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是啊是啊,在这种好天气下就应该找点乐子来开心开心呢。”
“哈哈,不愧是我的挚友,相当上道嘛。”
“你这话说的,虽然我是很懂你啦,不过好像在场的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开心啊。”
“啊?是这样吗?”
小混混模样的男人对于“挚友”所说的话露出了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喂喂,别开玩笑了,这样的美景下,还有那么好玩的事,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开心啊?”
小混混将手往后推了推,确认到确实有一股令人愉悦的抑制力传来时,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说是吧,夜·伊利塔老师?”
“......”
“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给我说句话啊,喂!”
足足等待了三秒都还没有得到答复的小混混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传到耳朵里的却依然只有一声沉闷的声音。
“喂,你就不要那么折磨他了嘛,看看他,都已经那么拼命忍着了,明明这伤口都那么深了。”
听起来像是充满了怜悯的话语,但那个“挚友”的脸上所挂着的,不过也是和小混混一样乐在其中的笑容罢了。
“哈哈,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突然来了些兴趣。不如我们就来赌赌他在第几刀之后会忍不住叫出来吧。赌注就是明天的午饭。”
“不错,不错,这个主意挺不错的,那我就赌10刀好了。不过公平起见,我们每一刀都要换人。”
“没问题,我就赌大于10刀好了。”
小混混一把将小刀从夜的肩膀上罢了出来,这是平时用来削水果的那种常用刀具,虽只有一手长,但锋利度倒是值得保证。
“抱歉抱歉,弄疼你了吗?”
看到夜这拼命咬着牙,豆大的汗珠疯狂往外冒的样子,小混混反倒是愈发地期待起来。
明明已经是饥渴交加的状况了,竟然还能有如此的精神力死撑着,真是相当的不得了啊。
但这样的话,不就更让人期待这种除了耍帅之外一无是处的坚持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了吗?
这场关乎着一顿饭的赌局,到底谁能够获胜呢?
“马上就要开始了哦,你可不要不争气地发出丢人的叫声哦?”
小混混用地上捡的纸巾擦掉了刀上的血,并装模作样地做出了一个像是剑士对决时的准备动作。
“一。二。三!”
在第三声计时后,小混混一把将刀身推入了夜的小臂上。
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满了半个刀身,但夜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这刀是不是太轻了点?想赢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看到小混混的这一刀甚至没有让夜的表情产生什么大变化,“挚友”不满地夺过了刀。
“既然你这么想赢的话,那我也是一样啊!”
“挚友”双手推着刀柄猛地将刀身刺入了夜的肩膀,与刚刚的位置几乎一致的重合。
一瞬间,伤口再一次被割开的痛苦涌上大脑几乎让夜叫出来,但他终究还是使劲地咬住了牙关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喂喂,这都没有叫出来,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原本应该是充满自信的一击,竟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挚友”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只是第二下而已,自己还有取胜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我了,既然你都刚刚都说我太轻了,那这次我就稍微下点重手吧。”
小混混这次瞄准着夜的大腿刺了上去,但依然没有让赌局结束。
“让开,轮到我了,这次我要瞄准的是侧腹!”
“看来你快要输了了哦,我这次要刺的是手腕。”
“小腿!”
“手指。”
“眼睛!”
“脚踝。”
“右胸!”
“手心。”
……
两人互相交替着将手中的刀刺入这个无法反抗的家伙身上,随着脑中的想法越来越多,交替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似乎这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较量了,而是他们与这个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活动的家伙的较量。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近10分钟,刀数早已经超过了了少少的10刀。但对于在这10分钟里除了挥刀什么也不做的两人而言,体力也查不多消耗殆尽了,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是被迫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撑着膝盖弯着腰稍作休息。
“这家伙……竟然……真的一声……都没有叫出来啊,可恶。”
“哈……哈……虽然有些……超额了……但是……是我……赢了。”
“真是……输的……有点……不爽啊。”
“挚友”偏过头看向了那个已经浑身上下都没有几处能看的地方的夜•伊利塔,不由得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为什么这家伙即使是这样也不出一声,难道说他真的是看不起我们吗?
“挚友”根本没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知道都是这个家伙害自己输掉了一顿饭。
“咚!”
