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季如冬之地

“舰长。”

“舰长。”

“舰——长——”

混沌的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本来平静的空间就像是被扔入了一颗石子一样泛起千层波澜。

夜揉了揉发疼的的太阳穴将上半身从桌子上撑了起来，虽然视野中的东西都像是橡皮泥一样扭扭歪歪，但还是可以看见面前这黑色之上点缀着一团白色的物体。

就像是巧克力蛋糕上涂了一团奶油。

“是你啊，德丽莎。”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夜终于是让身子从粘着桌子的状态转移到了粘着椅子的状态。

“你这样多久了？”

德丽莎挪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踮起脚坐了上去。

“听琳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无论你多么热爱工作，这样拼命可不太好。”

“只是最近的文件太多了必须赶工而已。”

夜撇开了视线，这固然是一部分事实，但用来做全部原因的话，在德丽莎看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赶工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爱酱来帮你分担一点？据我所知，你在之前就放了爱酱近一周的假。那个包菜头也许会为了假期而欢呼雀跃，从而没有考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在我看来却是相当的不自然哦。”

“哦？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目的？”

夜平静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哈哈，我当然知道这只是舰长一向勤勉的作风罢了，毕竟是空闲时间都可能会把甲板清扫一遍的人，那会有什么目的？”德丽莎前后摇晃着双腿，做出一副不经意间说出的样子，“只是听说，有人会在消沉的时候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我想，这一定是谁说的笑话吧。”

“......如果你是来找乐子的话，很遗憾我暂时还想不到什么能让你捧腹大笑的回答。”

含沙射影，作为发起的一样先不论，但作为那个被喷的影子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生气了吗，舰长？偶尔甩开你那中将什么都埋在肚子里的习惯，好好地发一发脾气也不错哦。”

德丽莎扬起了嘴角，如果借此能够让夜发泄一点心中的烦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当个言语沙包也不是不行。

“......唉。”夜长叹了一口气，以一个小孩子的脸露出这种诡计得逞的笑眯眯表情，怎么可能大发雷霆啊。

“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所以，与其让她在这里胡闹下去，不如赶紧把这个家伙打发走。

“虽然一向英明神武的舰长像现在这样的败犬模样是挺稀奇的，不过还是放过你好了，**谢世界第一可爱的的德丽莎大人。”

“好的，感谢你，世界第一可爱的德丽莎大人——”

特意拖长的尾音的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嗯。”

德丽莎满意地抬高了下巴，语气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要听到这句话就够了，毕竟语言是不可能撒谎的。

“既然你那么诚实，我就把自己的问题告诉你好了。”

“......”

为什么提问的人反倒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夜暗暗在心里抹了把汗。

“舰长，关于上次的任务，你觉得没问题吗？”

“......”

听到的德丽莎的话，夜稍微皱了皱眉头。

......

......

“啊？你说要派我们去西伯利亚？”

琪亚娜难以置信地吼了出来。

“是，但你也不用那么惊讶吧。”

夜捂着有些发疼的耳朵说道。

虽然自己的办公室隔音效果良好，不会吓到外面的人，但对于里面的人来说真是遭罪。

“西伯利亚，本小姐终于能和芽衣一起看美丽的雪景了。”

琪亚娜的双眼都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这夸张的表情就差将“迫不及待”四个字从躁动不安的心里扯出来再磨成粉撒在脸上了。

“布洛妮娅有一点疑惑。”

冷静的布洛妮娅一向与直来自往的琪亚娜反应截然不同，在琪亚娜幻想着梦幻的旅行时，她注意到了任务中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这次的任务行动人员中没有舰长。”

“是啊，为什么舰长不和我们一起去？之前不都是一起的吗？”

听了布洛妮娅的话后，芽衣也反应了过来。

自夜·伊利塔作为休伯利安舰长登舰以来，即使在还没有得到能力的那段时间，都会与琪亚娜小队一起执行任务，但偏偏这次任务中只有琪亚娜三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次任务太简单了才没有必要让我去吧。”

夜回忆了一下任务的大致内容。

【由休伯利安上的琪亚娜、布洛妮娅、雷电芽衣三人前往西伯利亚支部进行物资交接，如有需要，请协助支部人员完成工作。】

看似简明但又很模糊的任务说明。

没有交代物资是什么，没有限制时间，还有最后的协助工作语句。

如果不是亲自收到的通知，夜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天命这种强调细节的组织下达的任务。

