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这个城市的规划十分有条理,屋楼的建造随着道路铺设为大前提而建,道路铺设到何处,屋楼便起建在何处,整个城市建筑的排列分布笔直齐整,丝毫没有任何的杂乱感。笔直的道路一目了然周遭事物,高大的建筑物,川流不息的人流,大小不一的摊位,装潢得体的店铺,拉着车子的马匹,彩色的碎花玻璃,以及还滴着水的衣服和鲜艳花花、青绿草草等等这些通通都能看个彻底。你会觉得,这真是一个平祥的城市,想着这里生活的都是些和善的人,建筑富有特色,植物茁壮,无论哪处都散发着让人想在此安乐定居氛围。
尽管如此,但其实任何城市的光鲜外表下都藏匿着毫无秩序的紊乱和混乱,以及不堪。
人类最擅长的,或者说擅长到近乎成为天性的,就是伪装与欺骗。
欺骗自己,欺骗别人,骗得晕头转向。
我们把需要示人的那面都给打扮得矜持不苟,要讲究体面衣着、干净利落的脸容和一丝不苟的发型,鞋子就连半点灰尘都不允许沾上。
我们在好声好气地把言语说得真真切切时,脑子里却编织着谎言掺入在其中,一半一半,事实与虚假成双结对,以此手段将事情弄得难以让人分清事非真实。甚至于有时候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做,真诚到由心而发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就是如此,把弄谎言与藏匿真实的手法就像人类与生俱来的技能一样,虚伪与欺骗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我如此,他和她都这样。
不过,有时候骗着骗着,骗习惯后,自己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你与我和他的赞不绝口的漂亮外表下,说不定腰间挂着一把刀子,准备随时捅人谋杀,靴子下面的袜子说不定也穿了两个洞,脚指头在和他人说话的时候,还很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骗人可能是无心的,没准儿是在保护自己,或是为了某种‘善’。
嗯…….这样说也是够虚伪。
但这也是事实,尽管我们都爱骗人,尤其在被拆破谎言后喜欢再无意识中又编造谎言好再骗一次…….
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刀子、破洞、不安分和无可奈何,人类呀……
真诚欺假中爱摇头的生物。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为了生活所建造的城市,在这里将恶劣的天性与善良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平祥的表面下,暗流汹涌,肮脏的勾当在看不见的地方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人在聊着家常,在努力工作,果腹饱餐,生活必须,买菜做饭打扫屋子,挥舞刀子压迫他人。金钱在贪婪的罪性下流动的速度比什么都要快,沾更多的鲜血与泪汗。
金钱金钱金钱金钱——今天在这座城市的其中一条大街小巷中发生了一件也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蠢事。
一群在刀尖上添血过活的人,跟踪着两位傻乎乎的年轻男女来到了四下无人的昏暗巷子中。他们的衣着说不上光鲜亮丽,仅是普通的冒险者打扮,可见不是有钱人。而且身上半把随身的利器都没有,竟敢在这个城市大摇大摆行走,可见是两位冤大头。
这群人也知道,从这两位年轻人身上大概捞不出多少钱财,不过他们也不是一般寻常的小偷强盗这类的下作贼徒,所以本就没抱着从他们俩身上直接获得好处的打算。
绑架杀人贩卖人口,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工作。
而这两位,其中之一顶着乌黑的发色的少年,偏柔的五官,挺像是来自东方古国的人,对于某些癖好古怪的地方,他会很受欢迎。而另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雪一般白的柔发,邻家小妹的气质,精致的五官,这也是某些地方很受欢迎的人。
这正合他们的意。
合适的地方,合适的目标,不去做的话,真对不起神明。
恶劣的人做恶劣的事情,就要以让人作呕的方式去进行,笑声要足够恶心,结束前要来一段前戏,慢慢围上去。
也不是说他们的实力有多了得,只是这种勾当,做过很多次了,丰富的经验足给他们自信。如何能够做到不让人发现,如何办到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抓到,一一道来很繁琐,只要明白他们干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能够继续从事绑架的工作,并能逍遥自在,就已足够说明他们的专业性与了得之处。当然,慢条斯理是为了寻求乐趣。
