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见啦~”
伴随着泽格那带着些许欣慰的声音,通向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呼...”
而看着头顶那一片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能够倒影出自己样子的天花板,杜加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陷入了纠结之中。
对,就像是泽格所说的,这个宇宙并不像是自己之前所看过的那些故事中一样美好,从他穿越来到这边的第一年后,他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数以亿记的生命如同大自然中的微生物一般在不断地凋零着,战火几乎烧遍了整个宇宙。
而在这无尽的战火中,人类,永远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虽然说他每一次参与的战斗都是以人类的胜利告终,但他也清楚的认识到这只不过是自己太过于幸运了而已。
就像是泽格所说的那样,就连他第一次参与的那一场规模并不算十分庞大的战斗都已经造成了十分恐怖的损失。
一系列轨道防御系统全部被破坏,驻守在星港外的联邦新第十一军团全军覆没,旗舰亚历山大号失踪,星港以及轨道防御体系上的战士全员阵亡,后续支援的四百艘战舰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损失了一百二十艘,这其中还没有算上那些突击战舰的损失。
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还能够活下来的杜加尔的确已经有资格被称为一名“老兵”了。
或者说,所有经历过残酷战斗后存活下来的士兵全都是老兵了。
用一场场残酷的战斗淘汰弱者,用一场场残酷的战斗让新兵变成老兵,这就是联邦军队的练兵方式,尽管在平民看起来有些残酷,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联邦继续在这一片宇宙中苟延残喘。
但也仅仅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自己的运气也确实是太好了,在联邦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士兵能够像是自己一样在每一场战斗中能够以取得良好功绩的情况下还能够存活下来。
对于联邦的大部分士兵来说,他们在入伍之后会经历三场战役,第一场战役存活下来的人会成为老兵,而第二场战役会让这些老兵中至少一半的数量都成为精兵,而剩下的一般则被铭刻在联邦的荣誉墙上,第三场战役后,只有极少数的士兵能够存活下来,最后当上一艘战舰的舰长。
这里的战舰所指的是那些护卫舰往上的级别,驱逐,巡洋,战巡,大巡,战列,突击战舰这种战役的消耗品的舰长根本就不被当成是一个正常的舰长。
想是杜加尔这样一场战役后就直接升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正如同时泽格之前所说的那样子,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之前的那一艘老式战舰上如果不是阿列克谢在的话那么自己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如果泽格所说的是对的话,那么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或许并不仅仅是那些虫子们...不,在那一艘老式战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况且,在联邦的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联邦的内部却并非是铁板一块,从福尔松星球所发生的那一次惨剧上就可以知道这一点了,按照联邦军队内部的规矩,这一种事件是绝对不能够被播报出来的,哪怕是存活下来的士兵也要被用各种各样的训练拖在军营里,想尽一切方法切断军营内部通向外部的联络渠道。
现在看来,就连联邦军部的人都比其它负责联邦事务的人还明白这一种消息一旦放出去让那些平民知道的话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事实上,联邦军部确实在发生事情的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然而那些媒体们却没有将这个坏消息彻底封锁住。
从事情发生开始还没有过去一天的时间,所有联邦的星球都收到了那一条坏消息。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了,联邦内部有人恨不得希望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联邦越乱越好。
尽管说杜加尔并不理解那些人的思维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一个乱糟糟的联邦对于那些人来说究竟哪里好,但是很明显,真正的敌人就在联邦内部。
虽说这个事情和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联邦内部的事情就应该是联邦内部自己去解决的才是,自己现在对于联邦内部而言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地位,他所担心的是泽格所说的那一个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联邦的炮火终将会指向你,到时候你应该如何抉择?”
这一句话语如同梦魇一般纠缠在杜加尔的心头,对于带着和平时期的理念的他来说,对自己的同胞动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尽管说他之前所在的世界也的确有同类相残的事情发生,但全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也相信,用心对待别人的话那么他也会收到同等的回报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在这里,在这个世界,这一套并不适用。
而相较于自己的同胞来说,能否被他当成是自己同伴的人显然在他的内心中所站的地位还要再高上一点。
自己的同伴和自己的同胞,这对于他而言本来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选择题,要是在别的时候别人问他这一个问题的话那么他绝对能够不假思索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但是现在,他却迟疑了,尽管他已然做好了向自己同胞出手的准备,但是他却没有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或许,在他的内心中有一道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坎。
想要跨过这一道坎的话,可能需要一些小小的措施...或者说...小小的牺牲。
“呼...”
再一次呼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那一扇古朴的大门,杜加尔缓缓地将手按在了门上。
在这一道门之后,就是德-里奇星球那灼热的烈日,而在那灼热的烈日下,自己的同伴,也就是阿列克谢正在等待着他。
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那抑郁的神情,不然的话她会认为是她自己这一次的预约没有用处的。
那么...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杜加尔在自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只要想一些好的事情就可以了,就算这个宇宙再怎么糟糕,也终究有好的一面不是么?
重塑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脸上所带着的的确是笑容后,他便直接推开了大门。
“嘎吱~”
刺眼而又灼热的光线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涌入了杜加尔的眼睛中,习惯了房间内那略微昏暗光线的他习惯性的眯上了双眼。
而木门被打开的声音也自然吸引到了在外面等待着的阿列克谢。
此刻的她正顶着德莱尼奥那仿佛要杀人的视线用双手揉搓着对方的脸颊。
谁也不知道她在杜加尔进去的那一段时间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展现在杜加尔面前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一个小女孩,在欺负另一个小女孩?
看到这种情况的杜加尔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要如何这一种行为。
难道,阿列克谢还有那种癖好?
看着面前的这一种场景,杜加尔脸上的那一幅笑容逐渐崩坏。
“额...”
而听到声音看向门口的阿列克谢也僵住了。
“那个...这是个意外,嘿嘿?”
快速地向着站在门口的杜加尔解释着,阿列克谢放开了手中捏着的德莱尼奥的脸颊。
“一上来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触碰别人的身体,你们还真是粗鲁啊。”
揉搓着自己脸颊上依旧带着些许疼痛的部位,德莱尼奥使劲地瞪了一眼面前的阿列克谢,随后冷着脸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杜加尔。
“你是叫杜加尔是吧?你出来了应该就意味着结束了吧?”
用着冰冷的声音询问着,随后并没有等待杜加尔的回答,德莱尼奥直接走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了呆立在门口的杜加尔,走入了门内。
“嘭!”
巨大的关门声传到了杜加尔的耳中,看着自己身旁的那一扇被关上的大门,他疑惑地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阿列克谢。
“那个...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疑惑地询问着对方,杜加尔缓步走到了阿列克谢的身旁。
刚刚在被推开的时候他很明确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神情,不是别的,那一丝神情所代表的正是“恐惧”。
他很疑惑,阿列克谢究竟做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一个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变得如此的恐惧。
“额...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捏了捏她的脸而已。”
说着,阿列克谢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
踮起脚轻轻地拍了拍杜加尔的肩膀,阿列克谢关切地问着。
毕竟,她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杜加尔能够从那种失落的状态中走出来,要是没有走出来的话那么自己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不过,看样子,他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看着杜加尔那带着些许笑容的面孔,阿列克谢微微的点了点头。
“啊...当然,没事了,我们可以准备回去了。”
看了看天上的那一轮烈日,杜加尔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来要回去想想,所谓的祭品究竟要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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