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图书馆、战争前奏、他的父亲

米洛收拾了东西穿回了那套男装，稍微整理成男人的容貌，便和我们出发了。她搞来了三套老旧但能用的机动人形。

南石堡也有士兵驻扎，卡兰本想问他们借用机动人形赶回去但米洛已经拿出了三套。

之后我们又用了两天时间回到南部要塞的主军区，乔恩·罗斯元帅接手了二十本手抄本，那些军官们也开始了核对和查找工作。

至于米洛，元帅给她提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问话内容也由卡兰来进行，卡兰也难得的表示和米洛单独聊聊让我离开。这样便没有了我的事情，我决定先去图书馆给自己放松一下，第二天再回归训练也不迟。

毕竟我喜欢木工与读书，在伊萨卡村的时候里面的先生只教会我们读书就不教了，整个村子也只能找到不到十本书，所以那是我一心扑在木工上。但来了这里反而没法去干木工的活了，不过确实还算是圆了小时候的想法，能够看到很多书。

当然那群士兵可很少来这里，老兵忙着训练和巡逻，还有源源不断被派往各地，新兵们忙着训练。男的就算有空大多数也会选择逛妓院或者找熟悉的女人发泄一下，至于女兵的话我就不清楚了，但也不太像是会逛图书馆的样子。

于是我错了，琳·阿尔泰尔正在看书，新兵此时应该在训练但是这个女人却扎在图书馆里面。而且还在门口拴着她那只霜狼。

我坐到她的对面，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书，是斯库拉写的诗集。“真副官你和卡兰教官回来啦。”很冰冷的语气。

“所以，为什么他们在训练你却在这里呢？”

“大概是生理期吧。”她回答，还是冰冷的语气。

“弱日掀起黑色的潮水，像你将要怕打我的心房，黑云落下闪电与否，全凭幼稚的遐想，终于雷鸣惯耳，却道不见曙光，泡沫破灭的还是海浪，就在这仲夏的，海边路上。这是什么啊写的，为什么这种作品也会被称为诗啊。”我打算故意刺激她一下。

“哦，你是说根本没写出巨龙的雄伟吗？”

等等，我记得这首诗是写暴雨与黎明交接之时的海浪，同时想表达人类的残酷现状罢了。

“黑云代指的就是龙的翅膀，雷鸣就是龙吼。这首诗是第二道防线破灭后斯库拉的代表作，他那个年代似乎喜欢这种手法。”琳·阿尔泰尔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不愧是第二道防线被打破之后的最伟大的作家，最伟大的学者，斯库拉。墙内的人不喜欢出现龙的作品，龙总是伴随的毁灭的。但斯库拉喜欢龙，他认为龙是最美丽的生物，所以很多作品都有暗中赞美龙这种生物。”

我被一个比我小的女孩教训了。

等一下，我想起了什么：“你多大了？”

“十七岁，怎么了？比你小六岁呢。”

很好，不是十六岁，她是安全的。“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在你们新兵的女生中找到所有十六岁的人，写一份名单给我，注意不要被人察觉。”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我不能说出先王留下的唯一还活着的公主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借口。

“发生……什么了吗？你和卡兰教官离开的这五天。”

我笑了笑，并不打算和这个女孩解释太多，起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离开。

晚上我去了讲堂，是艾尔在替卡兰讲课，那家伙讲课居然比卡兰有趣多了，我不知不觉竟听完了全场。

然后那群军官他们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问话也结束了。我被叫到了他们开会的地方，当然瑞和艾尔也被叫了过来，大部分军官也在，连奥琳杰女士也在场。

“下面开始汇报工作。我们整理了米罗凯尔女士提供的城墙出入记录抄本，其中可疑人物为七人，可疑团体为一个。但完全符合的并没有，也许是特殊的方式，没有任何人从墙外带进来这只扎尔克。可疑团体为一只五人雇佣团体，申报离开王国的时间为两周，但只有前往废土的记录，猜测已经在墙外阵亡。可疑的七个人的随行物品中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以上。”

