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续）

其二：

“野……泽？”

听到『野泽桃子』这个名字的瞬间，Saber第一次展露出迟疑。

“啊，没错，又怎么了？你对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桃子是吧，呵呵，是个配得上小小的魔术师的名字嘛，很可爱呢。”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不过此时Saber的脸上是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只是在桃子眼中，她所侧重的并非Saber的怪异表情——

“收回你的话！至少也给我把『小小的』这个前缀去掉！”

已经被这样称呼多次，这次终于忍无可忍……

对于桃子来说，最不能允许别人提及的话题有两个，魔术天赋，以及，身高……

“嚯？为什么？”Saber以其调侃的口吻说道，“汝看上去难道不就是『小小』的一只吗？身高也是，气量也是。”

念到『小』这个字眼时特地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故意而为。

“闭……闭嘴！总之不准再提『小』这个字眼！”

这次轮到桃子大发雷霆，尽管态度蛮横，但气势上就显得不那么强势，急得面红耳赤。

“什么？这就生气了吗？”Saber俨然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着，“不错，不错，这个表情真的是可爱呢，朕很中意！再多让朕看看，『小家伙』哟！”

这次也一样，将语气加重在『小』这一字眼上，摆明了是在为难桃子。

“说了不要再提这个字眼了！不然的话……”

桃子因愤怒而咬紧了牙关，然后示威性地抬起了右手。

“要我现在使用一划令咒也在所不辞。”

她的眼中看不到迟疑——并不是开玩笑，现在的她确实能为这种小事浪费一划令咒。

Saber摇了摇头，就像看待孩童般的无奈。

“好了好了，现在胜出的是汝的执着。”虽然Saber表面上是妥协了，然而嘴角仍在上扬，“为了这点小事就不惜浪费令咒，真的是个笨蛋御主呢~”

“少啰嗦！”

桃子冷哼一声，生气地嘟起嘴。而这一幕被Saber看在眼里时，却更起了兴致。

“就这么在意身高吗？那么朕问一句，汝几岁？”

“嘁……”

被这么问到的时候，桃子不自觉地就将目光移到了一旁。

“18岁……”

声音低得像蚊子。不过还是被敏锐的Saber听到了。

“什……什么？”

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就是Saber也吓了一跳，尽管只是瞬时的一惊。

毕竟，桃子的身高目测还不过140cm，外表上更是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

“原……原来如此，确实，小孩又怎么能能承受得住召唤英灵所需的魔力。”

“闭嘴……”

“是是是，不说了。”

桃子看着Saber那戏谑的脸庞，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Saber对面的沙发上。

不知是错觉与否，刚刚Saber身上的那股威压，已经感受不到了。

“抛开那些无聊的话题吧，现在来商讨一下战术。”

经过一番闹剧后，桃子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肃穆状态。

“虽然和预期中的有些出入……不，是完全不同……总之，你就是那个始皇帝嬴政，然后职介是Saber吧？”

“没错，难道汝还有什么疑虑吗？”

“倒不是那个意思，无论多么不可思议，多么超脱常理也好，只要是真实就会去相信，这才是魔术师。不过，如果真是Saber的话，你的能力数值未免太低了吧。”

自契约完成的瞬间起，御主就能够感知到来自Servant的基本能力数值情报。

Saber乃是位列三骑士第一位的职介，本应拥有七个职介中最优秀的基础能力值，然而就桃子所感知到的数值来说，自己的Servant恐怕连位于三骑士末位的Archer都无法比拟。

“什么嘛，原来已经发现了呀。”

当提及能力值低下这个问题时，Saber却不以为意。

“的确，出于某些原因，朕无法再次挥剑，不过放心吧，即使如此，朕仍然是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强者。”

“真是狂妄呀，Saber。但是，现在我还看不到你狂妄的资本。”

“哈哈哈哈哈！”

听到桃子的话后，毫无预兆地，Saber又是一阵狂笑。

“不亲眼目睹的话就不会承认吗？那么好吧！朕会让汝见识到这份强大，就在这场圣杯战争……”

