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傀儡旧事

这里的人十分的热情，看到有新来的人居然主动给了一个拥抱，再然后谢路就看到到处都点亮了烟火，还有人开始了精彩的舞狮。

灯火通明，如果不是能够看到灯的话，估计会有人以为这里是白昼。小孩们在街上开心地转着圈圈，发出极为稚嫩地笑容，很容易让人受到一些感染。

“真美好啊。”月莫轻声说道，此时地她身体已经很虚弱的，靠着谢路的支撑才能站着。

月莫想起了从前自己的家里也是这个样子，那个小小的村落，虽然有那么一丝的不快乐，但总归是质朴单纯。

“是啊，真美好啊。”谢路也别眼前的一切给吸引了，他想起了新离家族内的那种景象，夜晚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的好看迷人。

“哥哥姐姐，你们陪我们玩吧。”

一个梳着长长鞭子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拉住谢路和月莫的手哈哈的笑着。

谢路摇头：“对不起哦，小朋友，姐姐的身体不太好，哥哥需要赔她。”

小朋友仿佛有些失落，但也是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去玩了。

谢路和月莫相视一笑，慢慢朝着前面走去。

到了街的深处就不似前面那般热闹了，但是依旧是灯火通明，里面有一家看起来极为不同的首饰店，门前挂着一个灯笼，还有散着光芒的小树。

虽然简朴，但是一股沉重却不俗的气息还是吸引了谢路的注意，这样的沉淀最起码需要百年，而谢路因为之前对于那些傀儡的制作对这方面是有很多经验的，自然就感受到了这样的味道。

月莫看出了谢路的犹豫，她看着这家看起来跟这里的街道有些违和的首饰店，低头沉思了一下，对着谢路道：“既然想进去，为什么不去呢？”

谢路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股子味道我已经好久都没有闻到了，有些熟悉。”

“难道是故人？可是你也没什么故人，在这里就更不可能是故人了啊。”月莫回道。

“既然有疑惑，那我不妨进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些发现。”谢路想了一会儿，不再犹豫，朝着里面快速走去。

月莫虽然不解，但对于首饰店的好奇其实也是不小的，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漆黑一片。

明明外面看起来里面还是挺亮的，但是现在却发现看不见。

“请问有人吗？为什么不开灯？”谢路问。

里面没有人回答，似乎空无一人。

可是略显粗重的呼吸让谢路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有人的。

“我觉得这门外的装饰不错，想必你是一个极为精通玉雕的人，但是我猜测，这首饰的制作只是你的兴趣，你真正在行的不是这个。”

呼吸声逐渐加重，谢路微微一笑，这股子熟悉的味道果然没错。

“哦，既然没人？没人那我就走了。”

停了一会儿，谢路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做出要走的样子。

忽然，有人说话了。

“你觉得我擅长什么？”

那声音很沙哑，像是抽了很多很多年的老烟。

谢路微微笑了笑，不慌不忙道。

“你擅长的不再是这些静止不动的东西，而是想让你手下的东西变得像你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与生命。”

那呼吸声一时间急促起来，“你懂我？我凭什么懂我？你为什么懂我？”

“你错了，我并不懂你，我懂得只是我自己罢了。”

说完这句话，谢路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忽然间能看清楚了。

“这是什么灯，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它照亮的地方？”月莫好像摸到了什么，竟然发觉那是一盏灯，而且好像在燃烧的样子。

“他固步自封而已，我们走吧。”谢路拉起月莫，准备离开。

这个人异想天开，想着让自己手底下做出来的东西拥有生命，但是却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导致自己的心门不开，那么他手中的傀儡自然也是毫无生命的，更别说在这个世界连灵气和魔力这种东西都没有了。

只有真正打开自己心门的人，才是最适合做傀儡的，才是能够赋予生命的人。

这间屋子其实已经活了，因为这人孜孜不倦的努力，所以即便是点了灯也没有办法照明，因为心门紧闭透不进来任何东西，又何来的光明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种解释太过荒谬，但是往往最让人不理解的东西，却能散发最大的力量，这个道理谢路也是在很多年之后明白的。

