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现在的我只知道生命里的一切都无比珍贵。
回头一看,鬼屋内俨然躺着一具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而那个人已经被烧的无法辨认出身份,燃烧殆尽后的尸体我不敢直视多几分,死亡曾离我如此近过。
走出来后,外头的新鲜空气都是美好的,被烟熏的灰头土脸的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快要把我闪瞎的闪光灯无一不是在证明我已经逃出生天。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先前高强度运转的大脑现在只想要获得休息。
“噗通!”视线也跟着开始模糊起来。
我好累,好想……
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睛睁开,我现在睡在担架上,左手手背接着针管,顺着输送管看过去的吊瓶中,我仅看懂“葡萄糖”三个字,其他的医学术语我一点也没看懂。
救护车没有一点颠簸感,看起来只是停在某个地方没有开走。
挺起身子,慢慢的迁就着针管,我可不想起个身就把针头给拔出弄得我鲜血四溅的。
头很晕,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迷糊得不行。就和睡了很久一起身就有头晕目眩的那种感觉一样。
坐在担架上的侧边,为了迁就左手针管和没有吊完的吊瓶,右手单手穿上鞋子后就拿起来吊架打开了车门。
外边已经天黑了不少,广场上的大钟楼上时针分针分别指着8与6。
八点三十了么?我都睡了多久了?
火灾前我就已经丧失了时间观念,一点都没有想着要在这种时候分心出来专门看看时间之类的无意义事情。
外头警车、消防车、救护车没比刚出来时候看到的少,或许他们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吧。
夜晚的新世纪游乐园“恐怖宅院”的广场处就像不用开灯也能照亮这个地方一样,车顶上的警灯把这个地方时常照成个蓝色或者红色。
从救护车里出来后,不少被保安拦在外边的记者瞬间开始簇拥上来把麦克风和摄像机都对准着我。
“火场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是这场纵火案的犯人吗?”
“为什么您一出来就倒地上了?”
“您有什么受伤吗看到您从救护车里出来了。”
好吧,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明星会讨厌狗仔队和各种记者了,因为他们一上来就是提问各种问题,烦人的话涌入耳朵就要穿破耳膜一般恐怖。
保安见我被骚扰开始拦住记者和摄像师,我被闪光灯弄得只能挡住眼睛,快要被闪瞎!
“都不许拍了啊!净是在骚扰别人。”一位警官出现在我身边,给我帮腔,“跟我过来一下,做份笔录。你女朋友也在那里等你。”尽管很想吐槽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还是只能跟过去了,警官的话不能不从,不然就以“妨碍公务”这种理由把我逮走了。
我不想再回到初中那种生活,那种被人监视、毫无自由的少管所生活。
服从便是,对我也不痛不痒。
警官领着我到一辆警车的车后厢,打开之后我就看到了还在呆滞状态的宋舒颜。
她眼神空洞无物,已经到了毫无生气的状态。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需要她的帮助时她僵滞在原地看着我拽着人却毫无反应。
生气的心情即使睡了一宿长觉也无法平复,见到了她我也只是自顾自的背向她坐在小椅子上。一次回头都没有过。
见死不救,和帮凶有什么不同。
“好了小两口重逢了还不高兴吗?”警官坐在我对面的小椅子,中间有一张桌子,前面放着不少设备。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向警官辩解着,企图划清和宋舒颜之间的界线。
低着头的宋舒颜听到我这一番话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我并不知道。
“眼看别人出现麻烦只会站着不动的家伙也好意思配做女朋友么?”我加重针对宋舒颜的语气,要不是没有消防员及时赶到下面接着那个女生她在四米多高的地方足够摔个骨折出来。
“啪嗒,啪嗒”地板上眼泪低落的声音在宋舒颜那里传来,在隔音的车厢里响得十分透彻。
“好吧,你们俩好好谈谈,我就先出去了,笔录你出来之后再做。”本来就已经耽搁了一晚上的笔录也不在乎耽搁更久一些了,黄警官打开门后走出了车厢。
门关上的一瞬间,外头吵闹声又荡然无存,现在就只剩我和宋舒颜两个人在这里面。
“对不起……”哽咽的哭泣声搭载不清晰的话语从宋舒颜处传来我的耳边。
……
我没有开口应答,她当时的表现的确很让我心寒。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过去了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宋舒颜就像一个开启了复读功能的机器,不停得说道歉的话语,但她现在的状态却显得尤为惊悚,就像坏掉了的机器一般。
冤冤相报何时了,陷入无尽的怨恨与责怪不是我的处事方式。
上了高中之后,我就给自己强调着和平处事。
就算她犯下大错误,我也只得原谅她。
但我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
不想在这个压抑的气氛之中再待久些,站起来打断她的“复读道歉”,“你做了笔录没?我去做笔录了。”我的话稍微打断了她一会,听到我无情的语气后又是开始无尽的“道歉”,尽管我连些许诚意也没听出来有感觉罢了。
打开门的动作不带一丝迟缓,就像她看着我绝情的身影一般的果断。
关上车厢门,外面的吵闹没有传入到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没有照映出长发及腰的少女影子,而是映射出恶魔本性冲破牢笼后的身影。
同学同学的同班同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