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阶。
维达慢慢走到格里弗斯的书房。
敲门进去。
格里弗斯抬头道:“哟!抱歉,这么晚还叫你过来。”
他正忙着收拾书本。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维达环顾格里弗斯书房四周,是满房间的书。
维达叹道:“又多了不少,这些全部读过了吗?”
格里弗斯答道:“嗯——大致上啦……”
又认真地道:“人一变得伟大,就不能够只从事战斗而已了。
维达不以为然。
撇撇嘴,道:“话虽如此,但是有一半是兴趣使然……”
格里弗斯道:“历史、宗教、哲学、化学、兵法……”
“奇怪的有像化装的方法啦、作菜的方法等等,有很多种。”
突然格里弗斯举起一本书,兴高采烈地对维达道:“里面也有这种的。”
格里弗斯诡秘的笑道:“借你看看吧!研究研究很有趣了……”
维达眼一直——竟是春宫图!
里面有许多的**的男女,而且有许多的**的姿势……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玩笑开够了。
维达才正色道:“那,有什么事找我?”
格里弗斯轻描淡写地道:“嗯——我要你去……”
维达急问道:“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格里弗斯冷冷的道:“我要你去帮我杀了某个男人。这件事情非你莫属了……”
维达听后心里一惊。
惊讶的问道:“杀人……”
格里弗斯还是冷冷的道:“对,帮我去杀一个人,好吗?”
维达问道:“杀谁?”
格里弗斯平静地道:“这密德兰特的第二任王位继承人白龙将军尤利伍斯伯爵。”
维达沉思道:“那男人啊……”
“理由呢……”
格叹弗斯拿出那把箭,给维达看,道:“则是这个……”
又解释道:“在这箭上所涂的毒,一般人要想把这弄到手是不大可能的……”
“这是相当能致死的猛毒。”
维达现在看得出。
格里弗斯经过了研究。
他的解释相当清晰:“这是用钱买通了他家一个侍女,在他的身边刺探的结果。”
“待女看到他一脸被骂得很惨的表情,自尤利伍斯伯爵的办公室中走出来的样子。”
“虽然对话的内容听得不是非常详细……”
“说是在谈有关本次的暗杀骚动的样子。”
格里弗斯这时转过身,眼睛灼灼的看者他。
格里弗斯对维达道:“这件事我还未对任何人提过。……”
“因此,才会想将这工作交给你做。”
停顿了一会儿。
他迟疑道:“这是……”
“暗杀。”
他的口吻很轻,却很坚定。
“和在战争中与敌人交手根本上便不同。”
维达问道:“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杀人吗?”
格里弗斯解释道:“这是即污,又不容许失败,也不许见光的工作。”
抬起头。
格里弗斯望着维达的眼道:“愿接受我的请托吗?”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只有时钟的响声。
维达不在意地道:“有够不像你的。”
“不要东拉西扯的,下个命令就好了。”
“像平常一样。”
的确。
做这种事情。
无须多言,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说的必要。
黑夜笼罩之下。
阴谋常常在人不知不觉中进行。
黑夜是罪恶的。
他把一切包容。包括恶毒,凶残,仇恨,甚至谋杀。
黑夜是宽容的。
他让罪恶在罪恶中消失。
善和恶、美与丑,在黑夜中变得毫无意义……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对于维达而言。
维达,战场上的君子勇士。
然而,今晚却飞檐走壁。
穿着夜行衣,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在罪恶的包容中,充当了暗杀者。
像个幽灵飘到了伯爵府的屋檐上。
他看见两个人在练剑。大而干净的大厅中,传来一阵阵剑的撞击声。
一个是犹力伍斯。凶狠而残暴。
另一个是个小孩。十一,二岁的样子。
“哈!尤利伍斯……库运!”
维达兴奋道。
“那小鬼是谁?”
他又迟疑了。
他看见犹力伍斯出剑凶狠。剑剑直击要害,丝毫不留情。
那小孩难以招架了。一不留神滑倒在地。
他以为是犹力伍斯要杀小孩了。
但是,犹力伍斯突然停手。
抓起那小孩的头发道:“起来!”
脸色很严厉。
“你那是什么样子?你这也配叫做王室的男人吗?”
然后他拿着剑指着小孩道:“快站起来!别偷懒!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等你的!”
原来他在训练他儿子。
近于残酷。
一个年迈的老人阻止道:“殿下……今天就请到此为止吧……”
犹力伍斯发怒了,道:“退下去!哈珊!”
他瞪着眼睛对小孩说:“安东尼斯他总有天非要成为我白龙骑士团的团长,绝对!”
“还要指挥著我国最强的军团!”
他对儿子的期望很大。
“不仅如此!也有可能得到夏绿蒂公主,统率著这密德兰特的全部!”
