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小说的某个原则提到过,在凶手的设定上不要用双胞胎诡计,因为会显得十分没惊喜。可事实上,双胞胎却时常出现在侦探小说中,不过往往不是加害者,而是被害者,而且又往往是被用来处理残忍的分尸仪式来模糊两人身份以欺骗读者。
人类真的很无聊,总想着把“切十根萝卜拼出十一根萝卜”。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觉得这样的手法既刺激又吸引人,但在我看来,就像看到国产恐怖片直接想到居中那个看起来最正常的人患有人格分裂的可能高达90%以上的条件反射一样,我瞬间就对这样的设定厌倦了,毕竟我生活至今从来没有见识过双胞胎,就像从没在学校中看过活人穿裙子一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进入大学看到女生居然会穿裙子简直让我吓了一跳。
好像啰嗦过头了。
总而言之,为了满足那些刺激缺乏症的读者们,剧情往往需要一波三折,就连加害者也是,如果没有一段闻者泪听者泣的设定都不好意思提刀砍人。
这些设定造就了动机,同时限制了人的行为,或者说,在极大部分正常的事件中,这些动机迫使正常人犯错,以致当事人表现出了以动机为基准的行为,这样这个动机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一方面我们不会因为五仁月饼不好吃而迁怒复活节石像,另一方面正因为是正常人,我们才会告诉自己下次绝对不会吃同样的汉堡了。
无论对错,我们都是正常人。
“好点了没有。”小矮子喝过热饮后,看起来恢复了不少。
“好点了,谢谢。”
“所以,我就直说了。”小矮子双手紧握着金属罐,不用多说,虽然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了,但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促使着她需要寻求依靠。
不过,我是不会再这种时候把肩膀借给她的。倒不是说“注孤生”的性格因素,而是我根本不想和这个笨蛋继续牵扯下去了。
“说……说什么……”
“你把无人机塞在手提箱里让你妈带回去了是吧。”
试想一下,与外界断绝联系的风雪豪宅中,侦探主角没有推理就直接指认凶手,原因竟是自己在上厕所途中偶然撞见了整个案发过程。
这样的故事会有人愿意接受吗?
然而真相很无聊,真的。
不比那些残忍的杀人事件,正常人遭遇东西遗失的情况,要么是丢了,要么是被偷了。而小矮子这边的事情多少有些复杂,可即便如此,光从手段来考虑,还是无法逃出这两种选项。
问题是小矮子要怎么处理掉,或者说某人要怎么处理掉无人机?
既然是机器,那肯定是想到丢掉或者砸烂。后者动静太大,自然放弃,前者更加危险,如果要让无人机完全失去功能地消失,我多半会保佑它没有防水功能然后丢到河里。然而巧的是,有人会帮她带出校,这样就不用担心丢进河里时被发现了。
“没有,那,那只是我的被子和衣服。”
“哦,是吗?”我与她的距离恐怕是相隔着太平洋,或者说我的打算她到现在还是不能理会,啊真是蠢货,“我是说即便真的是你带走了无人机,我也有办法让会长完全不怀疑到你。”
这下说明白了你总算能安心了吗?
“所以说我真的没有把生命无人机带出校!”
“哦。”我想到了小羊,如果她们不认识,我恐怕会选择用别的方法来处理会长的委托,“那就没有吧。”
我又喝了一口碳酸饮料,随着饮料中的气体发生化学反应,我的胃总算产生了某些虚假的饱腹感。
“我想说即便真的是那个认识的弄走的,我也有方法把这件事蒙混过去,毕竟这并不是难事,反倒是一直找不到,最后到了调用监控摄像找小偷的地步,这才是真的凉了。”
“你是劝人自首吗?”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主流意识形态的残影吗?”
我虽然一点都不想再喝饮料了,但为了装作“高人自有妙计”的样子,还是小口抿了一下金属罐。
“你说的是什么方法?”
终于上钩了!
“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你?”
“我……我,朋友,对,我的一个朋友,我怀疑是我的一个朋友拿去玩了,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所以先帮她隐瞒一下而已,对,没错,就是这样!”
