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噩梦一场，浴血奋战

11月2日，中午。

街边开始稀里哗啦的下著雨，滴滴答答。豆大的玉珠落在地上，啪嗒；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就好像百年以后的人生；融入大地，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

世界上的每个人，其实就像是大雨里的一个个小雨点；指不定哪天你我就撞得头破血流。

行人们躲避著雨，声音将我吵醒。很疲倦，自从几年前开始，我就经常失眠。辗转反复，彻夜难寐。

坐在酒馆的吧台前，从醉酒里恢复过来；暂时清醒了一点，但脑袋因为酒精的作用；像裂开了一样的疼。

未时还没到，但我却已经梦到了那一刻的场景。似乎和龙十三在暴雨中打斗著，结果输的一败涂地；而人们将我当成一个出卖国家利益的恶徒。

我并不反感那样的事情会上演，因为我早有觉悟；过去的那些事情，其实我已经不愿回想了。总是做噩梦，我却并不恐惧。

因为，我的现实就是噩梦一场。有时候，偶尔因为自己能重返光明而庆幸；但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命运的摆布再度将我拖进黑暗深渊。

我渴望自己的生命有光明，至少活在这儿；没有任何美好的事物值得珍惜。倘若是站在命运的悬崖边，失足一步就会死无全尸。

仰头，闷下一杯苦酒；自那以后，足足九年。我的人生就像一个重复运转的钟表。

想到这儿，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嘴上的香烟；云雾缭绕，转头一看；郭青杰那家伙竟然也在。连舞空也是这样。嘴里咬著棒棒糖，还大口吃著炒饭；弄得嘴边都是饭粒，而且也不怕甜味和咸味会混到了一起。

郭青杰看见酒，想喝却不敢喝；我便给他倒了一杯。

『尝尝吧，随便喝一杯；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他看见我这凄苦的表情，感叹道：『你喝了酒，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摇摇头，苦笑几声。

『那是因为，这就是真正的我；你看见了吗？没有风光，只有落寞；自从那天以后，一切就是这样狼藉；我好似命运被扭曲和毁灭一般不成人样了。』

『那一天……是你离开学院的那天？』

『对。』我点点头。郭青杰暗暗叹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别那么颓废嘛，你现在不是回到学校里了吗？』

『嗨嗨。』

我心里并没有什么触动，拿起酒杯和他碰杯；先是一饮而尽。

郭青杰喝了一口，放下啤酒杯说：『好苦。』

我问道：『你中午不回家吗？』

他摇摇头：『我家离学院不近，平时都是自己找地方吃午饭。你呢？』

我感叹说：『喝完这杯，我回去休息了。』

『呃……』

酒精，让我沉沦；我有时候，不敢相信喝了酒的我竟然如此颓废。

而我的妹妹，二舞空；她极其傻，总是闯祸；却很缠著我。

我对她又爱又恨，有时候想赶走她；想想小丫头又太可怜。但如果没有她，兴许；我早就满身伤痕的发疯死掉了。亦或者倒在冰冷的雨水里，不再动弹。

我已经够绝望了，因为在九年前；我第一次发现正義并不是战无不胜的。

所以，从那以后，我绝不再说自己是正義了。我，蛮夷也；专干些正邪都不齿的事情。

而这样压抑的心情时刻徘徊著，令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沉沦的活著。

于是，中午带著郭青杰到我家里参观了一次。

『哇，雨下的好大了呢。』

舞空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赶忙放下雨伞扑了进去。弄得到处都是水渍。

站在门口淋了一会，郭青杰诧异道：『怎么不进去？』

我苦笑说：『在我心里，其实有个规矩；如果我在回家之前，当天干了一件违心的事情；我就在门口站三刻钟。无论风吹雨打都一样。』

我很后悔，至少打心底来说；其实我不愿意答应龙十三，也不想和他决斗。

像这样使用武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三刻钟以后，我浑身都湿漉漉的；从马厩里面牵出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

我叫它做“疾风”，顾名思义，这匹马跑的就好像疾风一样快，渡水如履平地。

郭青杰站在门口惊叹道：『你居然有属于自己的马啊，我的家里虽然也有马；但是我爸妈都不让我骑呢！他们只让我坐马车来上学。』

雨也停了，我挽起自己的衣袖；说：『你会明白的，在别人看来羡煞的事情；有时候在你眼里是种痛苦。』

我翻身上马，提起一把关刀；径直冲上了街。

疾风是我从一个破产的马场老板那儿买来的，花了三千多法布。

当时它还是个幼马，结果三年过去了;它直起身子已经和我一样高了。

数年了，我为何行事越来越怪诞；以至于如今竟是变成了常人眼里的疯子。

这个，虽然我也不理解；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过。

因为，当面对人生的困境时；往往也正是展现力量的时候了，我从不害怕别人嘲笑我愚蠢；也不害怕去死。

失去一切的死亡，即便重复多少次也是一样的；知道自己的懦弱与渺小，却依然爬起来。

那样就没有跌倒在路上的事情了，哭，丧气有什么用呢？命运依然横在眼前。现如今，如果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其他人的理解；必须孤身奋战。那么，毅然向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贬低过自己的人亮剑；大喊一声冲啊，就是这不管怎么样也可以完成的一件事情了。

下午，未时。

肃杀的平地上，两人两骑正在对立著。

龙十三看见我横刀立马的停在他前方，一时怒上心头；指著我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输了，侮辱我的事情；我要一并和你清算。』

我笑了笑：『的确，自古以来；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谈条件。然而，只要付出努力是为了保护应该守护的事物，那就完全值得。因为，必须有人浴血奋战；世间才有光明可言。任何一个人的死，于宇宙而言都微不足道。龙十三，我知道你的杀意；因为我看穿了你的瞳孔。然而，你要想取胜；就问问我这战士的刀兵是否答应吧。』

场下开始擂鼓，结果雨又下了起来。

这下，也算没有好事的围观者了；两马站在雨中，他暴喝一声；登时策马冲了过来。

两人这会是真刀真枪，即便谁杀了谁；却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了。

换句话说，这已经是相当于两个不同阵营的士兵在战场上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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