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异常的人

“没事吧?”

赤鸢回身拉了星遥一把手。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伤呢！”

星遥借着手力站起了身对着赤鸢笑了笑道。

“看你还挺有活力的，看来你适应性蛮快的。”赤鸢顿了顿，望向了被推开的紫发女孩，“那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芽衣了吧？”

星遥回头看了眼芽衣，又看了赤鸢的双眸，轻声道，“嗯...应该是吧。”

“应该?看来你还没有被蛊惑于这个世界。”赤鸢又瞥了一眼芽衣，“去跟你那位还处于震惊的女孩聊聊吧，她的疑问看起来已经不只是飘在脸上那么简单了。这里我来替你们抵挡，待会儿安置好再来帮我就是。”

“好。”星遥答应了一声便走到芽衣的身边，慢慢地将她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被扶起来的芽衣，此时的她状态略有些奇怪。她的眼神呆滞的望着面前白衣飘然、气质不凡又显得有些平淡的白发女子，之前的恐惧感和危机感仿佛荡然无存的没发生一样，变成了一种畏惧感与震撼感。

芽衣回想起了先前琪亚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说，自己没有“律者核心”，并没有跟律者一样庞大的崩坏能和具备超然的力量，那时候，芽衣只是表面看上去没怎么样的一晃而过。

可其实，心知肚明、已经善于察言观色的自己，是明白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的，但是其实...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明明有那段变成律者，被琪亚娜追回的几次经历，还有变成律者后琪亚娜与自己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时候出现的“第二人格”(律者人格)在隐藏着随时触动着自己，也没有律者核心的能量和波动在激化着自己，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对琪亚娜深不见底的信任感和那种挚爱一倾城是感觉。

这终究是奇怪的，又不奇怪，因为相较而言，没有律者化反而是一件好事。可问题是...那份变成律者后惊人的力量和对万物支配时居高临下与屹立于万千之上的感觉，都深根扎在心底里，那是自己忘不了的事情。

所以，清楚律者力量恐怖和独道之处的自己，看见眼前这异于常人的能力和举动，更是不由地心里激荡不止，一浪接着一浪。

更关键的是，无论是对力量的把握度，还是那份若有若无透露着的强大气场以及与琪亚娜看来非常熟络的关系，都很匪夷所思。而且，确信的事，这么强大的存在，自己竟然可以感觉到不是“律者”，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一股比自己，比律者化的自己还要强劲的恐怖实力。

就是这些心思，才导致芽衣内心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刺激，跌宕起伏。

“芽衣?芽衣?”

“...嗯?”

在星遥猛的摇了摇又叫了下后，芽衣才好不容易的从漫长的思绪中回转过来，答应了一声。

“叫了好半天了，芽衣~”见芽衣总算答应了自己，星遥才把那份担忧的心给按了下来，转而以近乎贴着脸的方式，调侃道，“芽衣，你说你这么长时间没理我，是不是以后该给我点补偿呢？比如说，让我蹭蹭你的那里好不好啊？”

星遥指了指芽衣的胸前。

芽衣不禁脸颊一潮，顿时红润了起来，并推开了星遥贴过来的脸，撇着嘴道，“真是的琪亚娜，现在可是还在战斗中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嘿嘿~”星遥戏谑的笑了笑，“有你在，在哪里都一样。”

芽衣脸色不由地又红了一些。

待芽衣终于回到了状态后，星遥也不再调侃芽衣了，正色道，“现在这里很危险，你现在消耗挺大的，就不要再累着自己接着战斗了。那边还有可以躲的地方，去那里找个掩护看着我们取得胜利就好了。”

“可是，我也想加入战斗，帮助琪亚娜。”芽衣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听话，芽衣。”琪亚娜抱住了芽衣，“你如果这样只身犯险，等下的话肯定会非常危险的，我不可能别着心思的时刻照顾着你，到时候要是你遇到麻烦，别忘了，哭的可是我，我可是会替你伤心的!”

星遥心疼的眼色，令芽衣只能作罢的望向星遥刚刚说的位置，叹气道，“唉...既然琪亚娜这么说了，即使我再想怎么样，你肯定也不让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也不想看到琪亚娜受伤。我...我会给你默默加油的。”

“嗯，放心好了!”

星遥将芽衣安放在了后面靠墙的角落，比了个大拇指后，便匆匆的跑去帮助赤鸢了。

“小心啊，琪亚娜。”

芽衣担忧的望了一眼星遥离去的方向，然后默默的闭上了双眸定神休息。

......

星遥与芽衣这一块整个雾区已经少了很多，几乎没再看到那呛得人直难受的烟雾了。相较之下，赤鸢与那位未知的敌人所在战斗的地方倒是尘雾只增不减，甚至是莫名的不知道哪里又造出来一堆又一堆的雾气，可以说这另一个半区已经看不到哪跟哪谁跟谁了，晕头转向的，仿若迷宫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除了这卷帘阵阵烟雾的二人。赤鸢与未知的敌人在这里面如火如荼的在战斗着，即使是在这里面，也像是获得了能够透视一切的眼睛，丝毫不怎么干涉互相的追逐与厮杀。

“咚——”

赤鸢的寸拳一击扣向了那名敌人，而那个家伙则是机智的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抵挡了这一击，只听到闷沉的金属共振声在不停的颤栗着，波及着周围的一切，久久不断。

“咚!咚!咚!”

赤鸢就好像不信邪的一样，又连续的打了几拳，结果还是一样的毫发无伤，但是那震荡起的音响却是愈来愈大，那些音波也似化作了圆形的利刃朝着四方各地的扩散，可谓是力道十足。

“喝!”

