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瑟一手捧书,而另一只手则是勾着阿比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睡觉。从后颈出长出的藤蔓缠绕着手电筒照着书。
一般而言感染者并不需要睡眠,只有在缺少营养时才会进入休眠状态,依靠光合作用产生营养。而现在,那些丧尸也逐渐进化出了这种功能——再怎么进化也是战五渣。
至于阿比...兴许是她年龄太小,人类时期养成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但很可爱不是么?
就是,有点疼...
墨瑟沉默的偏过头,看着自己的头发被阿比放在嘴里啃。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阿比喜欢吃自己的头发呢...对她们来说头发也是藤蔓伪装而成,而藤蔓构造出了她们自己,吃藤蔓也就是吃自己...
兴许是自己故意做出的头发太长,不小心搭在阿比肩膀上被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头发了吧...
“唔....”墨瑟小声唔哝着,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抽回一点。藤蔓内部遍布神经,即便阿比极限体重比自己还要轻两公斤,但总是压在一个地方还是会让神经难受。
尽管墨瑟已经十分小心了,却不想还是惊动了阿比。
她睁开眼睛,蠢萌的看着墨瑟,嘴巴仍然在咀嚼着。
二人这样注视了一分钟左右,似乎是阿比觉得有些无聊了,她开始朝着墨瑟怀里缩去,想要看看墨瑟在看什么。
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惊恐之中带着几分茫然,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墨瑟。
顺着她的头发,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
阿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窝在墨瑟怀里吃着她的头发,兴许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吃,至于吃谁的并不重要。
“哈哈...”
墨瑟无奈的笑了笑,托起阿比小小的身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感染者也有痛觉,但在一定程度上,她们的适应能力要比人类强得多,而墨瑟,早已经免疫了这种小小的痛苦。
根据肯尼华与他的助手检查,艾特现阶段的失忆状态并不乐观,并不如昂宿的推断所言,艾特很有可能处于全盘性失忆状态,她的大脑受到损伤,疑似使用过量药物。
器官性创伤、功能性创伤(也就是心理受到伤害)
艾特所遭遇的事情对她的伤害超出了艾特可以承受的范畴,她的记忆能否找回,没人知道,甚至四五年都不一定可以恢复。
当索菲亚得知这一小心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她可以为艾特等待一辈子,但她不想让艾特永远的生活在被封闭的环境里,被监视、被束缚,没有自由。
艾特的毒瘾随时都有可能复发,通过药物只能暂时戒掉,而她那恐怖的外表不一定会被其他人所接受...
牵着艾特的手,看着她平静的双眸,索菲亚缓缓的闭上眼睛:“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们的约定,直到永恒。”
艾特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她仅仅只是看着索菲亚,是因为索菲亚拉着她的手,听不懂索菲亚的话,也不认识面前的女孩。
房车客厅、昂宿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冰冷的咖啡,他在思考、纠结。
艾特的失忆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而就算最快三年恢复记忆,但昂宿也已经等不了了,他拿出GPS,沉默的打开后,看着上面从未刷新过的地图。
但...他该去哪里,昂宿可以肯定自己一旦离开了墨瑟的保护,他活不过半个月。
墨瑟与阿比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昂宿绝对不能被那暗中的窥探者发现,这是一场生死战斗。
双方都在小心谨慎的准备着,而那一拨所谓叛军,不过只是一群受到蛊惑的暴徒而已,仅仅只是一次试探。
他、想要抓住特殊感染者。
而昂宿,必须保护并找到更多的感染者。
要离开这里么?
索菲亚肯定不同意,阿比肯定不同意,墨瑟也不会同意...昂宿为自己挖的坑,让墨瑟在这段时间里会一直担当艾特的报表。
昂宿头疼的抓着脑袋。
经过与叛军的战斗,他才明白那群家伙现在仍然拥有着在地面战斗的能力。
现在该怎么办?
