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蒙恬一声令下,高耸的城墙顶端,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身披黑甲手持弯弓的冷面箭士。
只见他们瞄准城门下不知所以的死侍,将手中的角弓拉成个满月。
箭如雨,摇曳着银光飞向毫无防备的死侍。
目之所及,尽是绽放的赤红的血花。
“!!”
未央这边,众人已经被惊呆了,只有李承欢和未央尚且保持冷静。
即使因为关上了城门,他们看不见门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但哀嚎和箭入血肉的穿刺声,彰显着门另一边的凶多吉少。
残余的死侍已拔出佩剑,一层又一层围绕着马车,目光谨慎地看着四周。锦衣已从马车内出来,单手护向马车,眼神不善地看着枣红色大马上的玄服男子。
虽然头脑告诉自己蒙恬不可能伤害未央,但李承欢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缰绳,以准备时刻逃离此处。
“扑通---扑通---”
终于,门的另一边死侍倒下的声音逐渐减弱,哀嚎声也逐渐消失不见。
都---都死了吗---?
李承欢强定了定心神,回头看向身后的单手掀开布帘的未央。
后者也不言语,只是对少年摇了摇头,一手扶着心口,示意李承欢安心。
也是,毕竟是那位蒙恬,不可能滥杀无辜,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了,开门吧。”
马上的人冷着声音说道,身上的杀伐之气渐渐收敛,嘴角又习惯带上了表面的笑,仿佛刚刚下令放箭的不是他一样。
厚重的城门伴随着嘶哑的摩擦声打开,北域的冷风伴随着赤色的腥气迎面如潮水般涌来。
血雾消散之后,是满地的尸体与寒箭。
箭是专门研制的透骨箭,这种箭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在面对成群的敌兵时,配合拥有巨大臂力的兵士,往往能够起到一穿二,甚至一穿三的作用。
那枣红色高马上的玄衣男子,显然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这----
李承欢看着门外,尽管有些吃惊,但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若是三年前的自己,怕是早在一旁干呕起来了吧。
还好在白城的三年,早已将他的心神磨练至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以说,那怕是“地狱”,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眼前此番场景,只是稍微重口了些,还没到让他忍受不了的地步。
一旁枣红色大马上的蒙恬见少年并没有像他料想中的那样狼狈,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他便想清了其中的缘由,眼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
啧----白城这几年,他倒是真改变了不少。
“蒙恬!!你可知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锦衣不比未央来得聪慧冷静,一心震惊于眼前的惨烈,丝毫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
“擅自杀害世子近侍,你还有没有把世子放在眼中?--还是说---你想谋反?”
锦衣说着,眼眸微咪,腾腾杀气自她的身上涌现,虽然比不得蒙恬,但也足以让人感到眼前的瘦弱女子,绝不是一只好捏的软柿子。
“什么造反,小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天天打啊杀的,小心以后没有男人娶你。”
蒙恬倒是没有理会锦衣散发出的浓浓敌意,摆摆手,让身边的因感受到锦衣散发出的杀气而拔出武器的兵士把武器放下。自己则驾着枣红大马,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我既然被委以保护世子的重任,就没有把自身的姻缘再放在心上,这就不!必!蒙!将!费!心!了!”
呀~是真生气了啊。
一旁的少年听及眼前的锦衣从牙缝中蹦出的一字一言,暗暗地想。
“那就好。”
前方的玄衣男子不屑地说道,摆摆手,
“世子连夜奔波,舟车辛劳,想必已疲惫不堪,还请世子先行到我准备好的酒家,让我等为世子接风洗尘。至于世子要与我商议的事---”
前方的中年男子念及此,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闪烁,也不知是看向未央还是看向少年。
“---来日方长,不急的。”
中年男子说罢,便让枣红色大马飞速地前进,不让未央有拒绝的机会。
“这家伙-----”
锦衣咬着一口银牙,死死地盯着蒙恬远去的声音,重心下压,便欲追上蒙恬,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一直白皙的手勾住了腰间。
少女回头,刚要发怒,只见未央对着她摇了摇头,愤火化为满腹的委屈。
“世子---这个人--”
“不可以。”
未央没有等他说完,便拒绝了她,
“别忘记我们到这里里来是干什么的。”
“但是他--”
“他所做的一定有他的理由,别忘了,他是蒙恬。”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把锦衣的最后一丝想要反抗的心思压了下去,在未央的劝解的满脸委屈地入了车内。
远处,迎接的兵士见这边的已然安定,连忙上前来询问能否可以走了。
未央看了看少年,见他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才点了点头。
兵士允诺,回头一挥手,紧密的兵士立马分成整齐的两列,长枪点地,发出响亮的金石相击的声音。
“起驾,风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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