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从他的嘴中说出这个名字。
来不及思考,一时间我眼前的世界仿佛坠入了深渊。
太早了吗?果然是我把王牌打出得太早了吗?所以才让这家伙有机可乘?
“太暗了。”说完,亮起的灯光把我拉出了“黑暗”。明亮的房间中,小夏悠然自得地找到了我刚才坐的位置坐下,“如果我猜想的没错,柳爷,你现在应该是在想为什么那个名字会从我嘴中说出来。”
“真是低级的伪读心。”
“谢谢,而实际上,我已经猜想了很多次当我说出这个名字时你的反应,然而现在却是最让人失望的结果。”说着,小夏弯下腰,摆出沉思状,“如果我学着像你一样,我会不会得出和你一样的结论?”
“谁知道呢?”我在原来小夏的位子坐下。
眼前的男人紧闭双眼,接着说道:“在我猜想的各种结果中,最理想的结局是柳爷暴怒这样我就能完全掌握话语的主动权。然而,现在……”
说着,小夏睁开眼,抬手让指尖在空中弹奏。
“不行,不和谐音。”
说完,小夏焦躁地抓了抓头。
“你在做什么?”
“就像那时赶上花爷的节奏一样,我尝试着赶上你的思路,可看来还是不行。”
“所以去年你就是这样和华业的配合的吗?”
“也不全是,当中也受到了他不少照顾。不过……”说着,小夏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可以让自己强制冷静下来,也对偷窥别人的想法有些帮助。”
“偷窥?”
“就是观察别人的小动作,你也一直这样的,柳爷。”小夏闭上眼,继续说道,“每次有人说话,你都会看向那边,而且在我看来,你的瞳孔移动频率过高了。”
“……”
“就像是尝试捕捉那人身上所有的标签一样……这种说法好奇怪。”说着,小夏有开始抓头。
“你这样子就像金田〇耕助一样。”
“是吗?也是啊,比起明智小〇郎那样优雅的存在,我明显差的太多了。”说完,小夏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啊啊啊啊,不行,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大智若愚?还是说纯粹只是瞎猜?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的?”
无论如何,我都有必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有决定性证据。
“嗯……好吧,就从这里开始说吧。”开导之下,小夏再次闭上眼,恢复到那副沉思状,“虽然灵……副会她对你很信任,但事实上在我这边看来,你的所有行动都是有一个共同目的的。”
再次睁开眼,他的目光虽然看向我这边,却完全是看向更远的什么事物。
“目的,我的目的。”
“是的,虽然大家可能都在你周围很开心,但事实上,你毕竟是文科侧的人,主动接近学生会的理由无非两种,其一就是借机摧毁学生会内部。”
“是啊,你能这样想再正常不过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心中不禁放松了下来。
按照这条思路思考的话,最可能的达到的终点就是我是文科派来的“内奸”,通过行动获取信任从而安插在学生会,在文科举旗的时刻瞬间在内部接应。
当然,小夏不知道,对于文科侧而言,我只是一个吸引火力的存在。
根据学霸的战略部署和鬼畜眼镜的战术分配,我现在能让小夏产生这种行为正是我行动成功的证明。
那么,他接下来的“交易”又是什么呢?
“当然,我就是……”
“不,你不是!”小夏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通过你目前的行为来看,通过安排信任你的学妹进入学生会,主动示好副会长,并破坏三年级和二年级之间的关系,不在会长面前主动表现以减少露馅,种种行为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的立场并没有因为你做的事儿倾向理科,或者说学生会这边。”
“你的这个说法,我不就是文科派来的奸细吗?”
“不,听我说完。”面对我的嘲讽,小夏表现得极其冷静,“如果把同样的旋律套进不同的演奏中,结果是不一样的。”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的确,这样看来第一种说法是可以成立的。”
“第一种?”
“可因此抛弃第二种说法那就是不完整的。”小夏的眼神还是极其冷静,此时的他,总算是锋芒毕露了,“第一种说法中存在着奇怪的一点,是可以从第二个说法提出的问题。”
“……什么,难道矛盾吗?”
“没错,十分矛盾!”我很好奇他的想法,于是没有打断他,“出于帮助文科的策略完全可以理解,但考虑到你和李歌志他们的合作关系,你们的合作条件一定是文科一旦获得学生会主导权后,能分配相对应的职位……”
“我也可以只是出于友情而奉献青春……”
“连帮助女人都要谈条件的混……人,难道会老老实实为朋友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吗?”
