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脱兔之穴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当时我也在警卫队里，我亲眼看到琪亚娜·卡斯兰娜消失在雪原里。”

“哦？这就奇怪了。”

夜尝试将眼神变得凶恶一脸来向面前的男人施压，但除了越来越紧张的表情之外毫无进展。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被用蛮力打到之后，又要被抓过来拷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哪还会有人能保持冷静呢。

但，即使知道是强人所难，在罪魁祸首已经逃跑的现在，夜必须知道更多的情报。

“原因呢？为什么西伯利亚支部长要将琪亚娜关流放到外面外面去？”

夜故意将手抬起来，并当着这个可怜警卫的面握得咔嚓作响。

“我也不不知道具体原因，据说是那个，对，因为她们企图偷窃崩坏结晶，被支部长发现之后，才会将琪亚娜这个头目流放出去的。”

“崩坏结晶？普通人根本没有偷那个的必要吧。”听到警卫的话，站在旁边的爱因斯坦皱了皱眉头。

作为一个科学家，爱因斯坦自然也了解过崩坏结晶这种珍贵的能源物质，作为崩坏能浓度极高的结晶体，不仅具有便于运输的特点，而且当作为能源使用的时候，效率也会远远高于传统的能源。

所以崩坏能浓度越高，纯度越高，崩坏结晶的价格也会更高，这确实可以算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

但，关于警卫的说法，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存在。

那便是市场。虽然崩坏结晶价值连城，但却经常是有价无市。因为人们知道这是天命垄断并自我内部消化的物质，只要擅自使用崩坏结晶的事情暴露，很快就会被处以刑事上的处罚，其严重程度甚至相当于贩卖违禁精神药品。

就这一点而言，身为天命的女武神，即使成功偷到了崩坏结晶，也很难隐藏起来。毕竟这种事无异于带着一块肉躺在一群狼旁边，即使不被发现，也会让人坐立不安。

“但是的确是真的啊，在她们的房间里也搜出来了窝藏的崩坏结晶，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女武神会干这种事，但证据就在那里啊！”

见两人对自己的话抱有怀疑，警卫赶紧慌张地补充道。

“很明显是陷害了呢。”

夜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爱因斯坦，果然她也是相同的结论。

虽然只见了一面，但从西伯利亚支部长的留言来看，他很显然琪亚娜三人很不友好，很可能琪亚娜她们在这里逗留了那么久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人。

“是这样没错，当时贝纳也说了什么陷害什么的，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即使怀疑也根本没有资格做什么啊。”

“贝纳？”

好像听到了什么值得在意的字眼，爱因斯坦走到了警卫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

“你说的这个贝纳，是什么人？”

“贝纳？贝纳就是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员工，因为西伯利亚支部环境恶劣和待遇丰厚的问题，这里的人一般任期都只有几个月左右，但贝纳却是唯一一个一直待在这里的人，所以虽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对于我们而言她却是我们的前辈。”

“那就奇怪了。”似乎警卫的回答与自己的认知不符，爱因斯坦疑惑地问道，“贝纳，她的全名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我也不知道，但大家都叫她贝纳，所以也没有人管那么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爱因斯坦突然对一个自己随口提到的人那么在意，警卫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叫做贝纳的人真的值得那么关心吗？如果这个支部换人真的那么频繁的话，留一个人来指导那些新人也是理所当然吧。”

夜也对爱因斯坦这突然冒出的在意感到有些奇怪。

“只是由这个名字能够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家伙而已。”

见夜一脸不知所云的样子，爱因斯坦说出来从刚刚警卫提到这个名字时突然冒上来的名词。

“贝纳勒斯，你没有发现贝纳这个名字就是取自这个家伙的前半部分吗？”

“贝纳勒斯......”

