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4

“是吗？”他看着我。

他的眼中似乎是有着魔力一般，我难以从他的视线中走出来……

见我的视线很坚决，他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的，又似是苦涩的开口：“其实，那天袭击你的人，叫许贱。对了，你也知道的……”

我望着他，怔怔的点了点头……

说真的，许贱这个人，我很不喜欢，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轻浮了……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似乎是见我的眼神变了，急忙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他，其实并不坏的……只是有些幼稚……”

“没事的。”我摇了摇头。

对他，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厌恶感，只是单纯的好奇……

理性的计算过后，我也知道的。

如果他那时候真的想的话，现在的我可能已经毁了……

可能是见我没有多少抵触的心理，他又继续说起了他那故事：“其实，之前说的‘十年’，是假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大我两岁。”

我有些惊讶。

“但是，十年也是真的……却也不是多么真，毕竟，记事起，大概是6岁嘛……”他笑了笑……

望着他的笑意，我这时才恍然大悟……

他露出追忆般的神情，继续说到：“小时候，我可能比较瘦弱，看起来比较的好欺负……”

“你现在看起来也挺好欺负的。”我这样突出。

“滚~”他抛给我另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继续道：“那时候的我经常被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都是这个大了我两岁的哥哥替我打抱不平，经常保护我。”

我知道，这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很幸福，或许，在过去的那段童年时光里，他过的确实幸福美满？

他苦涩的笑了笑，估计看出我心里所想的事情吧？

却没说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开口道：“然后，我们俩打道回府后，许贱总会被雪兔……啊，也就是雪晴的姐姐，全名凌雪兔，被她给罚跪在搓衣板上面吧？然后还要写一篇2000字的反省说明……

这倒直接让他语文方面直线飞升，现在也在高三，排名前十了吧……我指的是所有科目……

可能，到现在，他们班的语文老师都想不清楚，为什么这家伙对反省书写的那么轻车驾熟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得掩嘴笑了起来……

这时候，他的脸上，早已经不见了那副笑容：“是的，凌雪兔和凌雪晴……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如果说，她们还在的话，雪兔姐应该也有19岁了吧？雪晴也有16岁了……”

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眼底里那深厚浓重的，足以让人心碎的悲伤……

“那个……雪晴……”我不禁得开口.。

“死了……”他的语气里，有些释然，却藏着满满的悲伤，“五年前车祸离世了，姐妹俩双双离开……独留……独留青冢向黄昏啊~哈哈哈哈~”

我知道的，这是他在伪装自己的时候会做的事情，所以我轻轻的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在我面前

可以不用刻意的装作强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我感觉到的，他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我的肩膀是传来凉凉的湿湿的感觉……

“呜呜呜呜呜呜……最后，呜呜呜，最后独留我们两个人孤单活在这里啊！！！”

屋子里，很静很静。开着空调呢，18℃的温度经让我感觉不到寒意……

嗯，别问我为什么调到18℃，我对这玩意儿，不擅长，开到这里，然后就不会调了……

“我还想再让她多陪在我的身边多一些啊！还希望和她讨论学习，玩耍啊！！！”

他的呜咽声，在整间屋子里散开……

似乎有些缓和了……

这时候，我们俩坐在沙发上，肩并着肩。

他继续诉说着那些……他的伤疤。

：“后来，我自己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封闭起来了，但是，雪晴说过，不能像过去一样，所以，我带上了假面……而许贱那家伙，5年里，强逼着自己做不良少年，干了五百次，460次是碰上硬茬子，没成功，还有十次是我拉着那个人，他才活着到现在。剩下的那30次每次当他快要成了的时候，然后我蹦出来。

事实上，就算是我不去做，他也不会下手，最多就开个玩笑，永远往着最难惹的人撞……”

我转过头，我望着他，开口：“那我呢？”

他愣了愣，言辞里多了几分刺痛感，哭到：“你和雪晴雪兔长的……很像……”

我这时候，心痛的不能呼吸了，或许吧，就连接受我的表白，也是因为我和她真的很像？

但是，他似乎是能够勘破我的所有表情一样：“我做不到将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这种无趣的而且低俗的事情。”

我愣住了，不禁的，感到了些许的羞愧……

他继续说：“而且……他也不会。我从小就一直在仰慕着他，每次遇到问题，他总能够解决……

我们四个人之间的童年情谊，最后似乎只有他坚持到了最后……一个人固执的……”

这次，我只是望着他，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我说不出来……

他对于凌雪晴的事情，似乎只是偶尔的提了几个字……

但是，每当他提起的时候，似乎这世间的所有沉重的哀伤都在他的眼底盘旋着……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停的提起来，才会证明，你记得，你在意。

有的时候，你绝口不提的某件事情，说不定是你一生中所隐藏的痛……

说起来，许贱整个人，似乎也没有那时候的厌恶干了……

我望着他那消沉的样子，心里疼得很，却也没办法说什么大道理……

大道理人人都知道，但是，谁能够听进去呢？

我只是轻轻的将他的头按在了我的腿上，给了他一个膝枕，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

我柔声道: “这样呀，过去的事情已成定论了，未来还不确定哦，小川.....你可以随意的将我当成她的替代品哦，至少，你可以开心，但是，就我本心来看...我想，你这么做，那个叫做凌雪晴的女孩子是不会高兴的......”