是在说小矮子的事吗?
这句话说得真好听,我今天就要记在小本子上!
“所以呢?”
“一旦接受这样的条件,那就说明你也是对学生会职务有所追求的人,那这样的话,矛盾就出现了。”对啊,我没有想到这一点竟然反而会被他拿来利用,“齐谦未的提案,为什么你没有接受?”
“她的提案?”我想起了那个麻烦女人说过的话,不禁觉得她的想法实在是烦人。
“我想,她那时为了能担任下届会长,恐怕提出的条件只会更加诱人,而你为什么又要拒绝?”
“我们之间可以相互利用最后再一对一是吗?”
“能预料到这一点的你,又为什么不和她选择合作呢?”小夏换了一个坐姿,“所以从第一个假设,我们虽然可以到达第二个假设,可实际上,第二个假设完全可以指出第一个假设的不完善之处,所以,第二个假设并不可能,同时,第一个假设的结论则需要再讨论。”
“所以,你不会到了这里还说自己没想到吧。”
“那不至于。”这一次,小夏才算真正的看向我,“所以我决定,换一个方向来看整件事。”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整件事?”
“柳爷,从之前的军训前后一连串的事件,到无人机事件,校园恶意伤人事件,以及你此前对体育部调查被占的活动中,你都扮演了极其重要,但算不上主演的角色。”
“……”
“如果说你的目标是为了之后担任学生会干部而积攒经验或许情有可原,但之前说过了,你的目的不在此,为了好朋友好室友而拼命?不,这也未免太过了。”
小夏还是一如刚才那样,说着自己至今为止的推理。
对我而言,此刻的感觉甚是微妙,明明自己才是被人称为“侦探”的角色,却在这里被“犯人”给审判。
不……
听着小夏有理有据的推论,我从心底觉得,应该担任侦探角色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我决定换一个角度,从被你排除掉的人中寻找共同点。”
被我排除掉的人吗?
脑海中浮现出了三张脸,第一张是军训时一直和学霸作对,然后在这学期听闻死讯的“黄鼠狼”学长。
“共同点,你想说都是本校学生吗?”
“这一点太过于明显了,而且我所说的共同点不是指这个。”小夏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仿佛他多少能感受到了我的幽默,“一共有三个人,那么从头来说吧,第一个……”
没错的话,他说的应该就是“黄鼠狼”学长了。
“第一个就是我们学生会上次没有去社会实践的学长……虽然说逝者的话并不好,但实际上他在处理学生会事务的时候私心很重,往往会个自己留下不少好处,当然相对的能力也是有的。”说完这些话后,小夏无奈地耸耸肩,“这些话都是从她那边听来的,在我看来实际上言过其实了。”
“副会?”
“嗯,没错,她是真的没有哦看人的眼光。”小夏接着说道,“说是第一例,但实际上,我觉得并不能把他与后两者强行联系起来。毕竟他的行为是单方面针对过柳爷你的,单纯理解为反击更加合适。”
反击吗?
“仅仅是因为这样?”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学生会大部分成员不在学校。”
记得那时候是学生会刚刚出门不久之后的几天,文科与“黄鼠狼”学长的矛盾才算正式升级的。
“这很重要吗?”
“重要,听我说完下两个再来和你解释。”
我随后排除过的对象,一个就是暴力学弟,还有就是即将下任的秘书部部长。
“在我的信息手机中,这两个人都被你从社会角度上进行了抹除。”
“那个死掉的家伙也是。”
小夏无奈地笑了两声:“先从学长的角度来看,无疑,你的确帮着会长的计划铺平了道路,可在对学长的问题上,你真的是太狠了。”
“是他自己操之过急,怨不得我。”说到这,我不禁笑了,“说起来他之所以会这样,还得感谢汤姐和你信息传达得好呢。”
“我就说,陆学妹怎么会突然之间要我来写这些东西,结果我就算劝过汤姐要小心,可她还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我而根本不采纳我的意见。”
“……”察觉出了不对劲,但难以言述吗?
“我只能事后联系老马,让他专心带领校队在明年的比赛中获得佳绩,不要急着在内部斗争中消磨斗志。”
原来那时老马的突然变卦是他在背后控制吗?
“实际上,不仅仅是篮球社,柳爷你已经在很多社团中间开始了调度,最可疑的还是这些调度为什么不是全部倾向文科的呢?”
