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力就不要玩什么拯救他人,这点事情――你都不懂吗?”
他最后还是一把松开镜柯,镜柯咳了两下,觉得气管有些堵塞。
“还是说你以为你的这种小把戏,能抵得上真正的强大?”
无能之人,与过去的东方太白自身多么相像――
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看着镜柯绞尽脑汁、使尽把戏,在如今的他面前都不过是雕虫小技的可悲模样,他就想起曾经的他自己,为了爬上更高的地方,下毒,暗杀,出卖朋友……什么下流的事情都干了。
可是徒劳无功。
直到……镜千影到各个世家来巡视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
邀请了他:
“要不要……和我一起呢?”
“和我一起……看这高处的风景。”
镜千影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东方太白打了个响指,镜柯就被灵力的绳索紧紧地束缚无法动弹。
白奇从另一侧终于回过神来,刚想冲过来帮镜柯摆脱困境,结果车厢一个颠簸,他滚落到地上,又被东方太白剑匣之中的飞剑逼退回去。
飞剑逼近着白奇,得寸进尺地索要着他的安全空间。
不一会儿,白奇就被逼死在角落,一把飞剑穿过他的衣服,将他钉在了地面上。
身下是起起伏伏的咔塔声,白奇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出轨道与轨道之间的缝隙里是不是有石子儿。
“别动,动一动就砍了你。”
东方太白冷笑,飞剑微微颤抖,割开了白奇的肩膀。
“嘶――”
十分锋利的剑。
想必割下他的头颅也是对东方太白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白奇没有再动。
东方太白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似乎是对着辋大声喊话:
“辋大祭司你要是不过来,半小时我杀一个人,”
“给你一小时的考虑时间,够不够?”
他踢了一脚脚边的镜柯,镜柯低低地发出一声闷响。
“我不会、听从、除了、皇帝陛下、之外、的人、的话。”
红袍依旧是机械而呆板,他缓缓地抬起手来――东方太白因为辋临界者的身份而不敢靠近,但辋却更加得寸进尺,他在面前虚画,灵力的“墙壁”就那么冲天而起。
“啧,缩头缩脑的胆小鬼!”东方太白低骂一声,却也没有靠近,他席地而坐,一手搭上了镜柯的脑袋,似乎镜柯就是那个任他宰割的羔羊一般,狞笑着对他低语:
“你是第一个。”
白奇此时已经被辋的一柄飞剑砸晕过去。
想必,白奇会是“第二个”。
车厢在摇摇晃晃之中就这么陷入了僵局,东方太白也不气不恼,只是坐在地上一手按着剑匣,一手按着镜柯。
“再这么用力按,我可真要死了啊。”镜柯抱怨。
“可不要让我那么早死啊,至少听听我说话吧?”
镜柯忽然以只有东方太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
“我死了,你也会很麻烦吧?”
然后他脸上就露出那种东方太白很讨厌的、目空一切的微笑。
好像看穿了一切的微笑,让东方太白恨不得要砍下面前这家伙的头颅。
“麻烦,也只不过是相对的而已。”他冷对镜柯,一副随手就可以干掉镜柯的模样。
“别那么紧张……我们可以聊聊天嘛。”
“在我被你杀死之前。”
“临终遗言?别开玩笑了。”他又拍了拍镜柯的脸颊,“你觉得人都是这么奢侈的东西吗?”
粗糙的地板蹭得机车的脸有些难受 于是他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东方太白没有管他,只是紧了紧镜柯身上的灵力桎梏。
“东方人?”镜柯问。
东方太白见辋暂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于是向镜柯撇了撇嘴:“废话。”
“你们西方人窃取了祖龙的力量,只不过是一群盗贼罢了。不过你们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些被你们视为工具的’魔女’,竟然会违背你们的想法去北境自立了门户。”
“你觉的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呢?你们处处想着向西方窃取,结果却是自欺欺人,帝王与领袖,统治与管理,这明明就是不同的东西,你们却被蒙蔽了双眼……”
他与其说是在问镜柯,更多的却像是在问自己。
“所以,那一头像老年人一样的白发就是你身为东方人的象征?”镜柯发笑,“所谓血脉 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
漫天的灵力威压忽然从天而降,压的镜柯根本抬不起头来。肩胛骨和膝盖骨都几乎被压断,几乎深深地压进了地板。
要是镜柯被这股灵力压压出去的话,就是必死无疑,而且是很惨的那种。
“你生气吗?”
一把飞剑就这么凌空飞来,深深地钉进了镜柯身边的地板,与刻痕的纹路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
“侮辱镜千影大人的血脉,你真的很了不起。”
他似乎是勉强稳定了情绪,深吸几口气才又重新坐在地上。
原本他手放置的地方,有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镜千影……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镜柯的头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完全朝上,长发一部分收在帽子里,一部分柔顺而唯美的铺散在地上,东方太白瞥了他一眼。
“是很重要的人啊。”
“他就像……”
东方太白似乎是在犹豫着找着形容词。
“就像……”
低语声混着噪音和,车厢与车厢之间碰撞——
镜柯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像妈妈一样。”
他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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