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属和矿石暗市

「钱这东西，多多益善。」

——《龙族经济学》

“我们今天晚上的主要来勘察的东西嘛，就是这些。”走过几个饰品的铺子之后，萨拉米带着拉杰斯一路小跑，终于走到了一间灰色而且不大的帐篷面前：

“和矮人交易的事物大体就是两种东西，烈酒和金属。这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拉杰斯点点头：“但是为什么要交易金属……他们不就在矿山边上开工的吗？这样的地理位置……”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萨拉米立刻回应：“所谓的矿山，就算是再大，一片土地里面能够提供的矿产也不是什么都有的，地怒山脉产金矿也产铁矿，但是这边的铁矿也因为临近其他矿业而导致纯度不高，软度也大，也就只有矮人这种喜欢千锤百炼的家伙能够将那种质地的铁给打造成为神兵吧，但是话又说回来，能够打好铁谁愿意打渣铁？自从那场围绕黄金的圣战结束之后，教廷没能夺下铁炉城，人类和异族的关系也就因为那时教廷势力的衰弱也是默许而回暖，大量的商人将中部地区出产的杂质较小的铁矿贩卖到矮人王国。用于换取地怒矿山的黄金。”萨拉米凑在拉杰斯身边说道：

“这可是一笔暴利，矮人为了好的铁矿和钢材能够把黄金当废土扔。这也导致了这条黄金之路的繁荣，每年大量的黄金商人将大陆各地的稀有矿石和钢铁运送到铁炉堡，而矮人给这些人一部分金矿的开采权。在矮人王国，食物，酒水，金属是硬通货，金币反而不太好使。”

“所以萨拉米，你说了这么多事情，那么我们现在来的地方到底是……”

“嗯哼哼~那就自然是，如果需要贵重的稀有金属，那就需要到这类市场之中来啊。”萨拉米说着，在自己的衣服上别起了雅克里希商会的徽标，随即牵着拉杰斯的手，笑着步入其中：

“我的主职可是一个宝石商人，跟我打交道最多的可就是这些矿石类了。所谓的矿石市场。”

进入帐篷之中，昏暗的帐篷里面只有一丝烛火在无奈的进行着闪耀，萨拉米步态从容的走到了一堆石料面前，手核实在胸口，说道：

“萨拉米，来自雅克里希。”

“哦？雅克里希商会的大商人竟然来西索了？不会这么神奇吧，你们不是在精灵王国卖杂物吗？”石块之中，一个头冒了出来，看样子是一个比较健壮的老人，说他老是因为他一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但是身材的魁梧即使是衣服也无法掩藏。

“那只是商船在那边，我们在瑞秋分开的，现在准备走矮人的铁炉城绕进森林。”萨拉米笑着：“既然走着，就需要做生意咯。”

“也是，不过来我们这边……是要进口什么宝石吗？不是我说，这边矿石出产的翡翠质量很低的，其他宝石更是凤毛菱角啊。”

“没事，我是准备来这边给矮人族的生意伙伴准备礼物。”萨拉米看着老人说道：

“听说有商队从中部运了些金刚石和上好的钢铁，怎么样，有招标的吗？”

“你这样说的话……看起来你不是来淘石头的，是来参加拍卖的啊。”老人呵呵的笑了两声：“明白了，给您准备着。我记得，有几个商队可是有这个意向哦。”

“那就再好不过了。”萨拉米说罢，拿出一个皮质袋子：

“这些应该足够当做入场券了吧？我们刚从北边过来。”

“这是……我去。”面对袋子之中五颜六色的光辉，老人笑的眼睛都没法睁开了：

“你们也抢了兽人部落啊？”

“什么叫抢……等等，你说抢？”萨拉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看过去，老者却闭上了嘴巴：

“我只能说，有个边境的兽人游牧部落为了粮食过了边境，估计是准备到山脉巡点生计结果被矿山的商队给袭击了。”老者说罢：

“那群人可是发了笔横财。”

“能够袭击兽人村落，这样的商队还真是有点实力啊。”萨拉米愣了愣神：“有大金主在城市里面？”

“不知道。”老者突然说道，而萨拉米默默的掏出钱包，扔出两枚金币，用恳求的语气疯狂暗示的说道：

“老先生是一时忘记了吧？再想想？”