“没事的，舰长，这种小任务就包在本小姐身上好了，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享受休假时光吧。”

见所有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乐观的琪亚娜拍着胸脯保证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味地踌躇不前也不是办法，解决的手段等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再想就好了。

这是琪亚娜的理论，虽然粗糙，但放在现在来看也未尝不可。

“我倒是想要安心休假，可惜上面也不愿意放过我啊。”

夜苦笑着摇了摇头。

“监督完成沧海市机械工厂的建造，这就是我的任务。”

“那是什么，工程师吗？原来舰长你还懂建筑学吗？”

琪亚娜惊讶地问道。

“据布洛妮娅所知，哪所工厂是全部交给非天命下属的工程队包办的，也就是所谓的外包工程，派舰长去大概是想让一个有分量的人去镇住他们之类的，工作内容多半也和甩手掌柜差不多。”

“甩手掌柜，是什么意思？甩手？和打耳光差不多吗？”

琪亚娜满脸的疑惑，但并没有人回答这个仅停留在擦词典水平的问题。

......

......

“实际情况和布洛妮娅预计的差不多，我并不需要参与实际的工作流程，每天的任务都是在空闲的时候去看一看工程的进度而已。既然两边都是简单的任务，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正是因为是这种简单到谁都能做的事，夜才感到奇怪。

就像是在看恐怖片的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鬼魂冒出来，就因为场景中诡异的布置而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指明自己去监工，而不是德丽莎或是姬子？

为什么在给自己任务的同时，也下达了对琪亚娜三人的任务？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任务，却偏偏要指明行动的人员？

一个又一个疑问冒上夜的心头，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舰长说没事的话，那我就不再担心了。有时候爷爷就是这样，会根据兴趣来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不想做的话无视就好了。”

“如果我也是他孙女的话，当然也可以不做。”

“你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德丽莎不开心地撅了噘嘴，虽然好像是个不错的冷笑话，但作为笑话中的人物，当然是笑不出来。

“好了，既然有空，我就去看看工程的进度吧，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趁着的德丽莎还没有反击，夜先一步推门走了出去。

==

“快点。”

“快点，把那个东西抬上去。”

在空荡的沧海市郊外，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地呼喊着。

这是沧海市最大的机械工厂建设工程，用了最多的人力，用了最昂贵的建设器材，只为了创造这座最先进的机械工厂。

“最近的工作进度如何？”

“已经接近完工了，按现在的进度下去的话，应该这周就可以结束了。”

“是吗......”

夜抬头看了看眼前这高耸入云的舰长，虽然不是什么具有惊人的建筑造型的世界奇观，但却依然让人觉得壮观无比。

“是啊，如果您还满意的话，任您在这里多看一会儿也没有关系，但......那个......”满脸堆笑的包工头搓着手毕恭毕敬地试探道，“那个......最后的尾款......能不能.......”

“好的好的，我会通知上面尽快把钱打下来的。”

对这种讨好别人求好处的场景，夜有些吃不消，索性偏过头去看看别处。

“诶？”

但就在那喧杂的人群中，夜发现了一名少女。

少女绑着红色的双马尾，鼻梁上架着着一副小巧的眼镜，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短裙，与周边那些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工人们截然不同，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引人注目。

“你们工程队还有女人？”

按理说，工程建设这种卖体力的工作应该不会有女人，夜提着这一点疑问向旁边的包工头询问道。

“啊，你说特斯拉啊。”

“特斯拉？”

“听起来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不对吗？我开始也没想到将她招进来，但就在工程开始的前几天，她在我们面前开起了起重机，豁，那轻松的样子，就像是在操作长在自己的身上的手臂一样运用自如，我想这样顶尖的人才不用白不用，所以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干活了。”

“这样啊......”

竟然在重要的工程任务里突然招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一起工作，真不知道该说这位仁兄是没脑子还是有胆识......

“怎么，您对她有兴趣？”

“不，不是.......”

“特斯拉，你过来一下！”

还没等夜解释，包工头就大声地喊起了少女的名字。

“什么是？”

特斯拉放下手中的操作杆，向着两人走了过来，即使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脸上也没有半点汗痕，脸上的从容很难让人与那年轻貌美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这位是上面派来视察工作的休伯利安舰长——夜·伊利塔先生，你快向他问个好。”

“......”

