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且容老夫想想

韦风来的路上详细的分析了交州的情况，而且着重分析了李牧打的几场仗。

连同云塘城外袭营的那一场也分析了——战后封柏中就派人抄小道报捷，韦风是在路上得到的消息。送信的士兵是李牧掌的后营军士，韦风拉着他详细的问清楚了一切状况。

经过分析，连韦风也觉得心惊。

独阻万军，奇袭云塘，烟熏齐营，歌动四野，深夜袭营……如果第一战是靠个人的本事，第二战是敌方大意，那么第三战之后就完全是李牧靠着自己的智慧一点一点把劣势搬回来，硬生生从绝境中趟出一条大道。换位思考一下，韦将军觉得换他来也不能做得更好，不如说根本不可能取得如此局势，说不定在陈如江叛国当日就只能带着残军突围了——他可不像某个皇子对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韦风不由得对近日名动天下的李牧产生一种崇敬和佩服——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对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果毅都尉崇敬！

然后对比一下年纪还长李牧几岁的某皇子，韦风深深的鄙夷：将来你要真的上位当了皇帝，老子就告老还乡！

同样都是年轻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徐铁心是跟着大军一路走来的，他在营里的时候蜀王还知道收敛，毕竟徐铁心是秦皇身边的人。可徐铁心刚走，蜀王就开始跳了，这让韦风异常的思念徐总管。

大军在凤池城外三十里处扎营，刚刚埋锅造饭派出探马的时候蜀王就跑进了韦风大帐里‘献策’。

这家伙的理由很简单，大军新至，齐国人肯定想不到大秦会夜袭，所以晚上发动攻击最好。

韦风实在不知道这位大皇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明明知道大军刚刚远行士兵疲惫不堪，而且凤池城情况尚且不明，夜袭？况且敌军不是驻扎在城外，而是城内！

真以为城墙是纸扎的？或者大秦的士兵是铁打的？

韦风以要防备齐军偷袭为由把他糊弄了出去，然后深深的叹息。

陛下英明神武，郑贵妃也在六宫中一手搅风搅雨不是省油的灯，为啥生出来的就是这么个货色？

韦将军叹息的时候李牧也在叹息，他如果知道韦风想法的话肯定会和他说一句真理：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大皇子是怎样的货色他比谁都清楚，当年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三皇子的事情实在让人无语，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子被欺负的狠了李牧又怎么会帮他出头？

和徐铁心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李牧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等着了。

时间往前推移一段，丰州城。

襄王赵泽有些呆愣的问：“你说什么？皇兄带兵去交州？”

负责情报的丰州护军曹华道：“是，末将打听的明白，此次确实是蜀王殿下带兵，可是……实际掌军的却是左骁卫大将军韦风。”

赵泽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的襄王府长史窦宁。

窦宁沉吟道：“只怕是去捞功劳吧？”

赵泽道：“刘吉那老王八疯了？皇兄是个什么东西他岂不知，让他带兵岂不是葬送十万边军？”

窦宁道：“如若蜀王殿下安分着点，这事儿还两说。可问题是……”

赵泽叹息道：“可他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我倒是宁愿相信赵乾都比他做的要好。”

窦宁思虑半响：“殿下，这是他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倘若这次蜀王殿下没能攻下凤池的话……”

赵泽摇头道：“先生，我和赵高有仇，但和大秦子民没怨。若在背后拖他后腿导致大秦东部被齐国一举拿下而尸横遍野，那我宁愿让他得了这次的功劳。”

窦宁赞道：“殿下宅心仁厚。”

赵泽叹息道：“如若不是郑氏害死母妃，赵高又咄咄逼人，我又何尝会走上争储之路？如若三弟以后能争气，我便全力辅佐他又有何妨？”

窦宁倒了杯茶给赵泽：“眼下宁王殿下还小，而且老夫观其也非人主之姿，殿下当振作。”

赵泽点了点头：“说起来，曾经倒是真的小看李牧了啊，这小混账当初和三弟胡闹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他有如此天分。”

窦宁赞同道：“仅仅这一战就名扬天下，此子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况且他还有堪称恐怖的天赋可挖。”

赵泽忽然道：“先生，你说……有没有可能让李牧拿下这次交州之事的全部功劳？让赵高白跑一趟也是极好的。”

窦宁微微颔首：“这个……且容老夫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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