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楚州吴府,一座旧房子。
“梁上的朋友,踩宽着点,进来是条子扫,片子咬。阁下若是认我作个朋友,就给个面子,明儿清早城北牙淋窖哨个牙淋,交个朋友,在下做东。(房梁上的朋友放过了吧,不然进来就枪扎刀砍。你若是想交个朋友,就给个面子,明天清早城北茶馆见!我做东)”听见梁上有人声,我从床上跳起抄起靠在墙角的大刀,横在胸前,点起火把,仰头向上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顶说道。 “并肩子,支挂子可灵了,亮青子,招呼吧。要么直接淌进去,取了枸迷杵就扯呼。(兄弟,看门的察觉了,亮兵刃,动手吧。要么直接潜入屋内,偷了银子就跑。)”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人被打了一下,“窑里的朋友见笑了,这是新上跳板的空子。都是合字上的朋友,明儿牙淋窖里见。(房子里的朋友见笑了,这是刚出道的,不懂江湖规矩。大家都在江湖上混,都是朋友,明天茶馆见。)”“以后招子放亮点,窖里的支挂子是个硬点子。下回学精点,免得哪天落在黑皮手里。”听着两个小毛贼退去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又要为了老爷自掏腰包,真是坑爹。要不,明天去勒索那群二愣子吧。想想又要赚个盆满钵满,我的眼睛都快变成美元状的了。($ _ $)
第二天清早,我向老爷告了假,带了把腰刀便出门赴约。毕竟是黑道上的人物,需得小心提防,以防万一,必须要带兵器。三年前我还是江湖小白的时候,不知利害,空手赴约,结果被一群大老爷们抢的一毛不剩。那群鳖孙还走单,害得我在饭店连洗八百个盘子才抵了债。如今想想还是十分气愤,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走在用石板铺成的南大街上,看着两边人声鼎沸的店铺和顶上的蓝天,还有城东南的桃花苑,我的心中像燃起一锅沸水,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我的香香姑娘……
此刻城北茶馆的门前正站着一个人, “徒儿,想要完成这次任务,这是必须要做出的牺牲。孩子,勇敢地去吧!”那人想起一个长着女人脸的可恶的白发老头这端冠冕堂皇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凭什么要我女装见一个大男人,难道我不知羞耻的么?
“徒儿你天生丽质,不女装实在可惜,像昨晚那个护院,一看就是个淫.贼,你只要牺牲一下,就能你的人生目标跨了一小步。别看只是一小步,这可是你美好人生的第一步。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女装做采花贼了,完事了最多被打几个大板,不用按律**。嘿嘿。”想到师父的这句名言,娇嗔一声,脸上泛起红晕。一脸娇羞的走进茶馆,找了张桌子坐下。
我右手提着腰刀,昂首阔步走进茶馆。一扫店面,看见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妙龄女子。哇!那纤细的腰,那雪白的藕臂,那双修长的腿……我舔了舔嘴唇,那简直就是是我的人生目标!我的猎物,就是你了!再看看他的上身…嗯?这么小,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不过这大小确实不像是原装的,真的是小得可怜呀。要不,走过去仔细瞧瞧?
“小二,流莲花子牙淋。(小二,一碗茶。)”“妙龄女郎”举起手来招呼店小二。店小二听了这话,登时一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胡乱在碗里放几片树皮,用水冲开,“咣”的一下放在女郎面前。女郎自知失言,不该用展露自己的黑话,让人瞧出自己的来历。不过我可听到了哟。没错!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踱着四方步缓步走到女郎所在的桌前,扬起衣服后摆,大马金刀地坐在女郎对面的条凳上。我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女郎的容貌,但我看完嘴巴后不由得惊呆了!
卧槽!有胡子...男的!我特么居然对一个男人抱有性幻想,我不会成了基佬吧?回头到窑子里找只鸭试试我对他有没有感觉才行。
我惊得回不过神来,店小二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了推:“兄弟,别想了,男的。”我一脸尴尬地回头看店小二:“多谢指点,我只不过在惊诧于这位兄台为何要将王大妈家的馒头垫在胸上,这破绽,这破绽真是……”
“同道中人啊兄弟!改天我们……”小二由于“女郎”吃人般的眼神,缩了缩脖子,矮着身子走到一张空桌,仍旧看着“女郎”发呆。
“女郎”摘下面纱,露出他胡子拉碴的脸,不过却很英俊,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在下陆仁甲,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鄙人倪霸把,兄台名声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我拍着大腿,仿佛恨不得早几年认识他。同时我的胃里又在冒酸水,心脏传来一阵心绞痛。唉,原来说假话真的是又倒胃口良心又痛啊。我以后再也不占别人便宜,再也不搞这事儿了…… ●﹏●
“霸把……爸爸……好古怪的名字。”陆仁甲沉吟道。不过我听力好,想当年是全城哪家吵架,吵的什么,哪家夫妇行房,几分钟完事我都一清二楚。诶,诶,诶,你别误会啊,我是听力好,坐在家里听见的,不是夜里满大街乱跑还偷窥啊。当年那威风,方圆十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但凡是打探消息的,都找我。我的料,那可是十里八乡里最准的,每天来见我的人那是络绎不绝。江湖人送外号“千里耳”就是区区……
咳咳,扯远了。欲知详情如何,请找我家老爷。
“哎,儿子。”我贱兮兮的笑道。我眯起眼睛看着陆仁甲。好傻的小子,待会骗钱有着落喽,嘿嘿。我搓着手掌想道。
“唉呀,讨厌啦~”陆仁甲娇羞地向我抛了个媚眼,兰花指由上到下抚摸我的手臂。看他羞红的脸,好像……好像还挺享受。
我心里默念:我不是基佬。我不是基佬。我真的不是基佬……
我一看这阵势: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浑身颤抖,心里一阵恶寒。这朋友,交不得!是时候溜了。再不溜我怕他把我给吃了。
我揉着正冒酸水的胃,一欠身,道了句歉:“小弟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转身慌不择路地走,以至于我连放在凳上放着的防身腰刀都落下了。
刚走到门口,只见南方一大股黑烟蹿上天空。“谁家走水?”我着急上火,连忙拉住一个路人的衣襟说道。因为我看到这样大的黑烟,就已经知道必是大户人家着火。我担心是老爷家出事,我承担不起玩忽职守的责任。
“听……听索四吴……吴老爷府上粗……粗四了”被我捉住的老大爷怕得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话没听一半,我直接扔下老大爷,运起轻功往吴老爷家去了。到得门前,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烈火仿佛是一头恶魔,不断地吞噬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庭院。我脱下外衣,蒙在脸上,径直冲进火场。庭院中横七竖八全是死尸,我掠过一眼,没有吴老爷的身影。
“老爷!老爷!”
我叫得很大声,却没有人回应。我穿过大厅,跑进卧室,却只看见一具无头尸体,墙上写有血书:阳鹤寨唐阳鹤前来报恩。
我心里一凉:“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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