面对这种像是媒婆牵线一样的介绍，夜不免有些尴尬，只好对这个叫特斯拉的少女笑了笑。

“你好，我是也·伊利塔，现任战舰休伯利安舰长。”

夜伸出一只手想要以握手来缓和一下气氛。

“.......”

仅仅一瞬间，特斯拉的眼中闪过了一点光亮，但随后又消失而去。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

特斯拉没有接受夜这想要示好的意思，只是双手交叉在胸前，极其敷衍地说着不得不说的话语。

“.......”

这就是所谓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吧，夜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特斯拉，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得罪了这位大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见到特斯拉这种危险的态度，包工头也有些慌张，赶紧训斥起来特斯拉这种不敬的行为。

毕竟，哈哎呦一部分钱没有交到她手上。

“如果我们拿不到那笔钱的话，你回家的路费也别想得到手了！”

回家的路费？

夜倒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个特斯拉难道说不是沧海市本地的人么？

“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即使是为了钱，你也不用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吧。”

特斯拉一脸鄙屑地对这个名义上自己的上司说道，完全不像是个在别人手底下做事的打工仔的样子。

“你——”

不仅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反倒是精准地一剑刺在了比她看起来还要大上几十岁的中年男人的要害上，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让包工头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却发泄不出来。

“......呵呵。”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胜利，特斯拉扬起了一丝微笑，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另一个败军之将说道，“如果他会为这种事生气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小鬼作为休伯利安舰长也不过如此了。”

虽然没有直视着自己，但夜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就好像是在唯一的楼梯上撒满了钉子，如果自己不乖乖地踩过这种一目了然的陷阱的话，就没有办法下台。

“我当然不会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

不过虽然对方句句唇枪舌剑，早已习惯了这种对决的夜也知道对付这种锋芒毕露的人的方法。

“倒不如说，特斯拉小姐的气节让我佩服不已，放心，我不仅不会克扣你们应得的，还会争取给你们多发一些报酬。”

“太好了，谢谢您，您真是宽宏大量，与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丫头片子完全不同。”

没想到会因祸得福的包工头顿时笑开了花，赶紧连声向夜道谢。

“......”

这样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单个野兽倒还还只是意思，像这种狼狈为奸的场面，却是真的难以下手，特斯拉看着两人，嘴角不住地抽动起来。

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打得对方溃不成军，没想到会被重整旗鼓的家伙反将一军。

这种事情，不就是把自己刚刚所有的行为都变成了自讨没趣吗？

特斯拉没劲地转过身去，自己不擅长也不喜欢面对这种场面，只好走为上策了。

“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记住，以后这种事，不准再叫我！”

“喂，特斯拉，特斯拉.......”

任凭包工头在后面怎么样呼喊，特斯拉都没有回头。

==

另一边原西伯利亚境内某处雪原。

“芽芽芽芽衣，这这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太太冷了？”

无论是天空、地面、高山、低谷，全都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出来已经看到吐的雪层和吵得快要将脑子撑爆的风声，并没有一点能称得上是雪景中的特色。

“不是叫你多穿一点吗？还说什么为了不影响行动，只要随便穿穿就好了，这下受苦了吧。”

虽然也多多少少穿了一些厚衣服，但与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芽衣和布洛妮娅相比，琪亚娜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据科学研究，笨蛋是不会怕冷的，会这样被冷气折磨，只能说明笨蛋琪亚娜还不够笨蛋。”

布洛妮娅竖起手臂朝着琪亚娜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继续努力成为最笨的笨蛋吧，琪亚娜同学。”

“该该该该死的布洛妮娅，你你你能不能.......”

就连牙齿都随着身子一起高频地抖动起来，像打桩机一样的琪亚娜是在没法对布洛妮娅予以反击，只好用被冻得像铁板一样的脸翻了个白眼。

“再坚持一下，琪亚娜，我们应该快到了。”

“快快快到了？我怎怎怎怎怎么不不不知道？”

琪亚娜奋力地看向前方，但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再再这样下去，我可可可坚持不住了，好好好难难........”

“嘀嘀！”

就在琪亚娜马上就要被这严寒把最后一丝理智也冻住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随着一束高亮的灯光穿透了白幕，三人的视野也明亮起来。

“这是？”

芽衣疑惑地问道。

“布洛妮娅提前通知了支部的人来接我们，如果只像琪亚娜那样不带脑子向前冲的话，就连我们也会撑不住。”

在布洛妮娅的解释中，一辆改装越野车停在了三人面前。

......