那个时候灵气充足，利用那些术法就可以赋予生命，但是如果少了那些灵气呢，第一个制造傀儡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谢路笑了笑，只是理解了这些东西，他却再也做不出傀儡了。

一个是没有材料，第二个是他的心，缺了一角，自己都不再完整了，又怎么能够奢望自己能够造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呢？

就在两个人快要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周围忽然明亮了，整个屋子如白昼一般瞬间灯火通明，亮的突然却彻底。

“我懂了！我好像懂了，一直一来我走的路都是对的！”那人喃喃自语，只是再看他时，居然只剩了一颗头颅。

月莫发出一声尖叫。

谢路则是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在这里世界变革的时间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何况他一早就察觉到了。

“谢谢你。”头颅露出一个笑容，看着谢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他是真的领悟了，也不怪他，哪怕这个世界之前有那么一点灵气，他也将会是成功的。

屋子里另谢路熟悉的气味逐渐消失，那个人应该是真正的死去了。

“走吧。”谢路拉起月莫的手，缓缓说道，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这样的人，谢路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他曾经用了半生的时间去研究过这些东西。

月莫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却都慢慢消失了，既然是游乐都不觉得奇怪的东西，她还去深究什么呢？

而且自己身上估计也有数不清的秘密吧。

“客官，既然来了，不看点什么？”

身后再一次响起声音，两个人转头看去，发现那些被做成的傀儡一下子都活了起来，有的打扫着房子，还有的却做起了生意。

而那颗头颅，也被这些傀儡们很好的保存了起来。

这个人造的傀儡，真的活了，不需要灵气，只有那忽然开窍的心。

在这间房子里，他们是有生命的，出了这栋房子，他们还将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或许，这就是一种奇迹吧，毕竟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说不通的，也是解释不了的。

这一次月莫并没有惊讶，因为她早就看到一旁眨眼睛的傀儡们了，见识了那么多，再大叫就显得她有些无知了，这个世界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谢路转过身，在那些首饰中选来选去，最后拿不定主意，问道：“你觉得我的夫人适合什么样的首饰呢？”

卖东西的傀儡笑得还不是那么自然：“您得夫人适合深色的首饰，特别是这红色的珠花，让她整个人的血色又增添了一点。”

此刻的月莫早已经红了脸，她有些害羞，这还是谢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布自己的身份呢，真是的，自己还没有答应嫁给她呢。

不过，心底忽然剧烈跳动的心是怎么也压制不住的。

“我觉得也合适，莫儿，你觉得呢？”谢路结果那红色的珠花，笑了笑。

“我...我不知道。”月莫的声音很小。

谢路将珠花戴到她的发间，摆正了，发现真的比以往多了一点妩媚，更像一个妻子了。

“好看。”谢路赞赏道。

月莫害羞的摸了摸头发上的珠花，低下了头。

“谢谢了。”月莫小声道。

“多少钱？”谢路问。

“不用钱的，您的帮助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报答的，这是我们的主人留给你的一个东西，请您一定要收好。”

傀儡递过来一个绿色的手镯，但是却透露着一种蓝色的光晕。

谢路将这东西拿到手上看了看，发现居然像是丝带一样软绵绵的，有些清凉一切的意思。

“是个好东西。”谢路笑着手下了。

倒是这个人，是个奇人，或许他这么多年就是等待自己的到来呢？谢路心里忽然产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虽然他自己都觉得或许是不太现实的。

“莫谢，我们承受不住。”

谢路看了看傀儡，忽然道：“每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对着它拜三下，你们的木头将会受到一点渲染，也许不久之后你们就能走出这片屋子了。”

这是利用了紫气，只限于还无人发现的时候，不然光凭他们在屋子里是不行的，但是现在很少有人吸收紫气，面对自己的崇拜者，世界的那些法则是不会在乎这一点小小的恩惠的。

谢路看了看这里的位置，发现这人位置选的极好，正是紫气东来最有利的方向，相信不久的以后，会发生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多谢，我们目前意识并不是很强，您的这个方法或许可以让我们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傀儡似乎很激动。

谢路笑了笑，没有讲话。

因为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需要的可不止这紫气，还有红尘，还有内心，还有羁绊，还有各种情绪......

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只是他不想打击这些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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