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绝望的判断

“在有一次去唱K的时候，你问一个男生自己有没有戴美瞳，结果他说错了，然后他不服气，叫你也问一下我，看看我有没有看出来。”

秋月平静的诉说着确实存在的过去。他没有说出那个男生是谁，是因为考虑到她可能也不记得是谁了。

“然后你看出来了？然后我就夸你很厉害？”

岘音是真的不记得了，这个女孩子记性很差，总是忘东忘西，所以她的情感也一点都不细腻，至少和秋月有着天壤之别。

最关键的是她肯定不知道她到底把秋月伤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她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差，又察觉不到，察觉到了也记不住，到头来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的让秋月妥协，内心安慰自己，不要强求别人和自己一样细心。

她肯定未曾想象秋月在追求她的时候承受过多少委屈和失望。

但是秋月不一样，他的记性非常好，只要是和日常稍微有点冲突的事情他就基本会永远记住，最深刻的记忆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四岁的事情，更不用说是那些感情经历。

记性很好的人一定都活得很痛苦，因为这个世界上需要忘记的痛苦远比需要惦记的喜悦多得多。

正是因为这种观察力和记忆力的天差地别，秋月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失望。秋月记住她的点点滴滴，把她体贴得无微不至，就像现在照顾春日一样细节到位。结果她却总是忘记秋月希望她能记住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秋月在想什么、想要什么，还说很有压力。

即便如此，秋月也忍耐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从未得到正视。

“不。”

秋月表示否定，他又感到些许失望，因为岘音的记性就是差到他都提醒到这个地步了还想不起来。

“你说，‘神田观察能力这么强，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当时秋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高兴得强忍住内心的眉飞色舞，但现在看来是真的无所谓。

秋月领悟到了，只是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他后来也反思过，因为岘音是一个极度没有自信还有点讨好型人格的女孩子，所以她的夸奖其实真的没什么价值，不管是谁她都有可能夸。要怪，就怪自作多情的自己喜欢从无聊的小事中提取意义。

岘音有点笑不出来了，她不由得轻咬自己的下唇，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失望。

原来自己当时那样简单的一句话会让秋月记住这么久，但那其实真的是随口一句的话。

“抱歉……我没记住……不过这样不是也挺好吗？原来我以前还这样夸过你。”

一想到这里，岘音就感到一丝轻松，不管怎么说自己曾经这样夸奖过秋月，那么秋月还是会感到高兴的。

“那估计是你不想我特意走近，观察你有没有戴美瞳才说的吧。”

秋月冷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肯定会让双方都难过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完之后又露出这样的冷笑，可能是他的这副身躯也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岘音变得更加难堪，小手一直在捏着裙摆，绞尽脑汁去想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圆过这个话题，去思考秋月这一冷笑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不知所措的她，竟也露出了冷笑。

然后——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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