我低下头，对上他那满是惊诧的眼神。

又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过去的生活我没有参与，但是，我呀，可以介入你现在与未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究竟说了什么样的惊为天人的言语……

随机我瞬间的转过头不看他，并且用双手捂住脸……

啊！！！！我都说了什么啊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死啊啊啊……

“谢谢――”

在我转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他这样说道。

这句谢谢，又是为了什么？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

――――――――――――――――――――――――

我望着眼前的女子，手里还拿着我调的“暗恋”……

或许，我拿错了酒也说不定……

“仅此？”我没有多大的兴致，可能，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倾听着故事吧？

遗憾，如果安沂水在的话，估计会惊讶不已吧？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嘲讽着自己的幼稚……

明明下定决心了，不要再牵扯谁进来受害了。明明已经那样子的努力了，明明那么拼命了的下定决心……

为什么我却那么难过？果然，我还是没能够将自己的情感算进去吗？

啧，青涩！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也不只是这样，总感觉他哪里变了……”

这时候的她，眼神里带上了不解，又有着温柔……

嗯，总的来说，她的这副样子，像极了爱情……

我不禁得挑了挑眉，随即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哦？”

她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羞涩的回应：“感觉，比起以前，他好像更加的粘我了，除此之外，每当我和别的男生走的近了的时候，他好像都会生闷气？”

干！我这边刚刚和安沂水闹起来，你来这边就向我撒狗粮是不是有点不友好啊？

等等，我在这个情况下提起她？

嘛也，我是不是脑子撞门坎儿上了？

似乎是看见我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的吧？

她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啦……”

嘛，是个天然呆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必要的，说道歉什么的。另外，姑娘，待他如往常一样吧。”

她低下头沉吟了些许，然后抬起头，脸上带着满满的笑靥，是满足与释然……

然后在桌上留下了酒钱，洒脱的离开了。

我在原地，望着她背影，苦涩的笑了笑，喃喃自语：“这哪是什么暗恋？明明相互喜欢的笨蛋情侣好吗？”

唉……

“叮铃铃铃~”

风铃声响起，今天的风儿，亦是喧嚣啊。

林欲静而风不止，风未止而意难平。

“又是你啊……”我头也不抬的就对我身后的那个徐向南说道。

“你和安沂水吵架了？”他语气平静，无喜也无悲的。

就算是我不看他，我也知道，他的眉毛应该皱得紧紧的，表情应该是严肃的。

毕竟，他这家伙，我们也相处了好歹几千年了，从最初的相爱相杀到后来的肝胆相照再到现在的托付生命到终老状态。

好歹也能够琢磨清楚他现在的想法吧？

这时候，他说的话，却如同一柄甚是锋利的尖刀，刺穿了我那本就不算好的自尊心。

我选择了默然不语。

“不说话嘛？”他倒是自来熟的就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悠然道：“还记得呢，每一次你生气都这样子啊。一句话都不说的将自己闭起嘴，无视一堆人……”

“吵死了！”我双手捂住耳朵，别过头去。

“就好像那年初夏的时候，你和她吵架的样子呢……”

“好了，你别说了！！！！我求求您老了。”我立刻转身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停的晃着……

这时候，他似乎是收起了玩心，翘着个二郎腿儿，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问我道：“说吧，这次和人吵架是为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语气变得苦涩：“是我做错了吗？”

“嗯？”他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眼神。

“……”我这时候，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了又能怎么样？

一场有去无回的旅途，难不成还要带上俩祭品？

黄泉路上笑着走，三途川上对嘴吹？

有什么用？死掉的，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假面骑士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这时候，他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现在将木野熏以及花家大我的话说出来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总感觉很应景啊！”他贱贱的比了个大拇指。

“滚呐！”我笑着给了他一拳。

“你还在逃避着什么呢？”

这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哀伤……

“相爱相杀的全部值得肝胆相照，直到性命相托到终老……”

我指了指他手机，有些懵逼的问道：“你手机铃声变了啊？”

“嘛，算是吧？最近迷上了这首歌《魑魅魍魉》，挺好听的。”他笑了笑说道。

“医生啊……”

“滚呐。”

我听过。

“难逃这宿命，带着冷艳假面潇洒！”我不禁哼起来这首歌。

“死去的双生花另一种活法。”他接道。

“…………”

漫长的沉默，竟让我们感到了窒息……

痛苦的，绝望的，凄美的，苦涩的，甜蜜的，美好的，幸福的……

故事已经听完，各自散场……

现在想想，我已经听了这么多的故事了啊，只是……

“你还是不打算说嘛？”他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难以反抗的威严。

我沉吟思索，道：“如果我死了，请将我的尸骨交给安沂水，那傻丫头太弱鸡了，遇到坏人的时候，就让她将我的骨灰向那个混蛋撒过去，好歹能够救他一命吧……”

“玩什么深沉啊，混蛋。”他听了我的话，愣了愣，随即便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谁知道呢~”我笑笑。

“妈的，既然要去就给我活着回来啊！！混账！”他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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