“挚友”一脚将夜的头踩到了地上。
“都是你这混蛋,害老子输了一顿饭,给我好好赔罪!”
“挚友”仍不满足地左右转动着自己的脚,试图想让夜更难受些,但在这时他却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夜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像是慢慢合上的拉链一样,不断地缩小着刀子造成的伤口。
“该死,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怪物了。”
“挚友”像是踩到了街边的狗屎一样迅速地抬开了自己的脚。
“就是因为这怪物是不会死的,我们才能这样玩啊。别担心了,还是先去聊聊明天午饭的事吧。”
“哦……哦,正好这游戏也有些无聊了,还是去别处找其他乐子吧。”
在一脸忐忑不安的心绪中,“挚友”也跟着小混混一起离开了广场。
“啊!我现在才想起来,这家伙不是五天没喝水了吗?你一定是知道了他嗓子干的和旱地一样说不来了话才和我赌的吧?”
“谁知道呢?普通人的话不是三天不喝水就死了吗?怪物就别用常理来判断了吧。”
〔不死吗?〕
〔要是能死掉的话,或许会更好吧。〕
......
......
“滴答。”
“滴答。”
这是雨吗?
在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一种断断续续的湿润触感从脸上传了过来。
是下雨了吗?在这样的深夜里吗?
连自己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夜开始感知这显得与面前的这黑暗格格不入的触感。
湿润,而又温暖。
印象中的雨是这种感觉吗?
会让人感到如此的悲伤吗?
也许仅仅只是出于好奇,夜缓缓撑开了沉重如铁的眼皮。
在他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熟悉餐厅制服的少女,晶莹的泪珠正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滴落下来,如雨滴一般撞在自己的脸上。
青荷,夜的脑中出现了这个少女的名字。
虽然现在的他连稍微复杂些的思考都没有力气做到,但所幸的的是这个整天缠着自己的少女所给的印象已经深到不需要去回忆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夜救了大家,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呢?”
青荷不住地抽泣着,就连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因为宴会上的事,惊吓过度的她生了一场小病,足足在家里待了五天才能外出走动的她,却在餐厅里工作的时候听到客人提到了广场的怪物的事。
带着不详的预感来到这里的青荷,看见的却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夜·伊利塔,以及在他周围的一片狼藉。
沾着血的石头与小刀,风干的痰印,还有各种食物的残渣。
而夜则是被锁链锁在这堆东西之种,就连逃跑都做不到。
“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大家都要恩将仇报呢?”
青荷不停地用手帕试图擦去眼中的泪水,但还是没法阻止这满溢的悲伤从自己的心中逃到外面来。
从面前的景象,她明白了在这五天里,夜受到了多么残忍的对待。
一个为了救大家而挺身而出的人,结果却反被大家所排斥,这样的结果让她无法接受。
力量是什么?
力量不就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存在的吗?
那么为什么为了大家使用力量的夜会这样被大家虐待呢?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啊。
为什么救了生命的人,反倒要因此而失去生命呢?
青荷无法相信原来她所待的这个城市是那么的冰冷,冰冷到要冻死所有不被他信任的人。
“别.......哭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我.......是个.......怪物啊。”
也许是看不惯这个平时里乐观向上的女孩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夜缓缓地说道。
数天未饮水确实让他的声音变得像老旧的门板一样难听,但所幸这锁链并不能完美的锁住他的能力。
仅剩的自愈能力让他没有再这几天的折磨中死去,也让他勉强能够像这样说话。
但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这样的不死只是意味着煎熬的延长而已。
“不,夜你不是什么怪物,是你救了大家,那些恩将仇报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是吗.......”
这究竟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猜说出来的谎话呢?
现在的这种状况下,自己还能相信这座城市里会有人像这样相信着自己吗?
但不论如何,夜确实从青荷的话中得到了仅有的安慰。
这是这五天来,唯一让自己感受到温暖的话语。
没错,只要还有人像这样相信着自己的话,自己就绝对不会被那些所谓的折磨所击倒的吧。
“嘻嘻嘻.......”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讥笑声。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突然发现了心动的玩具的孩子一样,但却远比那更让人感到一股由心而生的厌恶感。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让你哭着向我求饶的东西了,夜·伊利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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