…………

“尽管不知道你这股自信到底是哪来的……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傲慢是大敌，圣杯战争中再现的都是仅仅存在于幻想与传说中的英雄，是绝对不能松懈的……”

“汝难道会对蝼蚁动真格吗？”

“唔……”

将同为英雄的其他从者直称为『蝼蚁』，这份傲慢远超桃子的想象。

（皇帝都是这么自大的家伙吗……）

本来桃子是不会对始皇帝的实力产生质疑的，所以狂妄也能够容许，但实际完成了召唤之后，却发现Saber实际上的基础数值甚至不及自己预期中的一半。

就是换做别人也一定会有所顾虑吧。

Saber本人宣称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而无法挥剑，先不究那原因是什么，既然基础数值低下，Saber也有自称最强的这份自信，想必一定是拥有能够引以为傲的宝具吧——

“那么，Saber，能把你的宝具数据交给我吗？”

“没有这个必要。”

意料之外，Saber极为干脆地拒绝了桃子的请求。

“没有必要！？我可是你的御主哟！连自己的从者情报不能掌握住的话要怎么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不对，搞错了，魔术师哟，顺序搞错了！绝非并肩！更非是汝带领朕！而是，朕！来带领汝夺得圣杯！”

说话的同时，Saber的情绪愈加高涨，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这么说的话就能明白了吧！魔术师哟，汝所需做的仅仅是跟随在朕的左右，观望天子的威光，仅仅如此则足矣！”

逐渐地，被抑制的威压再次释放出来，身处诡异气场的压迫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在为心灵强加恐惧，在令意识强制崩溃……

幸而并非第一次直面这份威压，至少还能够保持着意识清醒。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御主，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你就该服从我的命令！”

——甚至于能够在此状态下向Saber反驳。

“哦？”

然而，遭到桃子反驳的Saber，脸上的笑意忽而一扫而空。

“难道，汝打算忤逆朕吗？”

蛇瞳猛地缩放，完全变了一个人。

若要将刚刚性情乖僻的Saber形容为无常的阵雨，那么，现在的Saber就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暴风雨。

她站起身来，缓步往桃子这边靠近。

这股气场愈加骇人，空气宛若凝固了一般。

窒息……

她停在桃子面前，弓下腰，托起桃子的下颔。

四目相对……

锐利的视线，将大脑也贯穿了。

（结界！？）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囊括于某种领域之中……想要做点什么来摆脱，却什么也做不到。仅仅吸入这样的空气就会无法思考。

Saber的脸靠的很近，尽管只是以以太为要素构建的肉体，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呼吸产生的气流。

宛若坚冰……

“在过去不曾有胆敢忤逆朕之人，为什么呢？”

尽管吐出的是一个问句，却毫无质问之意。

“因为啊！庶民在见识到朕的威光那一刻起就该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抵抗亦毫无意义！此乃无人能够触及的强大。『人』正因惧怕强者，所以追随强者，顺从强者；因生来弱小，所以才会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和傲慢啊！”

“……”

想要反驳，然而喉咙已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无法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也几乎不受大脑控制，只有任由Saber就这样下去。

“但是，如今汝竟要忤逆朕吗？忤逆天子的威光，就凭借作为『人』的贫弱无能吗？还是说，纵使是直面朕（死亡），汝仍能留有这份勇气吗？”

尽管骇人的气场没有丝毫的衰退，但是，Saber的一番话却从意识深处真正地激怒了这个小女孩……

“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身为御主，那么我就是引导你的人，而你就应该守护我的人。圣杯怎样都好，我只需要证明我的才能（强大）！”

凭由强烈的意志扳开了那双无形的手，稚嫩却坚毅的声音回荡于这个空间（结界）之中——

听罢，Saber便忽然站起身来，毫无征兆地又是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并非嗤笑，并非唾弃，那是仿佛找到了新的玩物般的愉悦。

“汝可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自与李斯那厮相遇以来，胆敢忤逆朕的，汝可是第一人！很好！这般倔强，这般傲慢，朕允许了！在真正夺得圣杯之前，要朕玩玩主从游戏也无妨！”

…………

FateCreation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