“……哎呦，听你这一说我就有点印象了。”之间老人一抬手，那桌上面的两块金币便消失不见了，而后他说道：

“人老了记性就不行，有个大金主，达利克商行的大商队前一个月过来了。正在运送黄金回到他们的据点，诺森公国的首都，他们这次的驾驶很大呢，马车拉了一百箱。”

“那还真是个庞大商队呢，估计是帮国家运输黄金……这样武力也就解释的通了。”萨拉米笑了笑：“好了，拍卖什么时候开始，我应该实现准备些什么？”

“这些就足够了，我们知道雅克里希商会的地点，到时候会有人通知的。”老者说罢，萨拉米敬礼之后便带着拉杰斯离开了。

路上，拉杰斯说道：

“我们要参加拍卖吗？”

“那是当然的。”萨拉米点点头：“就像是我运输粮草的时候会暗中带了铁块，一般而言，为了避免路过各个王国贩卖许可的承重关税，除了上报的东西，商队都会私带一些其他物品。越大的商队越会做这样的事情，加上这里可是贸易都市，各个商会一定有并不属于要交付的私品。他们可能是商会主使的主意也可能是个别人的想法，但是既然带着，就是要图利益的。”

萨拉米说道：“就像是为了运输宝石，你开采到了一个标准，带来这座城市，然后这里有规定，比如三袋子以上宝石交易，就必须加收一部分额外费用。这样精明的商人每次都会只带着三袋子进来吗？不，他只会上报三袋子随即在自己的包里面或者其他地方藏多一点带过来。这样可能只是小赚，但是与其为了多出来的一点宝石缴费，更多人会选择要么不超过，要么假报。多出来的这些私货不能用于交易的，因为这边的市场的严格，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天价罚款，所以才会有专门的组织暗中周转。正所谓……”

“有需求，就会有提供。”还没有等萨拉米说完，拉杰斯就已经接过了话茬，听到这里，萨拉米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我以前说过的。多余的这些东西无法正常交易，那就通过特殊的手段。拍卖就是一个不错的方式，如果操作得当，可是会大赚一笔的哦。”

“本来我是想也参加一下的，毕竟从北边带过来的一些宝石也是没有申报的。属于我的私人物品而不是交易物品，不过现在看来……算了。”她叹了口气，拉杰斯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萨拉米直接说道：

“因为需求被满足了啊，就像是他说的，既然有人从兽人的部族那边掠夺了大量宝石，那样我手头的宝石就不怎么值钱了。对方如果是铲除了一个边境部族，那么手头上肯定有多的多的兽族饰品和对方祖传的那种极品石，我这边的这些被赠送的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那些石头……就可以屠杀一个边境兽族吗？”

“……还记得我说的吗？交易的本质是以物换物，商业能够带来秩序，但是这个规则本身建立在一个谎言上面。”萨拉米默默说道：

“我付钱能够买到的东西，通过其他手段也可以得到，那么我有必要为了遵守规则而牺牲利益吗？利益至上，这一句话不假，但是规矩不是外面贴着的纸张，而是在人的心里面，这份因为道德而延伸出来的责任感，叫做原则。”萨拉米摸着胸口：

“我喜欢石头，各种各样的宝石，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做出一些我认为很出格的事情，我是个商人，就得要做商人该做的事情。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自觉，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人常常是没法把持的住的。”她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不过之后有露出了笑容：

“但是就算我不赞同，我也不能因为的的主张而干涉他人啊，那种管东管西的家伙最讨厌了！我做我的生意道，他干他的生意经，我们本身没有交集，但是如果有人做事情触犯了我的利益，那对不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摊开手，眼露凶光：

“我会死死的咬住他们不放的。”

“……萨拉米。”拉杰斯看着她，突然觉得，萨拉米虽然有时候很会算计别人，但是本身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或者说她的特点，可能就是这份商人使命感衍生出的自律吧？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能够在萨拉米身边学习，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因为至少她绝不属于会被自己贪婪遮住眼睛的人。

“当然，如果真的太具有吸引力，我也难免不会心动啊。”萨拉米随即说道：

“那个时候，我也会尝试提出一个无法被拒绝的条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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