小孩被震惊了。
他接着道:“所谓王室的男人,就是生为如此的!”
很自豪的样子说:“和他人相比,在你身上所负的重担之大是不同的!”
见小孩站起来了。
很高兴的道:“来!起码要从我手中拿下一分看看!……”
小伯爵被激起了斗志。
奋力举剑砍杀。
两人又激战着。
维达看着着一幕他陷入了沉思……
天下的父亲都是那么的吗?望子成龙。分明是爱他。但总是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就连犹力伍斯也不例外……总是严厉的批评,几乎苛刻的对待孩子,从来也少有笑容,也难得看见他们温柔的样子,听见他们和蔼的话语,作孩子的总会想: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么一点都不疼爱自己。他们哪里知道:父亲的爱是最深沉的。它好象大海深处,那一枚藏在贝壳里的珍珠。它不耀眼,不夺目,默默的婉转发光,最后织成一张密密的大网,把你包容起来,渗透入你的血液,汗水,泪水……
人们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明白。
曾经的拥有。
弥足可贵。
突然,小孩的剑被挑落了。
手臂被刺了一剑。
摔到在地。
“算了,今天就到止为止。”
犹力伍斯好象不高兴的说。
但心里很心疼的。
他转身要走。
看见儿子呆在地上。
停下道:“身体别著凉了。会妨碍到明天的练习。”
说完便走了。
“身体别着凉了”是真心话。
“会妨碍到明天的练习”是掩饰内心的话。
父亲呀,别总是那么累。
一边的老人见主人走了。
才敢上前道:“不要紧吧?”
一看道:“好重的伤,要赶快去治疗……”
他流着泪道:“少主,请您别灰心……”
他陷入了沉思,道:“自从夫人过世之后,令尊以男人一手之力拼命想把少主您培养成独当一面的骑士。”
“请您不要怨恨令尊……”
他说着,用毛巾给少主擦了擦汗。
小孩流了泪水……
维达听到这些不禁浮想联翩:甘卑若的剑,甘卑若那敌人般的教导方式……
甘卑若的凶相,在维达被砍倒后的惊慌中,甘卑若的严厉呵斥……
小维达的泪,像三月的梅雨……
草坪上的练剑。
战斗后的奖金。
奖金后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
维达痛苦不堪,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相象。
难道不是吗?
西丝死后,就是甘卑若用男人的手,把他养大。
用男人的手把他培养成剑士。
可维达现在失去了他,失去了严厉管教自己的甘卑若,他的父亲。
永远的……失去了……
“太大意了,在这种时候……”
维达告戒自己,现在不该想这些,于是他不敢再想了。
他怕自己呆会儿下不了手。
去杀一个爱儿子的父亲。
犹力伍斯现在是父亲,而不是犹力伍斯伯爵。
维达害怕……
黑夜包容了这一切。
烛光璀璨的大厅。
老仆人对主人道:“殿下……”
犹力伍斯道:“什么事,哈珊!”
哈珊道:“你的心在下很明白,但您对少主稍稍温柔些也……”
犹力伍斯道:“你不明白呀,他是王族的王位继承者……”
哈珊点点头道:“身为王族的责任也是很重大的……,这我明白。”
犹力伍斯反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劝阻我?”
哈珊解释道:“但安东民斯少主只13岁,是很慕恋母亲的时期。”
他鼓起勇气道:“恕在下惶恐……这连日来的猛练习,已稍有逾越常情了。”
喝着酒的犹力伍斯,把杯子一顿道:“够了!知道了!”
“下去吧!哈珊!”
他突然觉得语气太重了些,对这忠诚的老仆人。
他解释道:“最近的守城工作出了些事,因此也许才会有些坐立不安吧……”
“请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老仆人哈珊关心地道。
老仆人走后。
犹力伍斯端着酒杯子,静静的思考……
他眼前浮现了格里弗斯的样子。
格里弗斯那淡淡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那不屑的眼神,仿佛目空一切,天地之间唯他独尊。
无边的野心写满了格里弗斯的脸庞……
犹力伍斯太气愤了,犹力伍斯想着就来火。
一个平民……
格里弗斯这个平民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恶!!
他用力一握,手中的杯子碎了。
犹力伍斯突然想着格里弗斯身边哪个凶神恶煞的维达。
他感到恐怖。
突然,来了一阵阴深深的风。
风把蜡烛的火苗吹得乱舞。
他警惕到。
看着窗子开了。
“是风吗?”
他疑神道。
此时,一个黑影出现了。
像幽灵。
黑披风,黑靴子,黑帽子……
背负一把长长的剑。
他看清楚了。
“刺……刺客吗……?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
犹力伍斯本能的去拿身旁的剑。
然而,为时已晚矣。
维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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