你以为我在和你讨论“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一个男生/女生”的话题吗?
先不管这些,我多少也开始自我检讨,小矮子这种性格,加上这种智商我就不应该再去嘲讽她,弄得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成果又少了一些。
“既然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用你的手机给会长打个电话。”
“嗯……然后呢?”
“和她说,东西找到了,但坏得不成样子了,我让疯子拿到外面去修了,看看能不能恢复拍摄的影像资料。”
“就这些?”
“就这些。”
听完我的话,小矮子还是显得十分犹豫,我只能安慰她道;“没事的,到时候你的同学玩好了拿回来,不久可以交差了吗?”
“可……里面的资料……”
“你就说被你同学给删掉了就可以了,反正会长这么大度不会找人报复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矮子还是犹豫。此时此刻,我多么悔恨自己没有哄小孩的经验。要是叔叔给你糖吃,你会乖乖听话吗,小矮子!
“你不敢打的话我帮你打,电话多少?”
手指一次顺着数字键操作一番后,听筒位置传来了链接电话的声音,几声铃声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喂,这边是武家,请问你找谁?”
什么东西?
“那个……会长吗?是我。”
“哦哦哦哦,是疯子啊!”会长听出是我后,话语间顿时有了不少温度,“怎么样?有进展吗?”
“有。”我回答道,“东西虽然找到了……”
“嗯。”
“但坏得不成样子了。”
“什么?坏了。”
“是啊,都碎开了。”
“天啊,这么惨的,都碎开了。”复读功能给我停下!
“我现在拿到外面修,你叫其他人都回来吧。”
“嗯,好的,找到的话大家就不用都出去了。”
说着,会长挂断了电话。
“那个……怎么样了?”小矮子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我。
“没事了,回去吧。”
说着我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留在原地的小矮子楞了一下,才急急忙忙追上来。
“那我回去要说什么吗?”
“不用说什么,你就强调东西被我带走了就可以了。”
自此,小矮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路过篮球场时,我提出要留下值下午的班。
“那个……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帮我的那个朋友。”
“没事的。”这是在小看我的智商吗?不过,至此我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笨蛋扯上关系,“这点人情,你之后再还我吧。”
“等等,你要我做什么?”说着小矮子后退了一步,并用那种看待不怀好意的大叔的眼神紧紧盯着我。所以说我才讨厌小孩。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表达不好意思的姿势是用手抓后脑勺来着,“我之前欠了篮球社老马一个人情,希望学生会能在之后的看球社活动中好好采访他,为他写些表扬的文章贴在那个贴着我警告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想当社长啊!”这些东西反应倒是挺快,我对她这方面的才能真是无话可说,“没问题,毕竟他可是理科的,不用你说,我之后一定会好好宣传他的,到时候他的社长之位就稳了。”
总之,老马那边的情况我就算做出了第一步了。
在和小矮子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我便和小矮子分道扬镳。等走进篮球场后,我总算相信了社团集体对这次的时间反应相当激烈,因为整个篮球场中虽然撑起了各个社团的遮阳棚,桌椅也都摆好,但几乎没人在其中,唯一还正常有个人留着的社团也屈指可数。
现在看来,无声的抗议伤害更深。
一边的学生会现场人员也缩在他们的遮阳棚下,显得百无聊赖。也是啊,人数这么少,副会长估计早就走了吧,既然领导来看过了,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偷懒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自己的时间被学生会那边的琐事浪费了不少,已经是吃完中饭的时间了,不过,被虚假饱腹感欺骗的我没有丝毫进食的欲望,如果不把那瓶充满欺骗性质的饮料和下肚,或者干脆不要给小矮子喝的,我都不用为找不到吃饭理由而感伤。
总之,找到了读书社的位置后,我便趴在桌上,打算睡一个回笼觉……还是用午觉来描述更加准确吧。
……
“不干活吗?”
