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面斥不雅

哼，就是这样了。

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莉迪亚随之往前走了两步跟上我。

“主人您要去哪儿？”

“去找公主。”

“去找公主？”

“嗯，我仔细想了想，魅魔不值得信任，明天的交易如果是伊西丝先奉献出血脉，只会变成一头任人宰割的肥猪，而且莎拉也不一定会被放过，所以我要阻止那个公主的任性。”

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而莉迪亚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主人说的可能是对的呢。”

“可能？难道说你有什么见解吗？”

突然对莉迪亚最近话比较多、就像是恢复了自己的判断而表示怀疑，我放满了脚步，困惑地回头。

而莉迪亚的脸上依旧是春风一般的笑容， 她乖巧地把手放于身前，对我吐了吐舌头。

“不，我只是服从主人的女仆啦，主人说的一定全对~”

“嗯。”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在王宫里寻找伊西丝，想要和她说明情况然后要么取消明天的交易，要么直接在事前开始强攻。总之我对于魅魔的上限有了新的理解，之前一直以为这种生物只是披着漂亮的表皮、寄宿在强者麾下苟延残喘的玩物而已，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她们有谋略、有计策，是很难缠的对手。

脚步匆匆地路过了走廊，我随手拉着女仆想要问伊西丝的所在，可是她们都摇了摇头，而我问了她的寝宫在哪里，然后寻路过去，却被门口的女仆告知公主并没有回宫。

这里没有，那里没有……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她在结束了和魅魔的约定后就没有回王宫了。

“莉迪亚，我们出去大街上吧。”

“啊，好的。”

在与莉迪亚肩并肩地站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我伸手遮蔽着自己的额头，顺便眯眼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应该去哪里找伊西丝呢？那家伙居然没有在人群的护送下回宫吗？

我开始了思考。

这家伙会去哪里。

明天是个大日子吧，而且是个会和魅魔正面交锋的日子，可以说一般人连睡觉都睡不好了吧，她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动，甚至不知所踪？该不会以为那些女官能够保护她吧。真是不知道公主的思维呢……

公主嘛……

我抚摸着下巴，忖度起了伊西丝作为公主时候的脑回路，虽然她本人还是和一般矫揉造作的公主有区别的，但是接受的教育模式一般是千篇一律的，首先要上私人教师教授的关于知识、礼仪、乐器、气质的课程，然后是入教，和教会搞好关系，也有一说是可以获得心灵宁静的港湾，然后是……

啊，我懂了。

所以我直接对着门口镇守王宫的一个卫兵搭话了：

“哥们，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教堂吗？”

·····················

在距离王宫一条街的地方，是卡洛琳街道，这边的房子都是千篇一律的白色，被人称为“白房子区”，因为这里聚居着大量的神职人员，城内有无数教堂，只有核心人员是一天到晚待在教堂里的，而其他的信徒则会在休息的时候回到聚居区。

这里同时也有着王都最大的、由王室出资修建的大教堂，与其他朴素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算上尖尖的塔顶，一共有5层楼高，而里面的空间也足够几百人做祷告。

不过此刻，原本在白天开放的教堂却紧闭上了大门。

空旷的礼拜堂里，只有一名金发的少女双手合十，跪在雄壮威严的神像前祈祷着。

不但穿着华丽的充满蕾丝边的长裙，她的相貌也是相当出众的，就像是梦幻一般，如同闪亮金丝编织起的秀发之下，恬静的脸蛋没有一丝瑕疵，甚至完全融入了画卷一般的教堂。

阳光透过了五颜六色的玻璃窗，给少女的身上加了一层彩虹般的光晕。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神像不会动，少女也不会动，而里面更是安静地如同静止的油画。

咚……咚……

不过，这样安宁的样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在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后，门推开了。

几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而白色的光芒也照亮了暗色调的教堂内部。

“伊西丝公主，你果然在这里啊。”

我单手插着口袋看向她，而另一只手则维持着推开门的样子。

“艾格尼斯，公主在里面做祷告，你居然打扰她，真是大逆不道！”

芬妮在嘴上埋怨着我，不过她似乎也被我之前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了，并没有和我起冲突。

