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从头再来”?

常听这世界上的人们说，当一个人追求某种目的到达了极致会是怎么样呢？

有人说，那个人会疯，无任何阻碍地一往无前，为达目的无论用什么样的举措，只要可以，就一定会去用。

还有人说，会保持半疯半理智的状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去追求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贯彻一生。

而除了以上两种，有少部人还说过，他们会每天每日每昼夜的去想怎么样完成这个目的的事情，并且，他们会时常挂在嘴边挂在心里，去想着，说着，听着。但是，他们绝对一天天的想要期盼着或妄想着这种『目的』会得到实现，特别是在真的又看见将要达到的时候，会有一种欺骗和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情况。

而目前仍然保持着“律者状态”下的星遥，跟第三种可以说像之至极。

眼前的人令星遥不禁眼前一亮，双眸扩张的越来越大，顿时瞪成了一个圆，瞳孔也是缩到了一个点上，有着震惊、不解和愤怒。

她有着一头深紫色的头发，头后束绑着一个紫色的蝴蝶结发饰，眼睛也是同样的紫意盎然，令其陶醉又格外美丽。衣服，则是整体搭配着同色的短衣短裙，腰上还捆着一条细长的腰带，上面绑着一个手枪枪套。

这要是说不熟悉，那恐怕星遥自己都不会相信。那套『千羽学院』的服装，自己当时给芽衣亲自找和绑上的武器，还有那并未受到蛊惑和澄澈的眼神，这些，自己都还一一记得。

与四个月之前的，陪自己度过了四万两千年历史的她不同，这个“她”身上虽然不提多么干净，但整体是整洁的，没有破破烂烂的衣角，没有被控制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变成律者发生暴走的现象，可以说，是活生生的“芽衣”本人!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怎么会!?明明...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星遥眼中冒着怒火，带着质问的语气激动的说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琪亚娜?”芽衣看着眼中冒出不知名怒火的“琪亚娜”，脑海中满是疑问的说道，“你是不是昨晚被伤到哪里了？崩坏感染了你吗？”

“还在这装......”

星遥下意识地想要摸出自己的审决之枪，却发现，自己心底再怎么呼应，手中也是始终抓了个空档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愤怒转而变成了惊奇。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也起了变化。

瀑布刘海的乳白长发，变成了一对双卷型的卷发，末边还缠起着一搂淡蓝丝带，其头上还有一个发卡压着盘发松散，但还是有一小根呆毛立在了前面。

身着(zhuo)着与芽衣一款样式，来自千羽学园的校服，只不过颜色并不是紫色，而是以白为主，棕灰色和黄色为辅共构而成的，下半身的短裙也是如此的用着灰色和棕色混搭而成，腰间还捆着一大窜的黄色子弹，斜挂在上。并且，腿上还穿着一对标准性的黑丝过膝袜，可以说不失性感和美丽，让人感到酷炫又觉得有一些霸气与强硬。

“这是...以前还身为人类时的穿着?”

星遥的脑袋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了芽衣，“我问你，现在是在哪里?”

“长空市啊，一个星期前我们才一起离开千羽学园。”芽衣的明眸奇怪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琪亚娜”，不自觉的就追加道，“还是琪亚娜你从悲剧的深渊中救的我。”

“...千羽学园...长空市...怎么会在这里...”

星遥不停地嘀咕着得来的两种信息，陷入了思考。

“琪亚娜，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变得怪怪的...”

“啊！”

芽衣以为“琪亚娜”出现了什么意外，下意识地伸出关切的手，结果，被以冷冰眼神审视地星遥，一把撇开了。

“...在我得知所有真相之前，你最好不要与我在一起。”

“最好，不要用芽衣的一切，再试图蛊惑和蒙蔽我。”

虽然审视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语气都让芽衣感到不适和非常的疑惑，但那夹杂的，非常微小的感情，那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关心意义，却让她注意了起来。

“琪亚娜”...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可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连“琪亚娜”也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个不该活在世上地废物了，想着赶自己走了吗？

芽衣越想越不敢想的颤抖着身子。

“...抱歉，这个状态不适合现在的我，无论你是不是芽衣，我都不该这么对你才是。”

星遥察觉到芽衣不对劲的状况，收回了自己充满审视的眼神，顺便改变了自己的律者状态，再一次看向了芽衣。

“芽衣，姑且我还是这么叫你好了。”星遥皱眉道，“我知道你可能现在有点不知所措，按照你说的时间来看，你已经从律者芽衣恢复成了雷电芽衣，并已经和琪亚娜·卡斯兰娜逃离千羽学园，在这长空市已经待了有大约十天的时间，是吗？”

芽衣困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顺着面前“琪亚娜”的意思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没在做梦，这里真的是长空市了。那我要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武器商店的小包间，而昨天中午才暂时躲避的来到了这里，你腰间的枪和那些装子弹的皮盒都是琪亚娜亲自装的，对吗？”

芽衣还是回应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那么，再确认一次，我说的，你都确认无误，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骗我的?”星遥平淡地语气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态度，芽衣闻声也是摇摇头的启声道，“你可是我重要的伙伴，我怎么会骗你?那是对我人格和友谊的污蔑。倒是你，琪亚娜。为什么你变得如此奇怪，你在隐瞒什么？还是说，你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现在只是你露出狐狸尾巴的第一步吗？”

芽衣并不是无谓的说出这些话。在“这里”的十天前，成为律者之前，她已经尝到了世间冷暖，什么叫做无情，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表面应付暗地里勾心斗角，甚至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看重名利那些方面的...这些无不存在着目的性的“语言”和“行动”，是她痛恨世界、痛恨自己的主要原因。

而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没有放弃她的，还在保护她关心她的，仅有一个人。

琪亚娜·卡斯兰娜，一个神秘、勇敢又睿智的女孩，是她信仰和挚爱的目标，迷途中引导光明的指针。

所以，当这个唯一的“朋友”也以刚刚那副姿态面对自己的时候，芽衣毫无疑问的开始谴责自己，同时，想要获得琪亚娜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才能让她以那种素不相识的眼神看待自己。

“我?”

星遥轻笑了两声。

“我的人生早已经直白的不像样子，何来隐瞒一说?”

“我只不过还没明白，这里到底是『羽渡尘』制造的环境故意来锻炼我的，还是说真的是从头再来呢？”

“我还不至于相信这种无聊的奇迹。”

星遥颜露微笑着的看向了依然不知所措的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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