这是曾在第二次崩坏中出现的审判级崩坏兽，她从出现开始便像是仆人一样跟在第二律者西琳的左右，也因为要分摊力量来对付这个棘手的对手，派遣去讨伐西琳的战力才没有集中到一起。

“可是贝纳勒斯不是应该已经被时雨绮罗封印起来了吗？这应该只是一个名字重复的巧合吧。”

即使是夜也很难相信这头曾经杀死了无数人类的女武神的崩坏兽会若无其事地在这种地方活动。那可是天命最强战力之一时雨绮罗的舍身一击，而且在那之后，确实已经确认到关于贝纳勒斯的崩坏反应全部消失了。

“但这个地方确实是西伯利亚对吧，而贝纳勒斯与时雨绮罗最后战斗的地方也是西伯利亚。”

不否认任何可能的假设，这便是身为科学家的习惯，即使是这种无法想象的事情也是如此。

“糟了，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如果在这种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再加入一个未确定因素，这绝对没法说是将琪亚娜她们平安带回去就结束了那么简单的事吧。

如果贝纳勒斯真的没有被完全封印住的话，她的力量究竟还残留多少，会不会威胁到这个西伯利亚上面的人的呢？

思考着一个又一个可能出现的难题，夜的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

“那个，既然没什么要问的了，我能不能先走。”

见两人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警卫抓紧时间提出了告退的请求。

也许这样的氛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没什么，但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啊。

“没事了，你要走就走吧。”

夜摆了摆手，允许了警卫的请求，毕竟一直给别人精神高压也挺不好的。

“那好，两位慢聊，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警卫几乎要激动得流出眼泪，在得到了许可后，他马上尽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打开了门。

“等等。”

就在这时，夜又叫住了他。

“有......有什么事吗？”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说随叫随到这种话啊，该死的，万一是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这么办，就刚刚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来说，绝对是让我挨打一百拳不准倒下这种难度的事吧。如果真是那样，我到底该......

“你们流放的只有琪亚娜·卡斯兰娜一个人吗？”

“......嗯，只有......她一个.......”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记得关门。”

“嗯......嗯......”

竟然不是用手从一千度的火炉中拿出一根针这种事情，警卫竟然被这想象和现实的落差弄得愣了一下，但随后还是反应了过来赶紧走出了房间。

“只有一个人的话，也就是说他把芽衣她们关起来了吗？”

在之前的假设中，夜与爱因斯坦已经说出了用替身给予工人们极东的女武神已经离开的假象，而且在支部长很明显表现出来的对琪亚娜的针对来看，这种假说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大。

“但，为什么这个家伙如此敌视一个第一次见的人呢。”

“喂，夜，爱因，你们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在这时，特斯拉从书架旁边的暗道中走了出来。

在发现西伯利亚支部长逃跑之后，爱因斯坦与夜便留在这里询问警卫身上的情报，而特斯拉则是去探查这个暗道的通向。

“能够问出来的都已经问完了。”虽然是这么说，但也都是些称不上是可靠线索的东西，夜耸了耸肩，“你那边呢，搞清楚通道的出口了吗？”

“这个通道确实可以出到西伯利亚支部外面，已经可以确定西伯利亚支部长就是从这里溜出去的。只是......”

“嗯？”

明明是突破性的线索，但特斯拉却像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在探索这个暗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间地下室。”说着说着，特斯拉将目光偏向了一边，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让她说出口。

“地下室吗？”

“嗯，这间地下室在通道的尽头，几乎是紧挨着旁边的出口。有可能是用来藏什么东西或是为了方便将贵重物品运出去才特意建在隐藏出口旁边的。而且间地下室拥有着极高的权限，似乎只能用特有的身份验证才能进入。”

特斯拉推了推眼镜，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之前有说过，与琪亚娜·卡斯兰娜一起前来的还有两个人对吧。”

“嗯，分别是两个与她同龄的少女，叫做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

不知道特斯拉这个问题所为何意，但夜还是如实回答道。

“那个......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到一定要冷静，一定要保持住自己的情绪不失控。”

特斯拉有失平时作风地再三强调着，似乎接下来的事真的无比的重要，重要到一说出来就会演变成难以控制的局面。

“在那个通道里，一直弥漫着一股臭味，而且越走下去便越是浓厚。直到最后，我才确定了，那股臭味来自于地下室，是那间地下室里面的什么东西发出的臭味。”

“等等，你说臭味？”

“嗯，臭味。肉体腐烂的臭味。”

特斯拉的语气低沉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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