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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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酒馆：

“哈啊~~”

由于最近有那么些许的轻松吧？

安沂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望着前方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丫不会昨晚通宵了？”萧卓瞪了眼安沂水，继续擦着玻璃杯子。

“做了个噩梦……”安沂水耸拉着脑袋，长长的头发也顺着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眸子里的那抹恐惧。“梦见馆长那家伙被摁在地上爆锤……浑身是伤的……”

“这世界上好像没有谁可以怼的过他吧。”萧卓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安沂水回忆起那个梦，永生种对于梦境是可以记住的，也能够区分得出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心里的疼痛几乎要像只洪荒野兽，将她掩盖住：“我明明看到了……馆长在那个时候听到徐向南说的‘铠剑者’的时候，眼底里闪过几分杀意与深沉的恐惧……”

萧卓有些惊讶，他和无名认识那么久了，从未曾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看到过哪怕是一点点的恐惧与杀意……

在萧卓的顾有印象里，无名永远都是最为冷静的，最为淡然的……

或许……他变了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已经5天了吧？

萧卓带上了几丝笑意，用着调侃的神色，用着略微不正经的语气向安沂水问道：“你觉得，无名怎么样？”

闻言，安沂水的小脸儿，腾的一下就红了，略作思考。

脸上不禁得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吗？虽然一直都是一副天下毁灭，奈他如何的平静淡然的表情，一直对所有事情都看起来是无所谓的样子，一切都像是看过剧本一样的样子，一切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样子……

但是，我知道的啦，他其实只是一个想要成为普通人的近乎神明的存在……其实对很多事情都有感到无能为力的，在自责着，他一直以为他自己对这样的事情掩饰的很好，其实吧，我都知道的哦……他只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的游刃有余，其实在所有人的背后……他呀，一直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在憎恨着自己的那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呢……

我啊，很喜欢他……我啊，自从那天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一直一直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他呢；我啊，已经不满足于只是站立在他的身后，享受着他给我们带来的安逸生活了；我啊，想要站在他的身旁，陪伴他历经风雨；我啊，想要让他知道，他已经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孤单承受痛苦啦……

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一个人落寞的望向窗外的天空的情景了啊……”

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竟变得是那样的悲哀呢……

这样的笑容，看起来，竟然会让人心碎了无痕……

“我只想做你的太阳你的太阳，在你的心底啊在你的心底啊~🎶”萧卓闻言，竟然哼起了歌儿。

不过，意外的，竟然因为这样，气氛里的沉痛，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酒馆里无客，她的景色里，如阳光灿烂……

安沂水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的空空荡荡的桌椅，那明亮的眸子里对于梦境里得介怀，微微的消散。

“不过，真的好么？他可是间接害死你的家人的人哦~”萧卓放下玻璃酒杯，紧紧的凝视着安沂水的眸子，似乎是在测试着什么……

而安沂水闻言愣了愣，眸子里的那抹复杂的哀伤还是显现了出来，但是嘴角带上了几分笑意：“算上这次的事情，馆长真的……有必定的义务要这么做吗？他真的有那个义务去阻止吗？”

安沂水继续说下去，那是很平静的语气，只是，哀伤更甚：“我想，那个时候，店长一定是十分后悔的吧？明明他没有义务要去阻止着任何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按照自己的原则，放过了自己手下的罪恶之人的生命，而对方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去自首，相反，还灭了我的家人……

我真的，不敢去想，在得知真相之后，馆长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灯光下，安沂水那白皙的脸颊上，有着两道晶莹的痕迹……

萧卓发现，自己似乎是踩了雷？而且还是连环雷……

他重新的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少女：

表情哀恸，容颜算不上绝美的，但是就算是放在人群里也是可以算得上是闪耀的。

但是，萧卓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无名在雨夜里捡到了她以后，整个人开始有了变化……

大概，就是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吧？那样神奇的魔力，可以温暖到他人的心……

哪怕是伤痕累累如无名，也可以被她治愈吧？

就好像犬夜叉被戈薇给温暖产生改变相似。

无名也被安沂水改变了，最初和萧卓认识的他，可以说是浑身是刺的，话也少得可怜，基本上行动能够解释的事情，他绝不会用嘴去解决。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在酒馆的日子，他也从未夺走过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安沂水一直说是无名拯救了她，事实上，被拯救的人，也是无名。

萧卓望着眼前的安沂水，嘴角勾成一个好看的角度：“该说不愧是阳光水晶吗？纯粹而温暖。”

“欸？”安沂水歪了歪头。

“叮铃铃玲玲~”风铃声响动……

“欢迎光临~”萧卓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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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或匆匆忙忙的，或神色平静的，或哭，或笑着，神色各异，想必也是各有各的故事吧？

一个看上去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在路上疾驰而过，速度之快，甚至已经带起了风！！！

他的长相是及其普通的，不看肤色的话，大概就属于那种扔进人群里就看不到了的类型，可是皮肤却是病态苍白的。

他是只吸血鬼！

而吸血鬼分级是严格按照欧洲贵族等级制度的……

他的身份处于男爵，并且，血统已经淡化了很多很多。

他的战斗力也可以说并不是很强大的，现在正是被追杀中。

而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的，则是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加上黑色长战靴；上半身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衫，外面一件黑色皮质长风衣，头部则是戴着一张红色的般若鬼面具，来者，正是无名！

