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煞了!折煞了!”哎呦呦,瞧这春生两步小跑,竟然先是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着郝十九来了个足足的尊重。
“都督您怎么如此折煞小道,小道上次临走时都督您赠给小道足有百两的黄金,如此大礼当时就令小道无地自容,没脸受都督您大恩大德啊!如今您又是行大礼来迎小道,小道这怎受得起,莫不只是折寿来填都督长春千岁一表小道崇敬了!”
啰啰嗦嗦的一口气地将话都吐出嘴来,还真是闹得郝十九听来个蒙头转向,不过他还是明白了,说道:
“上使莫不是嫌弃上次本督献给上使的礼不够丰厚?若是百两黄金不足本督大可以献给上使十斤黄金千两白银以敬楼主......”
“额........”瞧见郝十九也半跪下跟自己面对面,还是与自己如此真诚的面对面时,春生自己先咬了舌头,想来上次百两黄金自己有私心的密下了十两元宝儿,楼主倒也是没说什么,若是这回真的要交来十斤黄金千两白银,白银倒还是有银票来取,就算是银票也不知会有多少张,再说那十斤黄金,无论他自己怎么藏都藏不住,根本带不出这顺天府去,明玉楼的爪牙还没有将手完全伸进顺天府里,自己唐突的携带巨款出了城门若是被校尉衙役捉住还好,可若是被这些校尉衙役里的锦衣缇骑给逮到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别!都督您有事便与小道来说罢,别再这般客套了。”春生哭丧着脸,两手托着郝十九的玉臂站起身来,哀求着说道。
“本督可没有客套,说了赠予上使黄金白银就赠予您黄金白银,暗河里又脏又乱,干净的不过就是这些金银了。”说罢,朝着周身火盆的外的阴影处点了点头,春生仿佛看见一处人影一闪而过,随后刚想问问这些火盆,可先被郝十九牵住手,拉着他朝着暗河身处走去,不过几步走出拿圈火盆外后,硕大的暗河山洞显现在春生眼前,那条贯通了顺天府整座城每一处水井每一寸河沟每一块池塘的暗河却显得异常平静,春生看不出这条暗河浑浊是否,倒是在火焰的照耀下这条暗河显得无比幽深。这时,郝十九抢先一嘴说道:
“这条暗河不说是有多宽,但是也不浅的。”
“就像本督与本督手下这些讨生活讨媳妇的汉子一般,平时温顺着,却也不是好拿捏的货。”
“都督过于自谦了,您与您手下的水侯都是一顶一的汉子。”春生连忙夸赞道。
“汉子吗?哈哈哈哈,上使真是过誉了。”郝十九不禁笑了,他的声音越笑越令人觉得耳柔,真真是好小娘子的声线,这时春生才想起这位暗河都督的身子来,又恨不得自己撕烂了自个的嘴巴,可他两手还被郝十九的玉手牵着,腾不出来,只好下定了决心,再多说一嘴回去就吃一个月的素!
“近年来皇上年幼不经顺天府事,全让那些老臣们给代劳了,所以这青楼赌坊、勾栏瓦肆的生意比先皇时不知要红火多少,只是本督着手生意较晚了,亦不知当年的苦楚,说以不懂得珍惜啊,便邀了好些个逃了户籍摇椅的匠工,打造了好些兵刃盔甲,还淘弄来三十余把火铳,往些时,有水侯拾到了尊废弃的大将军铳,也让本督叫人修理好了,如今也算是带甲百人,小有些手段了不是?”
这一路走过,春生瞧见了不少甲士,手里都握着刀矛,更有些人腰后还别着杆火铳来,这本是让他足有有所惊讶的,当他听到郝十九说道拾到那尊大将军铳时,他这才惊出了声来:
“大将军铳怎能拾到?!都督莫要邀了小道!”
“哈哈哈,上使,当年先皇倾北方大军以压十五胡公主,所驱使的大将军铳何止千门?再加上各卫所火器营,若是说我大明有万尊大铳都有人会信,不过是尊锈迹斑斑的废弃大铳,多一少一怎会有人察觉?再说了暗河生意中杂乱,却单单是两样不碰:一叫铸币、一叫营铁,这两样罪责重,所牵涉的人少,多出一只苍蝇都会被查出来,所以暗河买卖不能说没有亏损,但是比起利润来说不足为虑,这一年进账的银亮没有万两也得有四五千两,如今又不是太祖皇帝时,朝中大员有几个不识得银元宝?”郝十九满面的轻松,当有人推着满推车的碎银从两人面前走过时,他更是坦然的将暗河账面的大致说了出来。
“上使尽可以与楼主说去,本督若是有半点欺骗尽可以要楼主兴师问罪。”
“不不不,都督言重了.....言重了.....”
春生连忙闭紧了嘴,只是平常的推脱。
郝十九见了,又说道:
“本督连夜叫上使您来,知晓叨扰了,只是想上使跟楼主通秉一声,郝十九愿率暗河数百人愿听楼主差遣。”
“当然,当然,小道定然是如实的像楼主通秉。”春生唯唯诺诺的说道。
“哈哈哈哈,上使可别是这般样子,让本督不知该如何面对您了,您本就是上使,还摆出这副谦卑,那本督岂不是要跪在地上与您说来才算是尊敬您?”
“都督啊,小道又不是楼主,怎么能听得懂您的话?您要是话里有话,尽管给小道来说,您若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楼主,那也要告诉小道明白的说与楼主听,您这般一头苦一头甜的说给小道,小道怎知的您要说什么呀!”春生哭丧着脸,他将手从郝十九手中抽出来,哀声的说着,说罢了,还盘腿一坐,直直的做到地上了。
郝十九见了,便笑道:
“上使啊上使!是本督的错,是本督让上使难堪了!”他说罢了,还是将春生从地上搀了起来,看着春生那副脸,说道:
“本督并不是有意要打听楼主的,上使若是有难处大可以不必说。”
春生听罢了,看着郝十九,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打听您就直说嘛!小道来之前楼主便是嘱咐小道说暗河都督要问什么叫小道全部如实回答,您何苦绕的小道头昏脑涨、无地自容呢?”
“楼主并不怕有人打听他,都督当然是误会了,只是楼主就要去剑阁读书学文章了,说是开始跟着大儒研修《公羊传》与《左氏春秋》,一时半会也见不得都督您,等到学成归来,才会真真的要来当这明玉楼主之位,现在全是府里老爷来分管的,老爷事忙,不然又怎会扯来贫道来当这个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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