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听说了吗?最近又发生大事件了吧。”
“嗯嗯,听说是一个相当严重的事件啊,都有好多人因此而丧命了。”
“哈哈,这也难免会这样呢,毕竟源头在那个人的地方上嘛。”
“原来是那个人啊,我当时就觉得她的那个提案不靠谱了,让战斗人员保持自主性和情感一定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现在想起来,主教大人真是太溺爱她了。这种只会造成麻烦的要求就该早早回绝掉才对。”
“本来就该是这样,听说这次赵成麻烦的竟然还是她的舰长,可想而知女武神们会是什么状况了。”
“别说了,她过来了哦。如果被她听见的话,我们也不好受。快走快走。”
“......”
只要来到这所天命的浮空岛,就无可避免地会听到这样的话。
有的是关于最近在身边发生的某些事,有的则是关于我本身的事,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讨喜的词汇。
从很早开始便是这样,我也渐渐习惯了不再和这些人争辩。
这也是在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来到这个浮空岛的原因。
毕竟,如果是没法相融的两种饮料的话,强行把它们装在一个容器里,只会让两者都变得难喝罢了。
“德丽莎大人,这边。”
“嗯。”
跟随者女仆丽塔·洛丝薇瑟的指引,德丽莎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这是一扇相当高大的玻璃门,其上布满了精致的花纹装饰,而从空隙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在房间内侧黏着的水雾。
“喂,丽塔,你干嘛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啊,这里可是.......”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这个庞大的建筑还是有着相当的印象。以至于一反应过来这里是哪之后,一瞬间便尴尬得额头上直冒汗。
澡堂,而且是主教奥拓·阿波卡利斯专享的庞大澡堂。
自己的确是拜托过丽塔带自己去找爷爷没错,可是如果他正在进行这种事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等一会啊!!
看着旁边丽塔那一副阴谋得逞的微妙笑容,德丽莎简直恨不得一犹大砸在她的脑袋上。
“主教大人,德丽莎大人求见。”
根本没有理会德丽莎的意思,丽塔直接提高了音量隔着玻璃门对着房间内喊道。
“喂喂。”
被丽塔这突然的主动吓得有些慌乱起来,德丽莎踮起脚拼命抬高着双手想要堵住丽塔这只管自说自话的嘴。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为时已晚了。
从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慵懒的声音,想必里面的人正将全部的身下都放松下来享受自己的水浴吧。
奥拓的确如丽塔所说在这间澡堂中沐浴,而已经被强行带来这里的德丽莎,也不得不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硬顶下去了。
“那么,德丽莎大人,我就先告退了。如果想要交谈的话,还请您务必像我刚才那样抬高音量。”
微微行了一个礼后,丽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但还没等几秒,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来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德丽莎大人愿意进去的话,自然也就没有提高音量的必要了。”
“你快给我走啊!!”
最终,在德丽莎恼羞成怒的咆哮声中,丽塔挂着一个意犹未尽的笑容离开了现场。
“......”
不过,虽然那是一个令人闹心的家伙,但在她真正地离开后,德丽莎反而又有些不知道该说说些什么好了。
站在玻璃门前,就连目光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放,德丽莎只能像个木雕一样傻傻地杵在原地。
“德丽莎,怎么这么快又来找我了,是这段时间里开始想我了吗?”
每当陷入这样两人互相沉默的局面时,最先打破这尴尬的总是奥拓,虽然对万事的完美处理总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但实际上,对于平时的大多数事情,他都显得相当的随意。
但越是这样,般越是让人惊叹于他作为天命主教的成就以及能力。
“......”
德丽莎并没有立即回答奥拓的话,而是在听到奥拓声音的那一刻开始,脸上多了一丝犹豫不决的神情。
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咬着牙缓缓说道。
“爷爷,关于舰长的事情,我......”
只说了几个字,德丽莎便再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死死攥着修女服裙上一角的她,只是颤抖着双肩用来表达心中的不甘与后悔。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那种事来这里的。”
隐隐约约的,奥拓的语气中好像带着些许的落寞,但这也只是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
“夜·伊利塔的事,你失败了对吧?”
“嗯。”
一如既往的,奥拓像是无所不知一般地一语说出了德丽莎的心结所在。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又是有什么请求呢?”
关于这件事,奥拓已经第一时间接到了报告。
在幽峡城内,躲藏于其中数月之久的艾利克里·夜·伊利塔因为不明原因导致能力暴走。在崩坏能反应急剧提高的同时,整个幽峡城被一股蔓延开来的致命红潮完全覆盖。即使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进行避难引导,但全城已有百分之八十,数千人死于红潮之中。
德丽莎来找自己也一定是因为此事吧,毕竟这个夜·伊利塔,曾经是休伯利安的舰长。
“我......我.......我想要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我们休伯利安。”
几乎是用恳求般的语气,德丽莎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
“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德丽莎?”
