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徐徐站出来,微微弯腰低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木久欢指尖在龙椅扶手上面,漫不经心的轻点。
故意将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师晾了一晾。
直到太师弯得老腰都快闪了,这才慢条斯理说出一个字: “禀。”
太师面不改色直起身子,“听闻欢妃惹怒皇上,被贬谪幽泉宫,臣斗胆敢问一句,不知此事可否当真?”
重头戏来了,木久欢微微坐直了身子,勾唇,语气慵懒而戏谑:“朕倒是不知,太师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关心起朕的后宫之事。”
群臣不禁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一个臣子,关心圣上后宫。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担忧宫中的女儿。
往大了说,那就是居心不轨啊!
顿时金銮殿内议论纷纷。
太师敢问,自然就有眼下的应对之策。
他眉眼都没动一下:“天子家事亦是国事。”
一句话,将木久欢刻意营造的紧张僵硬氛围,四两拨千斤消弭于无形。
“欢妃是惹怒了朕不错……”
太师眸色微深,正想说出将家中小女上官云珠送进宫给皇上赔罪的话。
木久欢却在此刻语调一转,“不过朕仔细想了一想,觉着欢妃性子十分有趣。只是想必在太师府的时候稍欠调教,让她在幽泉宫小住两日,戒去那骄躁的毛病。过几日再将欢妃接回来,恢复封号。”
声音慵懒含笑,细听还带着一分宠溺的味道。
就好像是小情侣间别扭的小打小闹。
太师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
说实话本太师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
冷宫。
阳光照进破旧清冷的宫殿里,淡金色光影映照在女子半面精致妆容的脸上。
元怀瑾模模糊糊醒来,下意识记得上早朝的时辰到了,伸出手声音微微沙哑的喊道:“……徐喜,伺候朕更衣。”
元怀瑾像往常一样唤他的太监总管。
可是,迟迟没有回应。
“……人呢?”元怀瑾蹙着眉,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徐喜——”
等等!
这声音不是他的!
元怀瑾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
入眼,是冷清凄惨的陈设与景致,跟他的养心殿天差地别。
对了……
朕变成了上官欢心,现在还在冷宫!
元怀瑾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心情很郁闷很沮丧了。
特别是当他察觉到自己有可能感染风寒以后,这种难受的心情就更是雪上加霜。
女子,就是娇弱!
元怀瑾头昏脑胀,喉咙里火急火燎。
“咳咳咳……”他伸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扶着墙壁起身,准备到外面找水喝。
冷宫的院子里,他记得有一口井。
当元怀瑾见到干枯的水井时,唇边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凄艳苦笑。
朕曾以琼浆玉露为饮,以美味珍馐为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沦落到连一口清水都喝不上的地步……
这个时候,惊变突起:“嘭——”
冷宫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年久失修的朱红色大门,接连两天被毫不怜惜的暴击,已经有摇摇欲坠之势……
元怀瑾闻声猛然转头。
一个戴花翎红缨帽,穿蓝灰色宫人服,看起来品阶颇高的大太监。在几个小太监众星拱月的簇拥之下,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顶着一边一个巴掌印的白净面容上,含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元怀瑾蹙眉,在记忆里搜索了下,一个名字浅浅跃于唇上,“……小贵子?”
冷宫凄清安静,这一声就显得格外响亮。
小贵子细细的眉毛怒挑,不过,他端着贵公公的身份没有说话,只轻轻一挑眉,身后立刻就有狗腿子上前,拈起兰花指的手,直指向元怀瑾,声音尖利的呵斥道:“大胆!”
“小贵子也是你区区一介冷宫弃妃能叫的?还不赶快见过贵公公?!”
小贵子闻言,面色舒坦,一副等着元怀瑾叩首拜见的高傲姿态。
元怀瑾微怒,那张绝色容颜冰冷如碎雪,泛着泠泠寒冽。
狗奴才!
就算上官欢心被打入冷宫,但好歹是他曾经名义上的妃子,这些个阉奴竟然跑到这里见高踩低耀武扬威,谁给他们的胆子?!
带着几个狗腿子过来,打算今天找回场子的贵公公,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贵公公恼羞成怒,拈着兰花指在空中愤怒的直点:“你们几个,快点过去把她抓起来,赏她一顿板子,好叫她认清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欢妃娘娘!”
“是!”几个小太监立刻朝元怀瑾围拢过来。
“朕……”
元怀瑾差一点就说漏嘴,未免这群狗奴才借题发挥,立刻改口,疾言厉色的道:“我看你们谁敢——”
可惜。
目前在身娇体软的欢妃娘娘身体里的元怀瑾,说出这话没有丝毫威慑力。
狗奴才们还真敢,步步逼近,几下就把元怀瑾给围住。
元怀瑾精致眉头挑出一抹怒色,叱道:“滚开——”
说着,抬起脚,正打算踹开一个小太监。
很显然,元怀瑾又忘记自己现在是个身娇体软,还感染了风寒的……女子。
并不是曾经骑马射箭无一不精的……男人。
这一脚,不仅没有如想象中的,将胆敢以下犯上的狗奴才给踹开,反而激怒常年在宫中被贵人主子欺压,早已经心理隐隐扭曲的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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