......

从迎接的越野车下来，三人终于达到了目的地——天命西伯利亚分部，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将她们带到了办公室里。

“你们就是天命派来的琪亚娜小队？”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向三人问道。

没有接风宴，没有欢迎仪式，甚至连停留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男人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提问。也许是受到西伯利亚环境的影响，他的语气中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友好的温和感。

“是的，我们就是琪亚娜小队，这位是......”

“介绍就不必了，你们带的物质呢？”

确认了没有找错人后，男人直奔主题，显然不想要浪费过多的时间在这种事上。

“在这。”

布洛妮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这是在出发前交到她们手里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需要传送的物资。

“给我。”

“等等。”

就在男人伸手想要接过盒子时，布洛妮娅突然收回了手。

“你什么意思？”

对布洛妮娅的行为，男人有些生气，如果是那种小孩子的无聊玩笑，最好还是不要在自己面前显摆。

“从刚才布洛妮娅就有点在意了，在这个西伯利亚，你却只穿着这种秋装样式的衣服。”布洛妮娅上下打量这这个男人，与恨不得包的严严实实的三人不同，他在那件只由几块白布组成的白大褂下面，只穿着普通的便衣，无论怎么看，这种看起来与严冬格格不入的服装都没法起到保温的作用。

虽然现在是在室内，环境温度是比外面要高上不少，但也不是那种随意到能穿这种单薄衣服的情况。

但男人丝毫没有像琪亚娜一样表现出被低温折磨的样子，自然而然可以猜到他们一定有什么方法来保住体温，以便于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活。

“即使在这里，布洛妮娅也感受不到有空调或是暖气的存在，所以，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们和你一样身处寒冬还能行动自如的话，请老实说出来。”

“......”

男人狠狠地蹬了一眼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孩，她们既然是天命的女武神，自己自然会给她们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此心急，甚至威胁自己，着的确让人有些不悦。

但，这个物资，终究还得拿到手才行。

“拿去。”

权衡了利害之后，男人铁着脸拿出了三根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管，在按下位于底端的按钮之后，三根玻璃管的首尾两端分别迅速变形，将其变成了三根注射器。

“这个是？”

芽衣一脸诧异地接过这不明用途的东西。

“这个是用来调整提问的药剂，只要将这个东西注入身体里，就能让人体根据外界温度自行调整新陈代谢的速度，从而维持体温在一个正常的数值，有效时间大概为半天左右。”

“神奇的东西。”

布洛妮娅有些怀疑地看着芽衣分给自己的注射器，无论怎么看，这个东西都和白开水没有两样，这样的东西真的会有效果么？

“信不信由你们。”

男人不耐烦地说道，如果她们愿意一直裹着这种厚的像球一样的衣服的话，自己也无所谓。

“不管这么多了，我已经受不了了！”

琪亚娜一把将注射器朝着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既然同为天命的人，肯定不会欺骗同伴的。何况自己的衣服是三人中穿的最少的，这该死的寒冷已经快把自己冻成傻子了。

“这.....这是......好温暖.......”

随着液体全部被注入，琪亚娜的身体开始温暖起来，就好像是冬天在外面奔波离一整天后一回家就缩进壁炉里的人一般满足。

“看来是没问题的。”

看到琪亚娜的反应，布洛妮娅和芽衣也放心地将在胳膊上扎入了注射器，果然仅仅数秒就感到有些隐隐发热。

“好了的话，就把东西给我。”

“给你。”

得偿所愿之后，布洛妮娅也信守承诺将物资递给了男人。

“......”

男人打开盒子检查了一下里面，再确认是所要的东西后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我会派人带你们去安排好的房间，也会每天给你们分配定量的保温药剂，是去是留随便你们，不过不要在这里乱逛，如果妨碍到我们的工作的话，即使你们是那边的人，也别过我不留情面。”

男人将盒子收进口袋里，对着芽衣说道。

“你明白了吗，琪亚娜队长？”

“明......明白了......”

也许是被这种不由分说的气势吓到了，芽衣支支吾吾地答道。

“很好，那我就先走了，希望我们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

男人转身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诶？”

“诶诶诶？我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才反应过来的琪亚娜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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