过了多久?我总觉得自己没有睡多长时间,也许是睡得不够暖,让我的意识一直没有坠入睡眠的深渊,当有人叫我的时候,不能说醒来,我只是像平时装睡那样,抬头看看是谁来了。
“没活干啊。”
“那也要保持良好的状态,不能丢了社团的面子吧。”
我抬头看到来的人是学生会会长,心里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样的收尾总算能摆脱他们的纠缠,没想到还是和他们撇不清关系。
会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出现让我有什么不满,自来熟地坐在了我一边的位子上,我记得那时学妹的位子吧?
“怎么了?不去看看你那些可爱的干部们吗?”
本想着这样能让会长露出一些烦恼的神色,不过我的这些低级的嘲讽对她明显是没有什么作用。比起我懒散的姿势,即便是坐在室外的场合,会长的坐姿依旧展现出常人所不具有的气场。
“谢谢你,疯子。”
“……”既然道谢了,那就说明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没事的,就算我卖学生会……不对,卖你一个人情吧。”
话一出口,会长就笑了:“想不到,那个和我在图书馆争辩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坦诚呢。”
“坦诚?这难道不是社交辞令吗?”
“所以更加难得,我来之前已经准备好被你的毒舌给摧残一番了。”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想不到疯子还是个体贴的人,没有更多为难我。”
“是啊,比起剥夺他人竞选权利的人来说,我的确很体贴了。”
“怎么了?不会还把这些小事记在心上吗?”
“当然,我幼小的心灵可是很受打击的,简直让我玫瑰色的校园生活覆盖了PM2.5般的色彩呢。”
会长没有反驳我什么,反而是不时的轻声微笑,仿佛在听一个老朋友说段子讲笑话一样。这份笑容竟然没有丝毫刻意,自然到我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她很熟。
怎么可能呢?
“那个,疯子。”会长开口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
“你不觉得洲洲那孩子很可爱吗……”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坐起身,但没有看向她。我猜想她也没有,于是我们两人就用这种奇怪的姿势交换情报。
“佳丽,谦未和副部,如果要她们之间选出虾仁会长,你觉得谁最合适?”
这个问题在文科内部也有考虑,大家都希望是小矮子,因为她最单纯,所以最好欺负,选择其他的人,怕不是某些自虐游戏的八周目玩家。
不过,对我而言,自然不可能在思想上与文科那边保持一致的,或者说,在这个问题上,我有自己的看法。
“怎么说呢……”
是不是要说呢?我第一反应还是装作不知道或者装糊涂蒙混过去,但事实上,会长的声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个学妹看来也是听了你的话吧。”
看来她看出来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藏的了。
“要我说,吴佳丽多动而少谋……”
为什么要用古文?我自己也说不上,也许这时候自己还是不希望她能听懂吧。
小矮子虽然参与活动很积极,但实际上从成果来说,她的成绩并不优秀,与其他两人相比,能力只显一般,甚至在与人的交往上,还存在着一些问题。考虑到她对男生的态度和单亲家庭的背景,多半是在童年时期就注入了对男性的不信任,以致在节前,在小羊面前用那种态度对我,虽然说对于一个一直要被同伴嘲讽的对象而言这不算什么狠话,然而对于一个可能要负责校园事务或者说将要面对各式人群的人而言,这个发言过于幼稚,显然,这个弱点过于致命。
然而,这是致命的问题吗?明显不是,如果一定要用好人坏人来区别,那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好人。因为这样的家伙,真的很可爱,没有人是完美的,但能把自己的问题表现得这么明显,这么坦诚表现自己内心想法,没有一丝讽刺地说,简直是难得的财宝。
可是这个素质并不适合一个将要应付很多人的位置。
所以总的来说,小矮子的缺点太多了,唯一值得敬仰的,也只有她简单直接的性格造就人们心目中的勇往直前的形象,如果她成为会长,恐怕宣传作用远大于实际作用。很明显,她不适合担任这个学校的学生会长职务,也许继续担任宣传部部长更适合她。
“齐谦未多谋而弱智……”
