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列克谢所操纵的那一艘人类战列舰近乎轰炸的火力之下,那些被吸引过来的异虫们全部都被无情地点杀了。
很快,原先还充斥着如同潮水般异虫的宇宙中只剩下了一片片被烧焦的残肢亦或者破碎的肢体。
而作为造成了这一切的主使者,由阿列克谢所操纵的亚历山大号也只是静静地在这一片宇宙中飘荡着。
除了刚刚从火力模式中切换完毕,动力炉还没有缓过来的情况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促使它停留在了这一片宇宙之中。
作为舰长的杜加尔,此刻正在和另一艘战舰进行着通讯。
因为通讯距离有限制的缘故,杜加尔也只好让阿列克谢停留在原地。
当然,他还可以选择让那一艘和他正在进行着通讯的突击战舰折跃到这一艘战舰所在的地方。
只不过,对于杜加尔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一艘自己的友人所在的舰船来到这里的。
毕竟,关于他现在所乘坐的舰船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哪怕是临时伪装,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啊。
而现在,在刚刚与虫群的战斗中,伪装所能维持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
于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只能够保持着这种最远距离的通话了。
“哈?一定要过来看一看?”
看着面前被投影出来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杜加尔微微的抱紧了躺在自己怀中的阿列克谢,匆忙的拒绝道。
“不...你现在不能够过来,现在这里...现在这里还有虫子,大范围的虫子!如果...如果你跟过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哦。”
“那没有关系,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那有关系的啊。”
看着面前那一个被投影出的半身像,杜加尔有些慌了神。
由于这几年的交情的缘故,他十分的了解自己的这一位朋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完全知道,如果让自己的这一位长相和年龄不相符的朋友来到这一艘战舰旁边的话,究竟会出现什么问题。
哪怕他的朋友完全可以替他保守住秘密,那一艘战舰上的船员们可不会这么好心帮助他保守秘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那一艘突击战舰来到这里。
一旦暴露了的话,那就完蛋了呀。
“那个...安苏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一艘战列舰上看一看呢。”
思索片刻之后,杜加尔无奈的对着自己的老友问道。
“要知道啊,现在这里可是战场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虫子的大部队经过这里啊。”
“那又怎么样呢?杜加尔,我的朋友,我相信,以你的这一艘战列舰的实力,完全可以将那些经过的异虫全部击杀的,是吧?”
“不...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听着安苏话语中所微微透露出来的讥讽语气,杜加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哪怕他再怎么愚蠢,他此刻也看出来了。
安苏,自己的这一位看似年幼的女性朋友,绝对已经看出来了这一艘战列舰的不正常。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吧。
毕竟,虽然在那些之碰过小型亦或者中型舰艇的船员眼里看来,仅凭一艘战列舰就将所有的异虫都射杀在极限射程上才能算是战列舰的真实火力。
然而,对于安苏这类经过系统性授课的舰长看来,这一艘战列舰的火力实在是太过于夸张了。
仅仅只凭借着镭射炮组和导弹舱就将所有的异虫包括那些灵活的飞龙全部都击杀在视线范围之外,这是只有一整个大队的战列舰才能够做出的火力覆盖。
然而,现在,有一艘战列舰却做出了这么夸张的事情。
无论从哪里来看,这都是一个异常可疑的事情。
现在,对于杜加尔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将这一位女性朋友支走了吧。
“唔...这么说吧,安苏。”
看着面前的那一个全息投影上露出的淡淡莫名的笑容,杜加尔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原本他并不想要这么做的,但是,既然已经被逼到了现在的这一个地步的话,那么,就别怪他了。
“安苏,我的朋友,其实,我现在已经处在了生命最为危急的关头。”
“哦?生命最为危急的关头,是被虫子包围了,还是马上就要撞上一个中子星了?”