然而,正是这种以往积累起来的成功蒙蔽住他们的双眼,他们完全错认了对方的冷眼相对是被吓坏,也根本没察觉到四周的变化。那逐渐攀升的温度与冰冷刺骨的压迫感早笼罩住这个巷子,而且更没发现这里已然变成一个单独的世界,风停下了脚步,外界声音失去了踪影。
恶棍还在大模大样地说着唬人的话,冷笑讥笑的恶意毫不掩饰,不过转息后怒火中烧。两个小鬼丝毫没露出害怕,反而摆出了臭脸与兴奋好奇。猎物作出了以前的倒霉家伙以往不同的表现,这种情况大大挑起了他们一群人的怒火。二话不说,前戏砍半,立刻拔出腰间的武器,装模作样的摆弄一下,再给上几句更加下三滥的话后,就冲了上去。
在他们的计划中,少年少女将会被满腔怒火的他们痛殴一遍,直到瘫软在地,最后被自己一行人带走。
自大不停歇的膨胀会变成一种傻到家的自负,而这种自负会将一切可能性都会忽视掉,彻彻底底的把应该出现的可能性当成自我安慰的想象去否定。
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俩人——是‘怪物’。
如此这般发展像极了只会出现在舞台上或俗套故事当中才有的剧码,结局是被迫的‘正义’将智商是负数的‘邪恶’打到落花流水,漫天的焰火与快到连虚影都找不着的身影,是高潮中的高潮。可惜没观众为其喝彩。
世界总是以一种相当无趣的形式运转着,循规蹈矩的齿轮不依不饶地往同一个方位转动,咔嚓咔嚓的声音同样一如既往的单调。正如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或许与必然,继续下去始终都会走到在一块,最后被封死到唯一的结局里,这叫做命运。‘她’并不具备任何的可能性,更没有多条路可选择。向来就只有一条可走路,走着走着时而后悔,时而咬牙,当走到最后再感叹‘命运呀’。而所谓的未来,也仅是世人的痴心妄想,是一种祈求或愿望。
也好比,在已经落幕的无趣戏码的不远处,也正发生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同样是年轻人,同样是昏暗小巷中一次不幸的遭遇。
打扮光鲜,行头价值不菲的年轻人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他们脱离了光明的世界、离开拥有微薄正义的地方后,踏进了充满深邃黑暗的世界,在这里他们遭受到习惯行走在生死边缘的非法之徒的刁难。
陈俗滥套的演出总是得不到观众的欢呼喝彩,因为太无聊了。无聊到捧在手上的鲜花彩纸不再想在结束时好用作庆贺,而是打算摇身一变成为比鸡蛋和烂菜更具攻击力、更适合宣泄自身情绪的武器,最后齐身而上冲破心中的防线。
作为参与演出的双方,一者不是赢得胜利的凯旋之人,一方也不是值得他人同情怜悯的输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只是下三滥之人与倒霉蛋。
世界素来这般的无情,并不尽人意。
年轻人全数捂着发着疼的受伤部位露出不甘的眼神,怒意倾洒出来,却没半点杀意,他们更不敢做什么报复之事。非法之徒则是发出十分张扬且叫人想往其脑袋揍上一拳的笑声离开了,大摇大摆的模样在炫耀着烂大街的胜利。
这是一场不值得大篇详述的插曲,篇章花费再多,也掏不出使人热血沸腾的可圈可点的部分。只不过再无情的世界总有让人爱不释手的时候,即使再小的插曲,在所谓的连锁反应的作用下,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当最后都挑得明明白白时,真叫人想高声直呼‘精彩’或‘厉害’等佩服字眼!
这个城市就是如此,当下发生着种种琐碎不起眼的小事,拦路抢劫迎来痛击的恶棍,小混混刁难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鲜血流淌在地板上,颜色足够恶心,失魂落魄的傢伙闯进了随处可见的民宅中,四周躲藏的少女在寻觅什么,长相惊为天人的变态竟然哼着小调。
所有的小事在同一时间发生,那是在这个城市中的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的平平生活事,谈不上多么有趣,甚至说不定世界某个角落中,不同的人物也同样上演着一模一样的事情,一百个或一千个,或是更多。尽管如此,如数繁多的一,一旦集中在某个地方,命运就会玩起花样,和另一群自诩操控命运的隐晦之人发生交汇,再演化出一出极为美妙的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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