齐谦未……算是老朋友了吧,说她弱智一般是出于之后的需要,一般是出于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对啊,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是会有这样的幻觉。虽然我曾经也这样想过,把她当做朋友开看待,结果知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之后,这种打击太大了,我一度怀疑她到底是凭借怎样的决心能把人看待得如此冷漠。但现在看来,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仿佛都是可以利用的道具。没错,她对于局势的考虑可以说远超过所有人,如果说学霸或者刘姐之类的人,能为自己阵营的利益,或者自己的利益作出最好的规划或决策,那这个麻烦的女人,无疑在与两者进行博弈并且到目前为止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是啊,仅限于力所能及范围。
那个学弟的行动绝对是出乎她意料的。虽然也可以说这是她管理不当的结果,但我更倾向另一种解释——她是孤独的。不是说心理的孤独,而是单纯的人际交往上的孤独,好好利用他人,结果是她作为少女的特质——没错,虽然我讨厌她,讨厌到都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恶劣了,但我还是得承认,某些角度上,某些方面这个家伙还是有迷之执着,或者说底线更为合适吧。
既然是道具那就不要过多的感情交流。
抱有这种理念,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和距离,同样,这样的距离却是如同追求光的速度一样,近在咫尺可永远无法抵达。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家伙比我还要自闭。如果她能放弃这种想法,利用和学弟的交往来控制他,那昨天的闹剧就不会上演了吧。然而正因为是自己的精神洁癖,或者说是善良的底线,她还是没有这样做。
所以,她是孤独的,没有人为她出谋划策甚至没有人肯为她花上一分钟来听听她的闲话吧。
突然,那个和我吃面的女孩的画面瞬间占据了我的脑中。那个找到一个肯听她胡说的人,恐怕是她难得的休息吧。
如果,她能真正地开朗,真正地听取别人的意见,恐怕就不会有现在这出了吧。
“副会的话……多智而少动吧。”
相比起小矮子,我对她的了解时间更加短。
不过经过观察还是不难发现她的特征。
从小夏——那个秘书部的身上就不难看出,副会属于那种大姐头性格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是朋友,恐怕她都能平等对待吧,不同于麻烦女人,这是出自内心的行动,所以愤怒的时候也会直接写在脸上。当然,这些都是从流言和小夏的反应做出的推测,对此还有另一个解释,那就是小夏喜欢她而一直迁就她,可即便是如此,能把像小夏那样的处于人际交往范围圈的边缘人给找到,也只能说她有着能聚拢人心的魅力。
然而,人格魅力并不是一切。
当有人提醒她现场可能没有拍照素材时,他最后还是不听劝告地自我行动,可见她很可能没有直接参与活动设计或者现场管理。即便是招了很多老乡也好,很多能人也好,在招入那么多人后,也没有采取有效管理,恐怕还是用传统的扁平式管理模式吧。最可笑的是结果还是对现场一无所知。
“……”会长听了我的话后,思考了一阵,“翻译过来挺难的,但挺有意思的。”
“我只是觉得用文言文很帅,或者说我可以当场念一首诗,苟利……”
“够了够了,不用念了。”会长打住了我的赤子之心,“所以,在你看来,每个人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是吧。”
“没错。”
“那你说谁最适合担任会长?”
最后还是绕回了这个问题。
“小矮子是第一个排除的这一点你应该没问题吧。”会长点头同意了,“也就是说,实力候选人还是要在副会和那个麻烦女人之间二选一。”
“说答案吧,疯子。”
我闭上眼,开始沉思,没有多少工夫,就得出了答案。
“下一届会长,还是你自己,会长大人。”
我看向会长,她惊讶的表情中带有意思喜悦,就像是很满意我得出了正确答案一样:“说说看,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死赖着不放手的。”
“齐谦未虽然有能力,但没有管住手下人的本事,交给她负责项目可以,但不能交给她过多权力,否则她自己一旦失去判断,绝对控制不住突**况。”
“嗯,是这样,可副会不是更加可靠吗?”