赤鸢低喝一声，跃至半空旋转了好几周，并趁着那个抵挡了数次攻击的东西还没撤回，一脚蹬了上去，借力的再次飞跃的更高，而那个家伙就跟看上去坚持不住了一样，在这烟雾弥漫的地面上强行的后退了几步。

“哈!”

刚刚那一脚只是一试力度和力量而已，现在再次借力后飞跃的高度比先前已经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也就是现在，赤鸢眼神一凝，目现锐利的蓄力一脚，整个人就飞射了出去，连那些堆积的烟雾也不得不示弱的被这股劲风和带有破军之势所让步，顿时驱散了一大块!

“小兔，防御模式解除。进入隐匿状态躲避攻击。”

一个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冷淡声音低声的对着某种未知的东西发起命令，一瞬间，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包括之前还在回响的声音。

“......”

赤鸢沉默不语的收回力道，稳稳地落下了地。随着她的消失，盘踞在此的浓雾竟然也渐渐的消失了，最终整个街道的模样才再次复现了出来，恢复了该有视野范围的建筑场景。

“怎么回事？华姐姐?”

星遥奔了过来，看见刚刚还朝自己打了一炮的人不见了，连忙向着赤鸢问道。

“跑了，她的『气』已经不在这里了。”

赤鸢淡然的瞟了眼刚刚的位置。

“还能从华姐姐的手里跑掉吗？这可是有点稀奇了。”星遥脑袋很快的运转了起来，思索道，“华姐姐，凭你的感觉，能够检测出什么来吗？或者说，用的什么武器之类的。”

“武器嘛...你应该听到了刚刚的响声。”赤鸢赤眸一转，随即道，“姑且而言，是一个比较宽大的盾牌，效果不明，但应该是由极其坚固的金属物质构造而成，具有很强的抗冲击力和抵御性。至于那一发炮击，应该来源于另一种武器，还是可以蓄力叠层的那种。也就是说，是两把武器在手上，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是攻防皆有，很难缠。”

“不过......”赤鸢想了想通过接触和力道所在脑海里想象的图形，“这应该不是『人』可以发出的攻击，我是这么认为的。”

根据赤鸢所描述的话，星遥其实已经可以断定是谁刚刚在和赤鸢对战了。如若推测的不错，这个人很可能是那位持有着『遗产』的俄罗斯女孩，也就是那个以前天天跟自己争风吃醋还时不时抢自己的芽衣的人。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是她的名字，来自于战争的孤儿，被可可利亚收养的“女儿”，以及...伴随着自己的伙伴之一，也是很值得信任的好女孩。虽然有时候喜欢跟自己拌嘴，还很固执的用着机械一般的语言与自己对话，但是，这也是身不由己的。

不过，虽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可问题是，真的是她，真的还是原来的她?真的还是那个只听命令，想要找到变成律者的芽衣然后带回去做实验的小女孩吗？

而且，要是真的还是那个女人下的命令，倒还真有可能发生刚刚的事情。

“华姐姐，我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推测，这个疑问得留到下一次见面才行。”

“现在，先来聊聊到底什么情况吧？你应该不可能处在这个地方才是的。”

赤鸢看出了星遥脸上的疑问，也没多想，微微点点头的，说道:“找个位置慢慢细聊，我也有事情问你。”

“没问题。”星遥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拉着赤鸢走进了芽衣所处的过道。

........

在另一处不为人知的黑暗地带。

“我回来了，姐姐大人。”

机械一般的话从一个小女孩的嘴里说出，她的语气正如她永远一副平淡无味的脸色一样，死气和无情，也很冷淡。

而她的样貌的的确确与星遥想象的是一模一样的。双螺旋的卷发、娇小的身体、面无感情的冷脸以及稍显军人特色的浅灰色衣装，还有...每时每刻都隐藏在身后的巨大“机器人”，其高度看上去更是比这个女孩要再胜一筹。

不过...她的双眸，本应该同样浅灰色的眼睛，变成了血色的红瞳，脸上更是布满了诡异的崩坏能痕迹，且也是血红的，看上去还有种跳动的感觉。

而被称作“姐姐大人”的存在，此刻正位坐于她面前的高台上。

“辛苦你了，布洛妮娅。你很听话，也很乖巧呢。”

说话的女子充满了诱惑和磁性意味，让人有些欲罢不能。她端正地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抚摸着布洛妮娅的脸。

而被抚摸的少女，不为所动，没有任何感觉，没开口说可以 也没说拒绝，就呆站在那里，任凭眼前比自己高大的人抚摸自己。

“说说看，因为什么，这次又回来了？外面难道玩的又不尽兴了？”神秘的女子对着娇小的女孩笑了笑。

“不是。”少女很快的回答道。

“是布洛妮娅看到了一个能威胁到姐姐大人的人类，以及两个神似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姐大人和主人的人类。所以，我第一时间向您来报告了。”

听完布洛妮娅的话，神秘的女子脸色顿时有些差异了起来，随后，她露出了近乎病娇一般的扭曲之色，对着布洛妮娅到耳边轻语道，“哼哼哼哼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布洛妮娅，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姐姐大人。”布洛妮娅答道。

“真要如此的话，那可真是让我有种久违的激动感呢。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那里吧，让我好好看看她们。”神秘的女子笑道。

“这些蝼蚁不知道守点规矩，现在，该收点利息了。”

“反正，她也在那里。”

神秘的女子瞥了一眼自身后面的方向，牵起布洛妮娅的手，再次消失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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