“不,都不是。”
听着安苏的话语中所传出来的淡淡讥讽感,杜加尔无奈的说道。
“事实上,正如你所见,我原先指挥的战舰已经在异虫的进攻中被摧毁了,现在,我乘坐的是别人家的战舰,也就是说,如果在任务限定的时间段内,没有人能够击杀掉那一只脑虫的话,那么,我就会被视为逃兵。”
说着,他挂出来了一张极其难看的苦笑。
“也就是说,如果我的运气不好,那些虫子们选择现在就撤退的话,那么,我就会被联邦军部处以逃兵罪,到了那一个时候,我就真的死定了呀。”
看着那一张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的稚嫩面孔,杜加尔苦笑着说道。
其实,他所说的,也是事实。
在杜加尔刚刚进入联邦海军学校的时候,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联邦军法便被发到了他的移动终端之中。
要不是因为教师布置了任务所第二天就要检查的话,他还真不想看那一张联邦军法。
一旦乘坐的战舰被毁,并且在任务完成之前没有获得任何一个战绩的话,那么就会被视为逃兵,任务目标逃走则算是任务失败。
这,便是联邦军法上面写着的第一条。
也正是因为这一条军法,所以才会有许多的舰长选择与战舰一同存亡。
毕竟,除非运气特别好的情况之外,没有任何一位失去了战舰的舰长能够在失去了战舰之后还能够击杀一只异虫,并且坚持到任务被他人完结。
当然,杜加尔的运气就不错。
“可是...你现在不也是没有任何的战绩么?”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全息投影中的安苏疑惑地问道。
“嗯哼,这就只能算是我运气不错了啦~”
杜加尔将自己的一只手从阿列克谢的头上挪出来,将一根被烧焦了的飞龙翅膀放到了全息投影的面前。
这是阿列克谢在将他的逃生舱拉过来的时候顺带拉上来的一个残肢,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看,这是一只飞龙的残骸,我已经用终端拍下来了,只要你能够在那些异虫们退却之前将那一只脑虫杀死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受罚了。”
说着,他随手将自己手上拿着的骨翅扔到了一旁,重新将自己的那只手放在了阿列克谢的那头黑色的毛发上。
现在,他能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剩下的,就看安苏会不会被他的这番言论说退了。
如果能的话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么他就暂时没有任何办法了。
“等等。”
想到了什么的杜加尔突然出声道。
“安苏,你想要来到这一艘战舰上,该不会是想要抱一抱我怀里的这个小女孩的吧。”
“你...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面前投影中的那一个小女孩别过了自己的头。
“唔...这样子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肆无忌惮的抱着你所乘坐的这一艘战舰的舰长,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管住自己的双手,希望到时候别让我给你来收尸。”
带着莫名的语气嘀咕着,安苏果断的切断了与杜加尔的谈话。
“呼...真的是,如果再接着下去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看着面前已经被中断了的全息投影,杜加尔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安苏并没有问关于这一艘战舰的舰长的问题,而且她似乎也误把自己怀中抱着的阿列克谢当成舰长了。
如果安苏真的问起这一件事情来的话,那么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转移话题了。
“舰长。”
正当杜加尔还在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的时候,被他抱在怀中的阿列克谢缓缓的抬起头,用着平淡的语气询问道。
“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唔...锁定刚刚那一艘突击战舰的坐标,我们悄悄地跟在后面,到时候还能够帮上她。”
“是的,舰长。”
在接到了杜加尔的命令之后,阿列克谢再一次闭上了自己那双充斥着疲惫的双眼,随后,一个黄色的舰队坐标被投影在了一旁的战术地图上。
“接下来,我们只要等待就可以了吧。”
轻轻地将自己怀中那一位疲惫的小女孩放在了舰长室的椅子上,看着那一艘被标记在战术地图上的黄色战舰,杜加尔微微的用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既然安苏敢于向周围发送紧急求助信号的话,那么就代表,这里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值得她不惜吸引附近所有的舰队来瓜分战功,也要发出这一个信号。
他还真就不信,刚刚那一种数量的异虫可以将她彻底的困死。
而重要的东西...就现在看来,怎么想,都是这一只虫群的脑虫才对。
从安苏刚刚的举动来看,他的怀疑或许是对的。
而以一艘突击战舰的火力来看,应该是无法击败一只脑虫的。
也就是说,一个绝佳的卖人情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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