昂宿不知道。
“咚咚咚。”
弗洛恩敲开了洛伦斯的房间,扑面而来的一股浓浓的颜料混合的诡异味道。
洛伦斯是三兄弟里唯一不愿意接触婚姻的人,他的性格无比古怪,甚至小时候他被称之为恶魔之子。
阴沉、冷漠、寡言。当大人们发现逃学的洛伦斯正在杀死一条狐狸幼崽时,那时起便没有小孩愿意与他玩了。
在别人眼里,洛伦斯是一个嗜血无情的家伙,年仅六岁的他抓住小狐狸的脖子,将它溺死在水里。
当人们将小狐狸安葬后,洛伦斯居然晚上偷偷翻窗户跑出去,将小狐狸挖出来后,转而将它的母亲吸引过来,并用陷阱勒死了它。
依靠着不知多少手的狩猎剥皮指南,洛伦斯赚到了第一桶金。
他是一个残忍的好人,弗洛恩只能这样描述自己的弟弟。那个时候家里极度困难,甚至每人每天只有两餐,而所谓的餐食不过是泡在稀释不知道多少遍的肉汤里的面包。
每人一小块面包和一碗汤水,便是那个时候孩子们的一餐了,而大人们,则是更惨。
在洛伦斯的心中,家人永远排在第一位,为了家人,洛伦斯几乎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但即便如此,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从不偷蒙拐骗、绝不听从恶人言语、坚决排斥黄赌毒,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会做。
小时,弗洛恩也十分讨厌自己的弟弟,认为他是一个恶人、长大后也是。
直到,洛伦斯失踪四天,全家人都以为他死在了森林里,那个时候,弗洛恩没有哭,但总感觉哪里闷闷的。
第二天正午,弗洛恩准备到学校后面院子里找些野菜时,一头凶悍的马鹿撞倒了学校的石头墙,惊起了无数恐慌。
在扬起的烟雾落下后,惊呆了的弗洛恩看见了洛伦斯衣衫佝偻头发凌乱的从倒下的马鹿身下爬了出来。
正午的烈日格外刺眼,但弗洛恩却瞪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弟弟。
他的眼神依旧阴暗,但在发现面前的人是弗洛恩后,洛伦斯胡乱的撩开眼前的头发,对着他露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殷红的鲜血、肮脏的泥土遍布全身,洛伦斯的右手捏着一片染满鲜血的石刀,点滴鲜血落在泥土上。
凶恶模样的他,只会对自己的家人微笑,无论他身体情况多么的糟糕。
洛伦斯倒在了地上,腹部被划出了一道伤痕,差一点,他的内脏就会从中流出。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大腿差点被马鹿踢断。
但即便是这样的他,当他听到有人试图用这只马鹿为孩子们补充营养时,硬是爬了起来,提着砍刀砸开了学校的门,用无情的冷漠宣告了自己的力量。
洛伦斯很清楚的告诉所有人,这是他为自己家人而狩猎到的成果。
尽管最后一些人买下了一部分马鹿的肉,但从始至终,洛伦斯从未将自己的成果分享给别人过,甚至是自己的感情,也从不泄露给任何人。
即便是现在,他也即使如此,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压力。
在天花板上,填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像画,凌乱的画具堆积在桌子上,杂乱不堪。
而洛伦斯,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又一个形象生动的画。
洛伦斯不是一个只会狩猎的猎人,在绘画方面,洛伦斯也有着较高的能力与天赋,他喜欢画自己猎杀过的猎物,曾经,弗洛恩以为这只是洛伦斯炫耀方式。
但现在,弗洛恩才明白那是洛伦斯独特的纪念方式。
为了圣路易,洛伦斯杀死过很多人,甚至一个镇子里的人加起来杀的人都不一定有洛伦斯多。
杀死掠夺物资的暴徒、枪决被感染的同伴、甚至是不让人死的痛苦,洛伦斯都会果断开枪。
甚至是,杀死前来避难的难民来让尸潮停下来。
如果杀死的是无辜平民,洛伦斯一定会在开枪前看清他们的长相,然后回到家将他们绘制下来。
他的记忆力简直惊人,很少有人明白有着如此天赋的洛伦斯为何选择了如此残忍血腥的道路。
弗洛恩知道,洛伦斯只是成为了没有人想做的、所有人都在逃避的职业——处决人。
洛伦斯会果断杀死必须死掉的人,但他,也会痛苦、而将其画下来、贴在天花板上,则成为了洛伦斯折磨自己、或者是救赎的办法。
没有洛伦斯的铁血手腕,圣路易活不到现在。
他是一个哑巴,一个封闭了自己内心的孤独猎人,没有人可以听到他的解释,所以,很少有人可以理解他。
当洛伦斯察觉到弗洛恩进来后,他缓缓坐了起来,将自己凌乱的头发随便的拨弄几下,随后,对着弗洛恩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PS:最近要换书名和简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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