他的速度并不慢于前面的男子，甚至是还要略微的快于前面的吸血鬼……

终于，无名将他追赶到了一个巷子口里，周围黑漆漆的，一时间竟与男子那病态苍白的皮肤形成了对比！

“为什么？”声音嘶哑，如同催命的厉鬼那般……

因为极度的怒火，男子的眼睛已经化作了猩红色，他因为走投无路，早已经忘记了敌我差距太大的事实。

为什么，三个字里的愤怒与绝望是不加修饰的……

“……”无名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假面，冷冷的注视着那男人……

“我不甘心！！”男人喊的疯狂，“我不甘心啊！！！”

“……”无名沉默，却是用着带着杀气的冰冷视线，看向男人。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些异人不友好吗？？？”男人依然在挣扎着，“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凭什么？凭什么那个混账东西害死了我妻子却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他有钱吗？因为他有关系吗？就因为我们不是人吗？”

因为想起了过去的痛苦经历，男人的手不停的挥舞着，发泄这心中的无力……“凭什么啊？凭什么！我特么不停的靠法律途径去解决，我特么一直以来遵纪守法，就沦落到这样？？凭什么啊？明明希尔那么好……啊啊啊啊啊！！！”

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眶里渗了出来，男人瞬的蹬地，向无名冲了过去，左手收于腰间，然后猛地一记直拳朝着无名的面部打去！

如果这拳打中了无名，好吧，也没有用……

无名迅速的速向左前方上步闪避，同时用右手扣住男人右腕脉门，接着，无名速用左手向上猛力托击男人的右肘关节，右手扣腕下一抖！只听咔嚓一声，随之而来的，则是男子凄厉的叫声……男人的筋断了，骨折了！！！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无名猛地向后跳开，并且在男人胸口，来了一记鞭腿。

男人应声倒地不起，他起不来了，但是双目依然是血红色的，无名缓慢的走过去，在男人眼里，就如同一个执着镰刀的……死神！

“为什么……要杀我？”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却也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无名欺身而上，左手摁着男人的腹部，将其锁死在地面，尽管男人不停的挣扎，却徒劳无功……

渐渐的，男人的动作渐渐的缓慢下来了，这时，无名面无表情的开口：“从你加入‘堕’并且舍弃自己的同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死了。”

这大概是无名所能够给予男人的，最后的温柔了吧？

面具下的无名，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徐向南和福瑞斯在的话，看到了估计会十分熟悉吧？

这就是无名在里世界里战斗时候最平常的样子……

终于，无名开口了，冷漠的语气，绝对无情的眸子，像极了司死亡的神：“罪行众多，恶无可赦，死。”

男人的眼神里透着惊慌恐惧，更多的，是不甘，声音发抖的：“你你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无名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的，似乎是有些无奈的，他的口中飘出几个字。

“无心修罗――程素心！”

无名，啊，不，现在应该说是程素心，缓缓的举起银制长剑，对准男人的咽喉斩去。

血，溅了程素心一身……

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程素心摘下面具，苦涩的笑了笑：“时间很贪婪，有时候，它会吞噬所有细节。

——卡勒德·胡赛尼 《追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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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

看日出复活

我坐在夕阳里

看城市的衰弱

我摘下一片叶子

让它代替我

观察离开后的变化

曾经狂奔 舞蹈

贪婪的说话

随着冷的湿的心腐化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

让大雨侵蚀吧让它推向我在边界

奋不顾身挣扎

如果有一个怀抱

勇敢不计代价

别让我飞

将我温柔豢养

…………

原谅我飞 曾经眷恋太阳……”

酒馆里放着这样一首歌……

萧卓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男子，沧桑又带着些许的悲伤……

于是，他拿出了“喜悦”酒，放在他的面前。

“我想，这坛酒和你应该有缘吧？大概？酒的名字叫‘喜悦’”

男子的手在酒坛子上面轻轻的婆娑着，嘴角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眸子里也带上了无尽的柔情道：“陈绮贞的《鱼》吗？”

安沂水笑笑说：“嗯呢！”

“我老婆最喜欢的歌……”男子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安沂水竟然从他的身上感到了切切实实的悲伤……

“欸~我想你的老婆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安沂水说。

“是啊，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只是……已经……不在了……”语气哽咽的，啜泣着，“她生前一直……都缠着我……哈……要我唱这首歌给她听……”

安沂水闻言，愣住了，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只是静静的为他倒了一杯酒。他接过，一口闷了……

“都说这间酒馆里得馆长给人酒有一套，可是为什么给我这样一个人‘喜悦’呢？”

萧卓有些淡然，表面上稳如老狗事实上心里慌的一批：“因为啊，珍惜吧……庆幸自己还有幸能与您口中所说的这样一个人度过那样一段美好的时光，光是想到这里，不就可以感到喜悦里面？人呢，总要学会换个角度审视自己。我想您的妻子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男子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懵了，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却不经意间上扬起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至少有幸与她曾经渡过一段美好时光不是吗？”安沂水温柔的笑了笑，整个人似乎在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芒……

“是啊，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男子喃喃自语着，却又再次绽放出笑颜，交了钱，起身离开了。

在他走到门前时候，萧卓来了句：“我只是个暂时代理馆长罢了。”

男子行走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自信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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