“没错,副会相对齐谦未,虽然能力不如,但身边有更多出主意,办事情的人,所以更加可靠,即便最后被架空,学生会这个集团还是不会出乱子,能够正常运行的。”
“你看,那我为什么不选她呢?”会长这次更是直接露出了笑脸,显得饶有兴致,不,是兴致十足地瞪着我继续说下去。
“原因就是你们都大三了,如果交给副会,那她完全对下一届,啊或许说下下一届更合适吧,就完全没有了解了,也就是说到时候会产生断层,到时候就是文科通过调查组强制解散学生会的时候了。”
“……”
“那与其冒风险强行托付权力,还不如握紧权力,免得再生事端,保护学生会的未来才显得更加重要。”
“……”
“也就是说,实际上现在你和副会谁是会长并不重要,作用甚至相同,但到下一届的时候,副会的缺点就会暴露,葬送学生会。反正都一样,不换不是更好吗?”我转头看向会长,她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我,“怎么样,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用说,我全说中了。
明明是说中了她全部的心思,可会长还是显得十分开心,一边拍手一边说:“厉害,疯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洞察细节,观察人心的本事太厉害了。”
“不要那么说,我会害羞的。”
“不过,你好像忽略了一点。”
“你说哪一点?”
会长起身,把椅子搬到了距离我更近的位置后,靠在我身边说道:“在于你啊,疯子。”
“我?”
“齐谦未的弱点在于她身边没有为她考虑的人,而你,就能承担这样的重任。”按住我的肩膀,会长开始在我耳边小声道,“加入学生会吧,那样齐谦未就是会长,你就是副会。”
“不好意思,我可是被警告不能……”
“那仅限社团活动,正因为这样我才同意小夏起草的。”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的一切还是在你的预料之中!
我不禁感到背脊发凉。我好蠢,我竟然以为自己看穿了会长的打算,可没想到,她连我会知道她打算的可能都预测到了!
来不及感受女孩子在耳边低语的暧昧,我此时更直观地感觉是恶魔在我耳边低语。
“我……我不”
“那告诉我,柳晴树,你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你不要说这些我听不懂的……”
“别装了,你和我之间都相互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就不要继续装了。”她另一个手也搭到了我肩上,“我没你那么聪明所以到现在还没看出你的目的。”
“我,我的目的?”没看出来吗?那还能松口气。
“请文科侧的问帮忙,本来就要承担风险,而你不仅愿意接受这个委托,还完成得相当漂亮,为什么?”慢慢地,她的双手已经搂住了我的脖子,就像是冷血的爬行动物一样缠绕在我这边,“你为什么不弄点麻烦呢?我真的很好奇,你既不想加入学生会,又帮了我这样一个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就像是毒蛇一样贴近我的脸,而我竟然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无法动弹。
“说说看,你的目的。”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感觉到,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再笑!
“没有什么目的,帮助同学而已。”
一边传来了呵呵的笑声。
“洞察细节,观察人心。”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执意不加入的话,简直是我的一大损失啊。”
“这种事你去找当初那个负责面试的家伙,我可是被淘汰的。”
又是一声笑声,不过更像毒蛇勒死猎物时,聆听它的惨叫取乐一样:“你知道吗?你太危险了,你既是文科的却又很积极参与理科的事务,既是学生会的对立面却还是伸手帮忙而且结果相当出色,既不被文科看重却依旧没有离开。”
“……”
“我真的看不透你,柳晴树。”就这样,她搂着我的脖子,和我面对面向望,“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
我和她的脸越靠越近,最后她那充满魅惑的眼睛几乎就在我眼前对视了……
“算了。”她突然站起身从我身边离开,“有人好像要来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她离开我身边后,我解脱似的喘了一口气。
“怎么了,太诱惑了有些紧张?”
“是啊,有些紧张。”不过原因完全不是。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你。”
“是吗,那太好了。”
“不过他和你有些像哦。”
“那只能说你的品味不行。”
会长坏笑了一声,随后便挥手向我告别。
“会长,最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你说吧。”
“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会长没有直接回答我,她把手指按在唇上,说道:“秘密。”
随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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