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塞亚,你听说过神吗?”
镜柯已经跑出老远,远离了白奇和许冷华。
“冠者之流不都是这个世界的神么?”弥塞亚继续打哈欠,它舒舒服服地趴在镜柯的肩头,黑炎和在它的周身呈放射状发散开去,是它看起来显得多了几分神秘诡谲。
“这里的神——冠者,他们的神系是单一的。”镜柯单脚点在巨大的碎石之上,凭借着弥塞亚的力量轻巧跃起。
“我以前所在的地方,那里有着众多的神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镜柯低沉的声线就那么从黑炎之下缓缓传出,他低笑一声,“从古老的希腊神系,北欧神系,到现在的佛教、基督教……等等等等。”
“你就是喜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弥塞亚看向远方,目的地的中心灵力环绕呈漩涡向上,巨大的灵力乱流伴随着空间震的发生,它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你要怎么解决?我觉得——这已经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啊。”
黑猫唉声叹气起来:“你要是乱来我可是会把你打晕带回去的哦。”说着还挥了挥它那小巧的爪子。
“别急别急弥塞亚,听我再讲一会吧。”
弥塞亚看着镜柯的瞳,这才骇然发现那猩红几乎将浅灰全部掩盖。
灰在红色之下,就没有了往日的通透。
“毕竟准备工作也是要一点时间的,但是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风险伴随着回报’,把握住风险的人才是能取得胜利的人。”
“我和弥撒不一样哦,弥塞亚。”
他说。
黑猫看出他的认真,跳到地上来回踱步起来。镜柯将急躁的几乎炸毛的弥塞亚捧到怀里**,弥塞亚恨恨地挣脱镜柯的“魔爪”,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镜柯。
“你不奇怪么?那么多的神系将如何保持稳定?”
“毕竟单单是十二位冠者,为了相互制衡就已经绞尽脑汁。”
黑猫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很简单啊,阵营与阵营之间相互对抗,每个阵营之中自己人与自己人又相互地勾心斗角。这完全是普通的人类世界的活动准则之一了。”
它看到镜柯脸上露出了促狭的微笑:
“错了弥塞亚,你想错了。”
“我们那个世界的神,都是意义之上的“伪神”啊。不可考究,无法知晓,人们连触碰‘神’的表象都无法做到。他们只存在于记载中,存在于壁画里,甚至存在于一个老人的话语之中——他们是虚有的,所以人类的勾心斗角冠以神明的名号,却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镜柯以授课的口吻对弥塞亚说。
“这是谬论,镜子,这只能说明那是一个无神的世界虚无缥缈的那些东西,没有神迹也没有位格,神明与信徒之间的‘关系’就根本无法建立。”
弥塞亚并不明白镜柯想和它说些什么,它只是过于聪慧的猫罢了,对于一只猫来说,它了解的一切只不过是以观测者的角度。
“是那扇门给我的启发啦,弥塞亚。”
“我的想法是——伪造神明。”
他忽然一踏地面,崩碎了脚下的地面之后跃向了离中心更近的地方,漩涡飞舞着一切事物,领域在咆哮,天空都被这一份狂乱燃烧,灰中掺了火。
“也就是人工造神。”
“做不到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不对!”弥塞亚一跃而起,在镜柯脸上留下两个脏兮兮的猫爪印子,“你难道要利用那扇新门?你疯了吧?要利用根源的力量,要么就是你的力量层次跃迁至人类顶尖水平,要么你的计算层次就必须达到亿的级别——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只要有一个至高铁律就能正常运行根源法则,你觉得为什么会有“第二至高”的存在?那是因为到了根源层次,一个至高铁律将无法分担那庞大的算量!”
“我不是还有脑子吗?”镜柯回答。
“和那个没关系!”弥塞亚发现它拿镜柯是完全的没有办法,“而且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莫甘里达是冠者的游戏盘,那些混沌都是用着丽迪艾尔泽家族的失败品制成的,灵魂之中的污浊程度不说,怨恨就是一等一的了。要是操纵混沌的人和在这里的敌人有关系——你还怎么——”
镜柯只是一把按在弥塞亚的头上,力道之中透出霸道的意味:
“我只是将合理的欺骗呈现给他们罢了。”
黑雾如蛇,在灵力的催化之下发生了变化。已经正午,日色透出焦灼的白,正如灼热的战场,不将人弄得天旋地转就誓不罢休。
篡夺。
以镜柯为中心,巨大的“门”的投影在轰鸣之中拔地而起。
常青藤环绕着锈迹斑斑的门柱,四根柱子支持的门廊之下,有什么向人间伸出“手”来。
然后天地变色。
像是一颗炸弹扔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水花之后更加剧烈地爆炸起来。
“偏差值调整一下,弥塞亚。”
“敢情你是拿我当做你的“第二个至高铁律”了吧!”弥赛亚嘴上吐槽动作却是不慢,瞬间将它自身的黑雾接入了“门”之中。
“制造这么大的根源投影——可真有你的。”弥塞亚暗暗心惊,镜柯的计算效率和计算速度大大地超出了它的预料。它实际上分担的计算量是极其微小的,他们做的事情的本质其实就是根源的一部分剥离,从而将其威能投影到世间。
“根源剥离”理论早在千年以前就被提出,甚至早于“铁律制成”概念的提出。如果说“铁律制成”是让人向血脉接取力量而强行锻造至高铁律,是神创的奇迹,那么“根源剥离”就是将法则从根源偷窃,是越神的做法。
“这是根源剥离的简化版,”黑猫看着镜柯的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他继续往下说去,“根源剥离的效能始终只有在理论层面之上,实际操作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把剥离的对象从“法则”修正为“虚影”的话,就会变得容易的多。”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门’的虚幻影像罢了。”
“用这个去欺骗那些家伙。”
镜柯挥手。
黑雾四散开去,门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被打摩的光滑的石制门扉,雕刻着古老的赫拉密语和用花体书写的拜瀛语。
“那么,所谓‘神’就将降临在此处。”
他看上去与平日里并无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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