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横穿！前往中心城！（二）

“起来咯，出发了。”

“亲一下。”

“哒！”

“再抱一会儿。”

“好。”

“emmmm……”

“差不多了吧。”

“好舒服，再抱一会儿。”

“呀呀呀咬你鼻子。”

“嘻哼，哼！哼！哼！”闪闪把鼻子凑到了费尔脸上。

“这是什么反应……呼！”费尔往短促地闪闪的鼻子里一吹气。

“呀喔！”闪闪顿时双手捂住鼻子，一脸难以置信，“费尔！”

“哈哈，就准你调皮不成？”

“费尔坏。”

“乖，起床了。”

“抱人家起来。”

“那你得松手让我先起来。”

“不要，人家还没穿衣服，被子掀起来会冷的。”

“那你好好裹着被子就是了。”

“不要，人家不抱着费尔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没事的，很快就好。”

“那再亲一下。”

“……哒，起来吧。”

“嗯~嗯，”闪闪摇了摇头，仍赖在费尔怀里，“才不要呢……”

“那没办法了，只能非正常起床了。”费尔笑了笑，双手抱着闪闪，心念一动，帐篷内凝聚出了一股液体一般缓缓流动的、十分朦胧的气流，越来越多，裹住了整张被子，又钻进了被子里，然后在闪闪的一片惊呼声中，连人带被子地给拎了起来！

清晨的巨木森林顿时苏醒了——

“费尔，外面下雨了。”

“没事。”

“雨很大。”

“没雨啊。”

“还在天上呢，落下来了！超级大！”

“啊？！”

那么，要多大才能被闪闪称作超级大呢——

一滴足有半片叶子大小的雨珠从空中砸了下来！

帐篷瞬间被砸爆了，整片叶子剧烈摇晃，一部分没有顺着叶面落下去的雨水化作了一股清澈的洪流，奔腾四溢！

而原来帐篷所在的位置的正上方，费尔正抱着闪闪，严严实实地护住二人的赫然是刚才那股“用来起床”的朦胧液态气流——流体类极致防御术之一，其名为“忧郁”——列奥托带给费尔的数本记载历史的书上都有详细的描述，不过这些描述也仅限于术的形态作用之类，其引导方式为多芬莱亚家族之秘；该书的开创者“暮风之息”，多芬莱亚家族的传奇家主之一——埃尔·多芬莱亚早已成为“金与虹”时代的一个象征，也永远地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而费尔的这个只不过是费尔昨晚睡前和闪闪聊天时为了具体解释这段历史而结合想象努力尝试了两三个小时制造出的仿品而已，但效果也还不错——又因为睡晚了点，今早起床也是起晚了。

“呜嗯，那个叫做帐篷的东西坏了……”

“安啦，人没事衣服也没湿已经很好了。”

“这可是人家和费尔一起睡了好几天的帐篷！”

“没事的，格纳口袋里还有几个类似的，还有更大的。”

“我就要那个帐篷！”闪闪顿时泪腺充能MAX。

“乖，我们一起睡的被子和枕头什么的我收拾起来了，都还在呢。”

“呜哼……”

“安啦。”

“我要看！”

“好好好，不过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嗯！”

……

巨木森林一年只下一场雨，只在春天的随机的某一天开始下，持续一个星期；这既是一场狂暴的生命洗礼，也是生活在这个富裕的界面的人们口中的春眠——每到春天，所有人都会拿出冬季前就开始积攒的储备，待在中心城里，绝不踏入春眠尚未发生的外环半步，直到迎来春眠过后来自自然的馈赠，这是许多类似的界面所共有的节假日与庆典。

而现在还身处在巨木森林中的，想必都是些被迫无奈的可怜生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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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巨木森林上方并没有云层，奔腾四溢的水汽浪潮悄然凭空产生，汹涌而来，层层叠叠，笼罩着一切，又那么的清澈透亮，碧蓝的天空有如漂浮的海洋，无数细碎的阳光浸没在其中，与之一同翻滚、搅动。恍惚间抬头，分不清天和地，有种点点繁星正在海里泡着的错觉……

一层层水汽相接的地方，大量的水汽进一步聚集在一起，吹泡泡似的形成了千千万万的巨型雨珠，紧接着有如下单似的从空中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

砰咚——啪啦——砰隆！

咚！——咚！噗呲——咚！

咚！咚！咚！咚！咚！……

呼——呼——轰咚——

……

仿佛陨石天降。

巨大的雨珠砸在了巨木森林里每一棵植物的叶子上、花瓣上、枝干上，砸得每一棵巨大的植物都摇曳不止，扇起了一阵阵紊乱而猛烈的风暴。

巨大的雨珠也砸在了坚实的大地上，先是再出了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巨坑，而后地面也被砸得松散，迸裂出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土块，各种深埋在地下的岩石也露了出来，与土块混在一起，巨坑又迅速被大量的雨水填满，形成了一个个小湖，空中的雨珠又不断砸到湖面上，甚至砸进湖底，数米高乃至十多米高的浪潮四处喷溅，湖水逐渐变得浑浊，成了泥泽。地表完全被掩盖，茫茫无际的泥泽仅仅过了数小时便完全成型。

自然的伟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它肆意地宣泄着……

“哪来这么多水汽产生雨的？”

“emmm…费尔的话应该是能感觉到的。”

“嗯……！呃嗯！这是一个巨型的‘和’，特别大，特别复杂的一个‘和’。”

“答对啦！这就是巨木森林一类的地方春季自然形成的‘和’，厉害吧？”

“嗯哈，很有意思，”费尔一边维持气流环绕一边游刃有余地说道，“威力挺大的，人们曾经所追求的造物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可是虽然我不明白但我又感觉能做到的样子……”

“造物是不可能的啦，这是被自然所限制的。”

“但说到底自然本身也只是一个‘和’，只不过极其巨大复杂而已……闪闪你看！”

费尔一边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缓缓将左手伸到闪闪面前——刹那间冥冥中好像有什么被抽离了出来——费尔左手手心中出现了一捧清澈的水，单位了数秒后就突然消失了——“可惜了……”费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费尔，别这样，我有点怕……”闪闪抱紧了费尔。

“嗯……好的。”费尔也有点跟着被吓着了。

“答应人家……”

“好。”

“造物是禁忌之事。人类只能感知到有限的、完全游离的结点，而在人类的感知中，自然便是自然本身。嗯，如果是精灵的话自身和界面的联系就会十分紧密，可以试着感知‘它’的存在然后和‘它’联系，‘它’也会尽量回答精力想知道的东西——对了，‘它’说闪闪能一直感知到界面的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闪闪在遇到费尔之前一直没有脱离‘那个地方’，和界面的联系紧密程度远超正常的精灵。可是，每当人家问‘它’关于费尔的事情的时候‘它’就会很久不回应人家……费尔，我好怕，感觉这样子好危险。”

“知道了，不想了不想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躲雨把，一直维持‘和’很累的，我维持不了太久。”费尔拍了拍闪闪的肩。

“嗯……”

费尔小心地将周围的空气微微加热，使空气不那么潮湿，然后一边向中心城所在的方向飞去一边寻找避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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