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湖底

趁着夜色，三人很快到达了芦之湖的湖中鸟居处。

这里除了他们外，毫无人影，比起下午可以说是异常空旷了。

废话不多说，院长第一时间放下了厚重的半人高肩包，从中飞快地掏出了2套潜水服，将其摆到了佐藤和布莱恩面前。

佐藤颇为疑惑地问道：“院长，你不下去吗？”

院长摆了摆手，漆黑的夜色覆盖在他略苍老的脸上反射出了一丝苦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下去了恐怕就上不来了...”

“啊，那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布莱恩突兀地插入话题问道。

院长自然明白他话里潜藏的意思，既然年纪这么大了，不能潜水，那之前又是怎么例行探查维护尸体遗物的呢？

“上一次来大概还是2年前吧，是儿子和孙子潜水下去的，我负责在岸上指挥...只是今年...”

面对布莱恩的提问，院长用日语和英语各说了一遍。

在这漆黑的深夜中，肉眼可见院长的表情逐渐落寞了下去。

佐藤和布莱恩顿时恍然大悟，和院长相识也有了一个月左右了，去他的各处房产也差不多有个十来次了，但他们俩却一次也未见到过院长的其他家人...

再联想到每次上门做客，院长那笑呵呵，仿佛子孙拜访的和蔼笑容，他们各自在脑中脑补出了一个孤寡老人万年丧亲的悲惨故事。

佐藤有些不忍，想到自己作为院长目前唯一的亲人，自己对俩人之间的奇妙关系还颇为不认同，想着这些，不免有些自责地安慰道：

“打起精神来，院长！你还有我呢，虽然我没见过曾孙、曾曾孙，但我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希望你如此难过的！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加油吧！”

佐藤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治愈的笑容，身旁的布莱恩也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

哪知院长听完一下子表情怪异了起来：“我儿孙没死啊，他们只是都搬去东都去了，都各忙各的不愿意回来看我，害我一个人住西丁怪无聊的…”

“...”

二人一下子哑口无言，为了化解尴尬，也不在多言，沉着脸穿起了潜水服。

套上连体的紧身潜水服，脸部带上面镜，嘴中塞入连同背部氧气瓶的呼吸管，脚上穿上了潜水靴后二人总算是做好了准备工作。

从院长手中接过了一个样式老旧的木质御守后二人向湖中鱼贯而入。

佐藤二人作为异能者，身体素质都略高于普通人，虽然他们都未曾有过潜水的经验，仅是在下午看了些潜水的视频教程，但仍旧很快适应了。

［其实只要控制好呼吸，动作幅度不要过大，不让氧气流失过快就没什么问题了。］想着这些，佐藤很快就游离了岸边一段距离。

他先是浮上水面，适当地调节一下面镜，将其中不多的湖水排除后调节到了恰好的状态，随后将双脚上的潜水靴换成了如同脚蹼的蛙鞋。

布莱恩也熟练地完成了上述操作，二人接着将换下的潜水靴扔上岸，和院长打了个ok手势后，就结伴开始了略微的下潜。

二人谨遵院长之前的话，先是往前游了大概500米，随后往右继续300米，接着纷纷从水面探出了头来。

再次和院长确认了地点正确后二人终于开始了正式的下潜。

5米...10米...15米...20米...

二人一点点的下潜，虽说他们的还带着便携的防水照明灯，但幽静深邃的水下仍旧难以看清。

而随着下潜深度的逐渐加深，他们也开始感受到了水压对于身体的压迫。

虽然佐藤拥有气压爆破的能力，但对于水压那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25米...30米...35米...40米...

比起大海，作为淡水湖的芦之湖，显然没有那么可怕的深度，仅仅40几米，二人就触及到了湖底。

虽说这时的水压已经有了不俗的威力，但对比起世界上那些破纪录的几百米深潜者，40米果然还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在水下，二人无法沟通，靠着往日的默契，他们做起了各种手势。

佐藤两手缓慢摊开，随后双手拇指下指，会意的布莱恩很快点了点头，二人就此在附近搜索了起来。

临别前，院长嘱咐了他们多在沙土居多的小洞口寻找。根据这一线索，他们很快就在一处被掩埋的洞口找到了目的地。

二人抓紧时间翻开堆积的沙土，很快就清理出了一个半人高湖底小洞。

对视了一眼，二人很快钻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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