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五百年的执着

「……为什么，那个人要做这种事？」

间桐家的客厅里，黄泉和士道并排坐在沙发上，小樱则是在嚎啕大哭一阵后躺在黄泉的腿上睡着了，而间桐雁夜则是被黄泉塞了一支强化生命力的药剂后就被赶回自己好几年前的房间。

其动作之干脆利落，甚至让间桐雁夜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间桐家了。

「你是说间桐藏砚？」

黄泉轻轻抚着小樱被刻印虫侵蚀后变为紫色的头发，一边悄声说道。

士道点点头，嗯了一声，对于他来说，魔术师的思维实在是无法理解。

「夫君知道魔术师的追求吗？」

黄泉淡淡的说。

士道摇摇头。

「从最普遍的认知上来说绝大部份的魔术师都是以追求根源之涡为目标，因为根源乃是万物之『因』，一切的起始，阿卡夏纪录，全知之纪录，其记录了世上一切知识之处，只要能够抵挡根源，就可利用从中获得的知识成为魔法使，这就是绝大部分魔术师的追求。」

「绝大部分……所以有不同的是吗？」

「没错，例如卫宫切嗣，那个Saber的御主，他的目标是成为正义的伙伴，拯救世人，世界和平。」

士道瞪大了眼，嘴巴微微张开，愣了一下。

「吓到了吗？很意外对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为了他所谓的正义，他可以杀了自己的生父，为了避免食尸鬼肆虐，将自己的养母兼导师连同载着大量食尸鬼的飞机一起炸死，在某条世界线上，他得到了圣杯，而圣杯里面的『那个东西』问了他这样的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个故事。」

黄泉抬手，一个画面凭空出现，上面有着一台老式的电视和站在电视前的卫宫切嗣。

电视里的画面闪烁，然后有个声音开始提问。

「大海上漂着两条船，一条船上三百人，另一条两百人，总共五百名人类，以及卫宫切嗣，而这五百零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剩下的人类。

然后问题来了，两条船底同时开了一个致命的大洞，而拥有船舶修复技术的只有你一人，在修补一条船时，另一条船会沉没。那么，你会选择修哪条船呢？

『当然是三百人的那条船。』

卫宫切嗣如此回答。

但是另一条船上的两百人当然不会同意，因为他们不想死，他们千方百计的拉住你想要你修那条船，你会怎么办？

圣杯问道。

『……杀。』

犹豫了一下，卫宫切嗣回答。

接下来，在海上遇到了海盗，必须逃跑，但是应急用的救生艇只能载两百人，但是剩下的一百人同样的不想死，于是拉着你要你让他们上船，甚至想抢走船，你会怎么做？

『杀。』

卫宫切嗣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遵循着自己的理念回答。

圣杯继续问道。

那么，到了分配食物的时间，但是食物只够一百五十人食用，可是剩下的五十人也想要食物，甚至打算强抢，你会怎么做？

『……杀。』

按照心中的数据理论，卫宫切嗣做出了这个选择。

接着你们登录了一座小岛，但是岛上有吃人的怪兽，很不幸的，你们遇上了怪兽，但是你只能保护一百人逃跑，另外五十人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当然，那五十人死命拉着你要你保护他们，这个时候你怎么做？

『……杀。』

抿着唇，仿佛在挣扎什么一般，压抑着声音回答。

逃离了怪兽之后问题又来了，但是这次的食物更少，只能供六十个人活命，你怎么做？当然，其他的四十人为了活命也想抢夺食物。

『……杀。』

声音颤抖，但是仍然坚定的回答。

然后又有问题了，刚才的海盗追到岛上，你的能力只能带四十人离开，可是剩下的二十人不想就此落入海盗手中，发现自己没办法活下去后甚至打算引来海盗拉着所有人一起死，你怎么做？

『……杀。』

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但是仍然做出了回答。

很好，接着，逃跑的路上又遇上了吃人的怪物，这次你只能带二十五人离开，剩下的十五人为了求生拉着你不让你离开，这时你怎么做？

『……杀。』

在一阵沉默后，咬着牙，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很好，接着，你们发现了一艘船可以离岛，但是船只能载十五人，剩下的十人为了求生打算抢船，你怎么做？

『……』

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咬牙，从齿缝挤出一个字。

『杀。』

在海上，你们的船再次出了问题，必须减轻重量，但是物资不能舍弃，你只能让人下船，这次必须舍弃五人，但是被舍弃的五人想要活下去，打算抢物资离开，你怎么做？

『……杀……』

声音颤抖，但是仍然做出了回答。

问题还在继续，最后，卫宫切嗣崩溃了。」

黄泉收起画面，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却毫无笑意，那个笑容令人胆寒。

「这是一个充满梦想却又现实的男人，而间桐藏砚也差不多，但是啊！漫长的生命带来的是崩溃的思维，500年的执着已经使得他的思维腐坏了，他本来是想要用圣杯完成全人类的救赎，但是现在已经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活着了，可惜了，这家伙在魔术上也算是个天才。」

看着黄泉的感叹，士道问道。

「黄泉，圣杯到底是什么？」

「夫君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妾身还以为要等到最后一刻夫君才会发现呢！」

黄泉轻轻地抱起小樱，压低声音说道。

「等妾身一下。」

说着，抱着小樱走向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这才踏着猫步离开。

坐回士道旁边，靠在士道的肩上，说道。

「第三魔法，天之杯，又称为灵魂物质化，这就是圣杯的本质，虽然不是真的万能的许愿机，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可以许愿的，前提是必须知道你的愿望的完成方式，再由圣杯来代替你完成，但是上次的圣杯战争中，艾因兹贝伦在第四天就失去从者，出局，作为创始御三家的艾因兹贝伦不甘于就此退场，于是违规召唤了第八职阶，复仇者Avenger，而以该职阶降临的从者是波斯拜火教神话中恶神一派里的人类之恶的神灵『安格拉·曼纽』但是碍于抑制力的限制，神灵无法被召唤，因此被召唤出来的其实只是当时活人祭中的一人罢了，生前只是个凡人的安格拉又怎么会是众多英灵的对手，很快的，艾因兹贝伦就再次退场了，但是，安格拉的灵魂在被圣杯吸收后开始凝聚此世之间一切人类的『恶』然后，污染了圣杯，导致一切的愿望都会被以扭曲的方式完成。」

黄泉呼出一口气，看着士道。

「许愿世界和平的话就把人类毁灭……吗？」

「没错，这就是这次阿赖耶找我来要做的事，处理掉那个东西。」

「我明白了，我会和黄泉妳一起努力的！」

黄泉听见士道的话，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笑容，扑一下的钻进士道怀中，双手勾住士道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磨蹭。

「果然，最喜欢你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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