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湮灭（下）（4）

（4）

细剑划在须灵的身体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痕，黑色的血液从细剑尖端滴落而下，墨尔菲斯还没向后撤重新拉开距离，须灵的一根触须就缠上了细剑，而另一根则缠住了墨尔菲斯的左翅膀。

“你的顽抗都是徒劳，你什么都无法做到，放弃吧。”

“闭嘴，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墨尔菲斯化作一团黑雾从中挣脱出来，闪到后面重新回归到原本的样子，巨大的翅膀猛地扇动了一下，数不清的黑色羽毛顺势便散落而下，随着墨尔菲斯一声刺耳的乌鸦叫声，黑色的羽毛如利箭般刺向了须灵。

须灵见状整个人突然从黑夜中消失不见，在墨尔菲斯的身后黑色和深紫色的光点重新汇聚起来，如分子重构般如纳米机械一样地在他的身后出现。

墨尔菲斯感觉到周围的异常立刻回身一剑砍在须灵的手臂上，但剑砍在上面却再也无法深入，无法斩断须灵的手臂。须灵一手反手抓住墨尔菲斯的细剑，另一只手则直接抓住墨尔菲斯的脖子，将他像之前佩姬一样举了起来，身后的两根触须也直指墨尔菲斯。

墨尔菲斯那本是头盔的鸟喙猛地啄向须灵的头部，而原本的脚也变成了巨大的鸟爪将须灵直接按倒在地，那对巨大的翅膀快速地扇动将墨尔菲斯带离了地面，没有一刻犹豫，快速地飞上天空然后重整架势，没有休息没有逃离，他猛地扇动翅膀细剑直指须灵，如同一支活体炮弹从天空俯冲向还没有起身的须灵。

更大的推进力继续了剑更强的穿透力，细剑刺进了须灵的身体，但还不够，墨尔菲斯感觉到推进力的消失，‘就算是这样，那也根本连一半的身体都没有穿透么！’

‘喂，这样可没用的，它又不是人类，至少尽可能破坏它身体的部位，不要想着对着人的要害刺一剑就完事了，它可没那些东西。’

墨尔菲斯落到地面，双腿用力蹬地，双手试图握剑将剑从伤口处向上移动，以斩断须灵的身体，但剑纹丝不动，剑再也斩不下去了，无论是向下还是向上，就停在那个位置。

须灵的头抬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眼睛但墨尔菲斯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它没有说话也没有嘲讽的讥笑，正如记载一般毫无感情也不会在意任何事物。

它只是将细剑轻而易举地拔出自己的身体，然后站起身来用触须缠住墨尔菲斯的那对大翅膀，“何必顽抗呢，接受我们，成为真正的唯一神的一员，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最富有荣光的事情么。”

“成为一只小白鼠然后变成巨大的触手怪？我们不是你被逼疯的邪教徒，别再说这种无聊的话了行么，难道你们其实是话痨？”

墨尔菲斯没等须灵继续说话，他的脚已经变回原样，猛地一脚揣向须灵，但须灵用手稳稳地接下那根本无法看清的一踢。

“啧”墨尔菲斯终于还是表露出了自己的急躁，“你这该死的东西，快点，给我消失！”墨尔菲斯的身后出现了数道暗影魔法的法阵，不是他释放的，他并没有像奥莉娜那样在心中所想，而是现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乌鸦帮他释放出来的。

数道漆黑的长矛从中迸发而出刺入了须灵的身体中，墨尔菲斯顺势换脚又一记猛踢将须灵踢到了后面的树干上，自己则用翅膀向后飞跃再度拉开了距离。

“嗯，比预想当中的更有用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么，一个负责肉搏另一个则负责耍这些奇怪的把戏么？”漆黑的长矛渐渐消失，原本应该被刺穿的身体这时才看到，那魔法创造的力量还是没有刺穿须灵的身体，那副身体上只有些浅浅的如小坑洞般的伤口，并且很快就愈合了，就像没有被刺中过一般。

“啧，你这家伙其实一直都在抗揍而已吧，从来没有真正地主动出击甚至连防御都没有，面对我你应该很轻易就可以解决了吧？”

须灵并没有否认，很平淡地说道：“是的，我想看看你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样我们也可以更好地去运用你身上的力量。”

“还真是这么老套的剧情么，不过听你之前那么说，你们难道连魔法都不知道是什么么？”

“魔法，这种下等存在所玩弄的把戏为何我们需要理解，在乎。它们不如我们的力量，我们不需要它们，你所使用的所谓的剑术、武术，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它们在我们的面前毫无用处，就和你们一样应该早早消失。”须灵从树干旁站起身来，触须也伸到前面不停摇摆。

“该消失的是你们这群恶魔，怪物才对吧！”墨尔菲斯再次扇动翅膀，挥剑向须灵冲去，而须灵的身边四道魔法阵展开，由暗影构成的锁链伸向了须灵。

须灵学着人类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呢，但调查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到我们的据点后再做吧。那么就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吧，用你们的感觉来说应该是如此吧，无聊。”

须灵的两根触须伸到自己的身体两侧，从中迸发而出的紫色光芒如液体般在空中流动着包裹住那四道魔法阵，在空中的魔法阵一点点消失了，不是被吃掉了，活活被须灵直接当做能量源摄取掉了。

随后须灵利用这股能量在头部圆点的位置汇聚，一道紫色的射线从中射出，转化成须灵能量的射线穿透了来不及躲开的墨尔菲斯，墨尔菲斯的胸膛被穿透，他变身后的头部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噗啊，哈.....”

墨尔菲斯的眼睛渐渐迷离，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样子，但他将细剑插在了地上，以半跪的姿势而不是倒下，“乌.....鸦，快去，把佩姬.....带走.....”

渐渐黑暗的世界中，他能看到须灵正在走向他，‘啊，啊，这就是我罪恶一生的结局么，对不起啊，不能再看着你长大，继续保护你了啊，永别了......’

远处湖边已经醒来的女孩带着泪珠，她想要喊出一个名字，但她不能，她现在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黑色的羽毛散落一地，戏剧以此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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