像是等待着德丽莎收回她这任性的话一般,奥拓特意沉默了一会。
不同于之前那些要开办圣芙蕾雅学园或是要一艘战舰什么的请求,这次的事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乎于只关乎天命自己的范围。一旦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导致整个世界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但德丽莎没有像奥拓所希望的那样将前言撤回,而是继续向奥拓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爷爷,这次的事全都是我的责任。明明你都提醒我要尽快赶到了,我却还是磨磨蹭蹭的。直到最后舰长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崩溃暴走后,我们才赶到现场。”
德丽莎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早就知道的,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到处都像休伯利安这样充满着善意的。
一旦露出獠牙就会被恐惧,一旦不顺人心就会被厌恶。
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就会被人所嫉妒,被人所恐惧,被人所排挤。无论这份力量是用于何处,只要一旦让他们觉得无法被自己操纵的话,就会自然地被他们放入到敌人的行列,在榨干到最后的价值后再想办法处理掉。
这些明明自己都知道的,明明自己已经是对这种事再了解不过了。
但却依然.......
“可恶......”
“所以就算没有阻止舰长步入歧途,但至少也要由我们将他从错误的方向上拉回来。”
“呵,即使是变成了这种样子,你们休伯利安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个舰长吗?”
听到德丽莎的话,奥拓轻笑了起来。
对别人的信任和挽救他人的决心固然能够提升勇气,也能让一个人做到平时根本就没法做到的事情。但显然,对于这件事而言,仅有决心是不够的。
“夜·伊利塔似乎是因为仇恨才能力暴走的,其他姑且不论,你可知道仇恨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仇恨?”
德丽莎疑惑地问道。
“情感会左右一个人的行为,据说在某些情感达到极致的时候,人的能力也会得到相应的加强。曾有那么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对父子在架车旅行的时候出现了车祸,结果导致儿子被压在了车子下面,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父亲知道如果维持现状的话,儿子绝对没法等到救护人员的到来。于是,情急之下,他不顾自己浑身的伤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将那台1.4吨重的汽车抬了起来,他的儿子也因此获救。”
“本来以一个正常人的力量是没法靠肉身做出这种事的,正是因为他想要救儿子的情感达到了极致,所以才引发了这样的奇迹。”
“同样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只要达到了一定的界限,就会让一个人的能力突破平时的水平。而在这些五花八门的情感中,只有仇恨是最棘手的。如果把人比作一壶水的话,那么仇恨就像是水的温度,当这个温度不断升高的时候,水就会化为蒸汽。蒸汽可以以水没有的力量顶开头顶的盖子,也可以烫伤别人的皮肤,但在水汽化的时候,水的本身也会不断地减少,直到最后,就会连同自己一同消灭掉。”
“爷爷,你是说,舰长力量的暴走,也在逐渐伤害他自己吗?”
听到奥拓的话,德丽莎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根据崩坏能的增长幅度来看,夜·伊利塔的身心都会被满溢的崩坏能逐渐侵蚀,想必不久后就会从一个拟似律者变成一个与人类为敌的真正的律者吧。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最严重的情况下,会引发第四次崩坏爆发也说不定。”
“第四次崩坏爆发.......”
第二次崩坏爆发的起因空之律者,第三次崩坏爆发的起因雷之律者,如果舰长真的成为律者而无法控制力量的话,很可能会如爷爷所说引发对于人类毁灭性的灾难。
对于经历过两次崩坏爆发的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她当然知道崩坏爆发的恐怖,也知道这对于全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绝对会后悔的.......
“知道了吗,德丽莎,这件事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
“不,爷爷,我要做,至少在不到最后的绝路前,我们都要试着将舰长救回来。”
此时,德丽莎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犹豫不决,已经坚定了决心的她,哪怕是无比渺茫的希望,也想要用尽全力抓住。
休伯利安,不,我们大家,不能没有艾利克里·夜·伊利塔。
“唉......”
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一个夜·伊利塔,德丽莎竟然会屡屡做出那么惊人的举动。但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事,在休伯利安迎来新的舰长之后,她似乎与以前越来越不同了。
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努力,也会为了自己的请求而低头了。
明明在此之前,都还是一个为了苦瓜汁可以抱怨半天的小鬼的。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夜·伊利塔这个人的影响吗?
“我知道了,在陷入无法控制的最后局面之前,就让你用尽全力地去试着将那个因怨恨而失去自我的家伙从深渊里拉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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