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德纳的话语说出口后,冰冷的气息骤然充斥在了这一间宽广的舰长室内,在此刻,就连投影被隔断所产生的电流音也逐渐褪去。
所剩下的,只不过是两个人形生物紧张的呼吸声罢了。
尽管说他们已经升格为了亚空间生物,然而他们实在是太弱小了,弱小到了他们还没有办法摆脱生物所需要的一切供给。
而在这弱小的两个亚空间生物眼中,那一个站在门口的巨大身影就如同一座高山一般,令人望之难免产生绝望的压迫感。
尽管说他们只是最弱小的那一批亚空间生物,但就算是抛弃灵能他们也比正常的生物要强上许多,按理来说,他们本不应该对现实位面的任何生物产生恐惧感。
然而,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更加强大的一个来自于亚空间的生物。
它的名字是一个禁忌,它的存在是个未知,哪怕是四神的随从都能够从它们所信仰的神明所传达的意志中聆听到它的存在。
它就是真正的四神亲选,和他们这些亚空间的低级生物比起来简直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现在,这样的一个强大的存在却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而且还来者不善!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个...大人...”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兰德纳用带着些许颤抖的话语询问着那一位站立在舰长室大门口的盔甲人。
在这样一位强大的存在面前,它们毫无胜算,只能装孙子。
怕就怕,它不吃这套。
“请问大人前来此地...是有何事要处理么?”
尽可能的用自己所认为的最谦卑的话语朝着对方说着,兰德纳微微弯下了身,同时将手中的权杖横在了自己的身前。
只不过,对于他的这一种态度,那一位全身穿着着盔甲的人形生物似乎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是直接侧过头看向了站在屏幕旁的格罗士。
也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格罗士便是这样一幅样子,在给他提醒了“有人跳帮”这一个消息后便呆呆地注视着那已经没有了信号的屏幕。
就好像...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然而,还有什么能够比保住小命更加重要的呢?
啊...不对,如果是纳垢信徒的话,确实有什么能够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
记录新的病毒...
或许在常人看来有些诡异,但这些纳垢信徒其实和某些疯狂的科学家有些相似,为了研究出新的病毒,他们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乃至于不顾自身安危。
或许他们和正常的凡人科学家唯一的区别便是“不会死于病毒”这一点吧。
可是...每天承载着成千上万的病毒,每天承受着这如同凌迟一般的疼痛...或许纳垢真的给了它的信徒们什么奇特的能力,能让他们每天都以笑容和憨厚的话语面对一切吧...
啊...格罗士是个例外,有别于其它纳垢信徒,他似乎很沉默寡言的样子。
“那个...大人...格罗士刚刚发现了新的病毒,您应该知道一个新的病毒对于纳垢信徒代表着什么,所以...我恳求您原谅他。”
即便兰德纳的脑海内在瞬间闪烁过了无数的想法,然而在表面上,他却依旧恭谨地对着那一个盔甲人说着。
只不过,那一个盔甲人却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继续注视着正在盯着屏幕的格罗士。
那双渗出猩红光芒的双眼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大人。”
默默地,兰德纳站到了格罗士的身后,挡住了那一位盔甲人的视线。
尽管他的双腿似乎在因为恐惧而略微颤抖,尽管他的双眼浸透着不安,但他却依旧故作镇定的站在了那一位盔甲人的面前,帮助自己的同伴挡下了对方的视线。
虽说大多数辛列治的信徒都对于自己的同伴不是那么的看重,甚至有些辛列治信徒还会顺手出卖同伴以至于让自己能逃出生天,但很不凑巧,兰德纳就是属于那一类少数人。
尽管和格罗士所认识的时间只不过一会而已,但他却对于自己这一个平常冷着脸的同伴额外看中。
或许...这是因为对方是他这几个世界中唯一肯搭理他的存在吧。
然而,面对那样强大的存在,他却也要额外小心才是。
尽管亚空间内的厮杀无休无止,但在亚空间之外,碍于某些问题,他们通常不需要自相残杀。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某些意外的发生的...
“喂...格罗士。”
看着面前的那一位穿着着盔甲的身影并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样子,兰德纳缓缓的侧过了头看向了自己背后的那一位同伴。
“喂,快醒醒,先别沉迷于你那无趣的病毒构造了!”
