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轻微的震动,一艘空投舱从亚历山大号上被弹射出去,投向了漆黑的宇宙中。
尽管自称“需要准备一段时间”,然而杜加尔乃至于阿列克谢以及德鲁塔斯都错算了卡拉所说的“一段时间”究竟有多久。
距离提出这一个方案仅仅只过去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卡拉便完成了她所说的“具现化”。
不得不说,这一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杜加尔甚至都还没有从德鲁塔斯那边得知自己之后究竟要去做什么。
而现在,杜加尔正站在那一艘被投出去的空投舱的窗户旁,用着自己那双与外面的宇宙同样深邃的双眼注视着这一片漆黑的宇宙。
他忽然后悔之前答应德鲁塔斯参与这一次行动了。
尽管说当时德鲁塔斯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但杜加尔也知道,其实只要他说一个“不”字的话,那么德鲁塔斯便会想出另一套办法来应对目前的困境。
可...看着德鲁塔斯那双泛着期待的双眼,杜加尔实在是忍不下心说出那一个字。
他最不擅长应对女孩子的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了。
不过,相较于女孩子的这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他其实更不擅长应对一个人。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阿列克谢,那一位由狡诈的感染虫变换而来的人类,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空投舱内的椅子上,用着那一双淡绿色的双眼注视着他。
即使即将要进行潜入...或者说斩首行动,但是这一位娇小的少女却依旧穿着她的那一身朴素的露肩连衣裙,而她的手上依旧撑着那一把与她所穿着的衣物同样颜色的洋伞。
明明是在室内,这一位娇小的少女却依旧撑着一把洋伞。
如果是其它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认为这一个家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了。
只不过,在杜加尔眼中这反而是一个无比正常的情况。
毕竟,从某种情况上来说,集结了感染虫的所有攻击手法的那一把洋伞算是她的本体也不为过。
所以说,对方一直手持着那一把洋伞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但...
微微侧过头,看着那一双倒映着自己模样的淡绿色双眼,杜加尔再一次默默地将头侧了回去。
自己现在完全不知道改如何面对她。
毕竟,无论如何,自己在之前可是和对方闹了一个大矛盾,就算是对方并不介意自己的那一次突发性的情绪失控,但是杜加尔却十分介意自己的那一次情绪的失控。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过,一直保持着这样子一个尴尬的情况也不是一回事。
想到这里,杜加尔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转过了身,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娇小少女。
“那个...阿列克谢,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呢?是有什么事么。”
话已出口,杜加尔就后悔了。
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蠢了,说不准自己还会被对方当成是傻子来着...
毕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那么阿列克谢应该是不会随随便便地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吧?毕竟她可是这一次斩首行动的“智囊”,对方现在应该是在想着该如何才能面对接下来的情况才是吧?
然而,对方的答案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我只是看看你而已。”
轻声念叨着,这一位娇小的少女缓缓地合上了自己一直撑着的那一把洋伞,随后将自己手上的那一把洋伞轻轻地靠在了椅子旁。
“杜加尔,我认为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你本不该是如此的...”
“嗯?”
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那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娇小少女,杜加尔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他完全不知道这一位娇小的少女究竟在说一些什么。
难不成...是之前的那一种突然生气的情况令这一位娇小的少女产生了一些的幻觉么?
什么叫“现在和以前有了明显的差距”,自己之前和现在应该都没有什么变化的才是吧?
也就是说,自己应该是完全没有变化的才是。
难不成阿列克谢是在隐喻什么东西么?
说着,杜加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嗯...至少是在自己所能够看到的范围之内,自己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才是。
那么...阿列克谢究竟是在指什么?
“不...你想多了。”
就仿佛早就洞悉了杜加尔在想一些什么一般,在杜加尔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她,还没有问出问题的时候,阿列克谢便开口说道。
“你看,就如同我所说的,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你开始时候的那一份纯真无畏,还是你之前根本就不曾有的畏惧以及犹豫,乃至于...”