读书社,篮球社,还有其他别人看不上眼的小型社团我都有秘密联系过,而这些都被他知道了吗?
“也许是我失败了吧。”
“但在我看来,你不仅没有失败,而且成果颇丰。”小夏又换了一套坐姿,“在文科和理科双方的对立中,我猜想以你为中心的第三股势力正在凝聚……”
“说得好夸张啊,这算什么?天下三分?”我内心咯噔跳了一下,但还是表现得和平时一样说着,“你不是说我不是那种追求学生会职务的人吗?”
“所以才更加可怕……”小夏稍稍停顿,说到,“你的目的这样看,我完全无法理解,但有一点我敢确定。那就是你的目标一定是学生会本身。”
“……”
“即便学生会中的个人,而是学生会存在本身。”
“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个被退学的学弟就是证明!”
“不是想说我通过吓退一个学弟来威胁学生会吗?太可笑了,这种人满校园都是,多一个少一个对学生会没有半分影响!”
“不,我不是说学弟本人。而是他背后的人。”
那副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中。
“你真正的想打击的目标实际上是齐谦未。”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顺着他给出的条件,我已经知道了他推理的结果。
“作为管理者的失败并且在换届前就造成了严重恶果的人,齐谦未的是没有可能任选为这一届会长的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真的希望干扰学生会,不是应该连着会长一起吗?可为什么只有……”
只有齐谦未?
不,不要再问下去了!
“你还在装吗,柳爷。”我避开了小夏的视线,一时间血液就如同岩浆一样让心脏疼痛地剧烈抽动,“虽然后两者你的表现还是以学生会为敌,但目标完全不同了。”
不,我的目的不是这样的……
我感觉呼吸困难,扯开了领口深呼吸。
不愿承认,我不愿承认这就是藏在我心中的欲望!
“第一个,是以那个学长为首的学生会,而后两者,是以会长为首的学生会。”
不,不要说了!
“前者是单纯的反击,而后者,想一想齐谦未和秘书部部长的共同点……不,应该说是人更加合适吧。”
他们做过什么事?
同时又触犯了什么禁忌?
又和我有了什么样的联系?
“答案,很明显了。”
有一个人,一直在他们之间来回。
有这么一个人,是我“熟识”的人。
有那么一个她,是我最不想再扯上关系的人。
而此时,我的耳边再次听到了她的名字。
“也就是我们学校上一届的校花吧。”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她!
齐谦未利用过她,秘书部的学长企图对她不轨……
为了报复他们,我才做的这些?
“我打听过一些,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吧。”
“……不是的,我和她没那么亲密。”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只是家离得近,又凑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在同一个班而已……
我和她……不对,他对我的感情,从来就不是这样的吧。不是的吧?绝对不是的啊!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为了那个女人做这些啊!
“……”
可我,为什么说不出话啊?
难道,我真的希望这样吗?
“为了她,你才想对学生会复仇吧。对我们没能把给她带来你所希望的‘青春’,而向我们这群怠惰者复仇吧。”
“不,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为了她这样的人做这些的,不是,绝对不是!
“对不起,柳爷,当时我没能察觉到部长的不正常,对不起……”
“闭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在着急什么?
难道我真的含有这样的私心吗?
不,不是的!
别再出现来折磨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到这个地步,还是无法彻底和你扯断关系啊!
求求你了,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放过我吧……
“果然,你生气了吗?”虽然被说中了,但小夏没有露出刚才狡猾的笑容。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为你的愚蠢感到……感到……”
我不是为了她而做这些的!
这我心里很清楚。
但我在听完小夏的推理后,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的潜意识在无意间还是选择了为她去做那些感性的事。
说好忘记她的;
说好抛弃她的;
说好憎恶她的。
为什么,这一点自己还是没办到?
“所以,柳爷,来谈谈我们的交易吧。”侦探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向我这个败者伸出了手,“学生会之后会放过校花,但相对的……”
“滚!”
脑海中,我饿校花在高中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轮回播放。这些本该属于青春愉快记忆的场景,对我而言,就是折磨和地狱。
我不想看到她,我也不想想起她!
对我而言,她就是痛苦本身!
我一把甩开了小夏伸出的手,脑中开始急速思考到底该如何反驳小夏的话。
但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见“扑通”一声……
“柳爷,求求你……”
我眼前的男人双膝跪下了。
“你……”
“求求你,放过灵儿吧!”
提到那个女人,一直表现得十分自信的小夏,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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