“这并非是无趣的。”
终于,在听到了兰德纳的话语之后,格罗士做出了反应。
缓缓地侧过身,这一位穿着着生化服的人形生物用着不满的语气对兰德纳说着。
不过,即便格罗士的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耐烦和排斥,但这却令兰德纳略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家伙没有完全沉浸在对于病毒的研究之中。
“我说,你也要注意一下,我知道你对纳垢的信仰十分坚定,但你也不能...!”
话未说完,只见他眼中的那一位穿着着生化服的人形生物蛮横的将它推到了一旁。
“喂!”
下意识地呼出口,然而,当他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他却愣住了。
格罗士推开他的那一条手臂已经被整齐的切开了一块裂口,臃肿腐烂的手臂裸露在了空气中,一缕恶臭的烤肉味则传入了他的鼻腔内。
而在地上,一节断掉的手臂还在不自然的扭动着。
看着眼前的景象,再看着拄在地上的那一把燃烧着不详烈焰的长剑,就算是再傻的人也应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家伙...!”
猛的向前一步再一次拦在了那一个盔甲人和格罗士之间,兰德纳用着他那充斥着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你这样子是想让这个位面的人发觉到我们么!”
冲天的怒火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向着那一位盔甲人涌去。
但,这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面对他的怒火,那一个盔甲人反而没有任何动静,自始至终,他也只是用那双令人胆寒的双眼扫了一眼兰德纳而已。
不仅如此,在这之后,那一位盔甲人则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长剑以一种毫无技巧的方式向着格罗士斩击而去。
烧灼了空气的巨剑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向着下方劈砍而去。
“住手!”
大声怒吼着,兰德纳猛的冲了上去,横举着手中的权杖,挡在了那一柄利剑劈下的放下。
而这么做的后果,一目了然。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兰德纳手中的权杖骤然断成两半,附着在权杖上的高强度灵能在瞬间被斩断,权杖被诅咒的火焰顺着鬼木所制成的权杖爬向了他的手臂,而那一击势不可挡的一击则刚好劈入了他的胸膛。
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够在那一击之下存活,哪怕是卡洛斯那样的大魔都必须要闪躲这一击,更何况是他这一种位于亚空间底端的存在。
“噗通。”
无力的坠落声回响在了宽广的舰长室内。
“啊...”
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所带来的对于灵魂的痛苦不断折磨着他的心智,晓是以辛列治为信仰的信徒也不可能能够在这痛苦下淡然自诺。
然而,正在被痛苦所折磨的他却愕然睁大了双眼,怒视着那一位面无表情的盔甲人。
虽然说从那带着些许锈迹的头盔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就是了。
此刻,在挥下了手中的利剑后,它却是抬起了自己另一只手臂,将别再腰间的,那几乎和它那生锈的盔甲差不多的等离子枪拿起对准了格罗士。
说来有些荒唐,但从始自终它都是单手挥舞那一把双手剑的,和与卡洛斯对战时完全不同。
是这些人不值得它动用全力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恐怕就无人得知。
不过此时,兰德纳的视线却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一把等离子枪上。
在对付纳垢信徒的时候,由于纳垢信徒表皮脓肿的水泡和皮肤,单纯的物理武器并不能产生什么用处,而在对付奸奇信徒的时候,单纯的远程武器也不可能产生什么大的作用。
于是这一个家伙就利用他对于自己同伴的重视,从而使自己轻而易举的被属于物理攻击的巨剑劈中,而在自己倒下后,他就可以利用那一把等离子枪杀死格罗士。
可...这家伙不是血神那边的人么...他...不应该会动脑子啊!
而且...对付像它们这样的杂鱼,也需要这么谨慎么?谨慎到...就连一点翻盘的可能性都不给...
“我诅咒你...”
呆滞的话语从兰德纳口中传出,随后,这一道话语中被掺上了明显的怒意,就连那禁忌的名字都被说了出口。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艾查尔!以奸奇的名义,我诅咒你永远不能回到亚空间中,永远承受流浪之痛!”
“那还真是抱歉。”
终于,在兰德纳快要咽气时,那一位盔甲人,也就是艾查尔说出了他到这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刚刚见过你们的大魔,和她做了一场交易,你的诅咒,对我无效。”
略微沧桑的声音传入了这一位奸奇信徒的耳中,而后,他看见了,艾查尔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没有什么肉体爆炸的声音,原本还站立在原地的格罗士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没人知道的时候,两位拥有强大灵能的亚空间来客就这么简单地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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