抬起靠在自己椅子旁的洋伞,阿列克谢指向了杜加尔的额头。
“在之前,你从来都不会像是这样一般的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的你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是么...”
在知道了对方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之后,杜加尔反倒是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他至少知道了面前的这一位娇小的少女究竟是在怀疑什么东西了,而对方所怀疑的这一个东西...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的确,自己在之前似乎真的没有“胡思乱想”过。
“我也不知道。”
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杜加尔不好意思地侧过了头。
自己都尚且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反而是自己身旁的人先看出了自己究竟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这可真是让人感到羞愧。
不过,既然问题已经找出来了的话,那么应该要想办法来解决这一个问题才是吧?
“那个...阿列克谢,你知不知道我应该要如何解决这一个问题么?”
“不知道。”
几乎是在问题所提出来的瞬间,面前那一位黑发的娇小少女便给出了回答。
“这是出在你身上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解决,更何况...和我们异虫不同,而且你现在所出现的这一个情况也不是在身体上的问题,如果是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我可以重塑你的身体基因,最后直接将你的身体恢复成出问题之前的样子,可是...你的问题是出现在精神上的,用灵能治疗太过于危险,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这样么?”
看着面前露出无奈的神情的小女孩,杜加尔似懂非懂的歪了歪头。
他根本就不清楚虫族那一套。
可...他至少还是能够听懂一些东西的。
“嘛,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现在的变化当成是一次“进化”呢?毕竟这也算是“进化”吧?”
“失败的进化是会被拿去处理掉的,你确定要我把你的这一次当成是进化么?”
白了一眼,阿列克谢侧过头看向了空投舱中的另一个地方。
在那里,一个诡异的圆盘形装置正在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青色光辉。
根据卡拉所说,这一个诡异的东西就是她所具现出的能够让一艘空投舱从对方的雷达中消失掉的东西。
而且,具对方所说,这一个诡异的装置还有一种特殊的保护机制,如果被敌人的炮火轰击到的话,那么这一个诡异的装置就会启动,在攻击破坏空投舱的第一瞬间便会发出一段特殊的信号,而被安置在亚历山大号上的另一个装置收到这一个信号的另一个装置便会在瞬间捕捉到这一个信号,最后直接将这一个信号的源头所处的空投舱直接折跃回战舰上。
至少,在阿列克谢提出问题的时候,卡拉是这么介绍她的这一个具现出来的装置的。
只不过,据卡拉所说,这一个装置由于距离现在的年代太过于久远导致成功概率有待考证...
翻译过来,这不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呐,杜加尔。”
呼唤着与她同在空投舱内的另一位异性的存在,阿列克谢将手上的那一把洋伞指向了面前的这一个怪异的装置。
“你说,卡拉给我们安装的这一个装置究竟靠不靠谱?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会么?”
顺着阿列克谢所指的方向,杜加尔同样看向了那一个怪异的装置。
除了偶尔冒出的青色光芒之外,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总不可能说这会是什么毁灭一切的装置之类的东西吧?
这也太扯淡了。
“嘛...反正是卡拉的杰作,你就不能够相信卡拉么?她本人还是蛮靠谱的不是么?”
“算是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阿列克谢便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杜加尔身后的那一扇窗户。
透过那一面薄薄的镜子,她看见了窗外那深邃的宇宙。
这和她以往在太空中游荡的时候所看见的景色简直一模一样令人感到枯燥又乏味。
“警告,侦测中发现被确定为目标的老式舰船,隐形立场已开启,正在接近中。”
正当阿列克谢以及杜加尔还在为各自的事情而苦恼亦或者说是纠结的时候,卡拉的那一道毫无波动的声音从空投舱的扩音器中传出。
“警告,请做好登陆的准备,一旦空投仓被打开便会在三分钟后激活隐形立场的特殊能力,届时这一艘空投舱将被回收到舰船上,请各位在三分钟内准备好与登陆相关的事宜,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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