“你能找到这里来，还真是不简单呢。”

伊西丝缓缓从神像之前起身，如同琥珀一般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我。

而我只是半嘲讽半自信地回嘴：

“毕竟公主殿下在即将面对风暴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助，我想也就只能求助于神了吧。”

“还真是懂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呢。”

伊西丝却没有一丝失落，只是自嘲地扬起了嘴角。

“那么艾格尼斯卿，你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阻止你的。请你务必取消之后与魅魔的交易，直接把行动委托给我指挥。”

“什么？”

她似乎有些吃惊，眼睛就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从惺忪变成了清醒。

面对着她质疑的眼神，我淡淡地说道：

“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你的行动太有风险了，魅魔盯上了你，搞不好还会带走你、持续地利用你，所以光是让你承担变成魅魔的痛苦可能不够，很可能会让你付出更多的代价。”

“……”

伊西丝的眼神变了，她就像是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一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所有后果了，这都是为了回报作为朋友一直保护着我的莎拉。”

“呵呵，能够让朋友对自己的好意有感激之情，我觉得莎拉也了无遗憾了……很可惜，我是一个喜欢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所以什么事我都尽可能地想要说了算呢。”

“那你的意思是，让你决定一切吗？”

“如果决定者是你的话，我其实可以稍微容忍一下呢。可惜，即使你和梦妮做了交易，你也是逆来顺受的一方，对方会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听到了我的发言，伊西丝笑了。

“艾格尼斯卿，你知道的很多呢。”

“嗯，所以，把莎拉还给我，我觉得还不如让我想办法。”

“哦？你觉得你能够拯救莎拉吗？”

“对！无论如何都比让她被你当成回不了本的筹码要好。”

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自己伤害到公主幼小的心灵，毕竟她实在太过理想主义了，还是让她了解一下世界的黑暗和残酷比较好。

出乎预料的是，伊西丝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垂下了头。

“艾格尼斯卿，你也不懂我想要拯救莎拉的想法吗？”

“你并不是拯救莎拉，你只是把她推入火坑而已，还不如把她叫醒，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没有用的，莎拉肯定不会同意让我收到伤害，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笨蛋，你以为她拼了命地救我真的就是因为我是公主吗？不，是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她是一个为了朋友而牺牲的傻瓜啊。”

伊西丝的态度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而我也感觉到来自手臂的推力，是芬妮，这名一直戴着帽子旁观的女官似乎也看不下去我的搅局，所以对我低声说道：

“艾格尼斯你不要再刺激公主了，请尊重她的决定。”

哼，尊重嘛。

我冷笑了起来。

本来如果不是我，莎拉也不会有代替她受罪的机会，她早就变成了魅魔了。而这只魅魔也会在未来被我收伏然后投入后宫，对，说白了，她也是我的东西。

让我接受自己失去一个魅魔后宫的现实就算了，现在还要干涉本军师的决策吗？虽然我的确是不缺女人啦，但是魅魔这样稀缺的后宫可是因为伊西丝的任性而少了一个了哎，很不爽的哎。而且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光是被曾经自己的奴隶拒绝就要气炸我了！

“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高贵的、能够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公主吗？”

想到自己居然又被一个小妾看不起，这次我气不打一处来地提高了声调，这次大概是我的失误吧，因为我没有压抑住自己，忘记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噫？”

“呜……”

芬妮发出了低低的惨叫，而莉迪亚则是困惑不解地张大了嘴。

距离我十几米，以巨大神像为背景与我对峙的伊西丝也愣住了。

而我则是毫不犹豫地像是连珠炮一样地开口：

“你tm只是个搔货而已，以为不是魅魔我就认不出来了吗？Md装清纯的确有一套不过最后总是原形毕露，知道我喜欢让SS的女生屈服所以每次都在我面前装高贵然后不还是分分钟现原形嘛？区区魅魔就不要对主人不敬了啊喂！！！”

我的声音带着回音在教堂的空间里回荡了几圈之后……

啊咧？

我注意到这里的气温急速下降，而且背后一道道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刺入了我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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