上次除了刚到学校的时候，再早些也就是在林家的时候了。

耳边不断传来呼吸声，他转头看去，杰克这家伙正在另一张床上睡的正香。

还真是自然啊……

话说回来，自己当初参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吗？林建岳说，他所认识的那个张志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丢掉性命的。他肯定还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但是说实话，这些只是猜测而已。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一切还都是未知。

突然感觉到一阵郁闷，脑中如同乱麻一样，他悄悄地爬起，从屋里走了出去。

阳台应该没人吧……呃？

月光照耀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台阶上，嘴里亮着点点火光。

那是正抽着烟的林涛。

而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林涛猛地转过了身。

此时他一脸尴尬。

“呃……不要给你叔叔还有阿姨说我抽烟啊！”

“重点是这个吗？！”

“要是被你阿姨知道我会被骂死的！”

“……”

无语地坐到他旁边，张海伸出了手。

“干啥？”林涛疑惑地问。

“给我也来一根，反正我们是共犯。”从他手里的烟盒里拿出一根叼到嘴上，然后拿起打火机。

只是意外的是，他无论怎么样都打不着。

看着他的囧样，林涛叹了口气。

“吸一口。”

很好，点燃了，但是……

直接被一口烟呛进肺里，只觉得整个气管都在痉挛。

“你还好吧？”看着剧烈咳嗽着的张海，林涛问道。

“还好……老天，你怎么会想抽这种玩意？”又试着抽了一口，这下稍微习惯了一下，张海皱着眉头问道。

“嘛……以前跟一个学长学会的。只不过他死了。”又抽了一口，林涛淡淡说道。

“啊？”

“军校的学生同样也是在役军人，有时候，我们也要去执行任务，虽然大部分都是出于观摩吧……本来是这样的。算了，你也知道纪律，我不能跟你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将快要烧完的烟头扔到之前准备好的湿布上，林涛问道。

“在想一些事。”

“是因为之前那个人说的东西吗？”他并没有说出耗子这个词。

“没错，我在想……如果进入那种地方，会不会就没办法找我爸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海低下了头。

看着他，林涛又点燃了一支，然后递过一支烟。

“应该说，如果你进到那个地方，说不定更容易一些。虽然部门不同，但既然他能通过学校这里找到我们，就说明他还是跟军方有关的，而只要这样，就说明你有资格触碰那部分东西。这可比你费尽心思晋升更快。”深深吸了一口，林涛说到。

“只是……我不知道，如果你找到张叔叔的话，接下来呢？”

他突然问道。

张海愣了一下。

“你和我不一样，你比我更有天分，然而你加入军队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父亲。可当你完成这个目的之后，你该怎么办？”

林涛看着沉默的张海。

“我不知道……现在，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至少，至少我要先知道我爸是死是活……”

“是吗……”

之后，两人就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对了，抽完后别忘了漱口。口香糖给你。”

突然想起什么，林涛从兜里拿出了小块。

“谢了。”

…………………………

接下来的两天确实就像是耗子所说的那样，没有人去跟着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平静的假期，这就是本来他们的目的。

回到学校，什么事情都没有，日常的理论教学，体能训练……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规。

…………………………

半年后

正待在图书室里的张海正静静看着书。

突然间，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腕表突然震动起来。他稍稍愣了下，然后直接冲了出去。

那是紧急呼叫信号。

只是奇怪的是，只有他被叫了，而全校并没有吹紧急集合口号。

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张海突然觉得，好像有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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