卡兰听了这位军官的发言，也开口：“下午的问话在四点钟开始，到六点种结束，这是记录各位可以看一下。然后我继续说，我和米罗凯尔女士的谈话主要围绕是否有人买通盖特并出入废土以及是否有人能够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带入这只魔兽。但很遗憾，我的结果与刚刚这个军官一样，并没有任何疑点。也就是说在南部要塞并没有人把这只魔兽从墙外带进来。”

“卡兰中队长，你能保证她没有说谎吗？”

问出这句话的，是一位肥硕的军官。卡兰在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就嘱咐我尽量别和他扯上关系，否则你的秘密会全部被他知晓：拷问官鲁道夫·巴扎。

“就算巴扎先生用你的拷问技巧，也只能问出我同样的答案，我可以保证。”卡兰回以一个微笑。表示他在担保米洛提供的没有说谎。

乔恩·罗斯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他在桌上铺开了一张地图。

“第四道防线，也就是他们的提案。从极北之地出发，在东北要塞的最西边开始然后沿着边境五城在西海岸结束。他们将用十年时间建造完这座防线。不用三百米，考虑到实用性只用二十米足够他们防御魔兽。也就是这个事件前不久被提出来的。”乔恩便说便比划出了第四道防线的大致位置。“如果他们成功我们就是随手可以舍弃的棋子，但是御前议会不会让他们成功，这种关乎全部灵长类安全的事情至少有九人通过才可以，但是十三人中目前同意的人数不到六人。”

“但是只要国王同意，他们可以立即执行。如何让国王同意便是他们的目的。”艾尔补充道，他笑着看着卡兰。“对吧，哥哥。”

“没错，但似乎不是他们搞的鬼。这只魔兽不是他们带进来的。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米洛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说话，她提供了的那些东西足以表名她的看法。但是她这时候开口：“我们来整理一下好吧，一个月前卡兰的小队被国王秘密排出去执行任务，然后团灭。之后这项提案被提出，但半数御前议会成员不同意便没有通过。卡兰在得知这个队员被魔兽几乎全部杀死的情况下质问国王缘由，然后被调职到这里担任教官。但是路上遇到了魔物经过伊萨卡村，与副官伊萨德拉一同拯救了伊萨卡村，发现了扎尔克的尸体。之后找上了我。是这样吗？”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卡兰，为什么你没有跟谁你的成员一起前往墙外？”

“在他们执行任务之时我已经有任务在身，考虑到任务难度就由我和真一同执行了另一个任务。时间不够等到我和真解决，他们只好没有等到我就出发了。”

“那就完全知晓了。”瑞这时候说话了。“先去不知道卡兰长官来之前的经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样一来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了。”

“不错嘛，少年。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在角落里面一句话没说过的奥琳杰却突然让瑞说出他的想法。

“我读过斯库拉写的《沦陷》，两次防线被攻破都伴随着一种生物，每次魔兽大规模进攻也伴随着这种生物。这种生物出现便是表示着毁灭，所有的魔兽将向它臣服，所有的力量在它面前都只是虚设，所有的谎言与伪装能被它一眼看穿。那就是龙，带来了这个时代的生物。”瑞看了一眼卡兰，然后站了起来。“做个假设，防线外面出现了龙，被人知晓了报告给国王，国王不可能不派人前往。这种情况下谁最适合？”

“我。”卡兰冷静地说。

“没错，最年轻的游骑兵与最年轻的猎龙人。杀死了无数条有着龙的血脉的魔兽。但是，你并没有去。因为国王没有告诉他们任务的内容，他以为你会去但是你不在，结果当时的其他人为了尽早完成任务，便出发了。”

瑞双手放在会议桌上，盯着卡兰：“于是他们死了，你找到国王但是国王不可能告诉你缘由，如果大规模公开墙外已经有了龙的存在必然会引起恐慌，而你恰恰是不安定因素。再加上考虑到你的精神状态，于是他也只好将你调到南部要塞来，让你冷静一段时间。同时墙外的生物一部分开始本能远离那只龙，便向反方向逃命。但是外面都是结界，它们进不来。可是某一只扎尔克误打误撞进来了，至于为什么会死。可惜进来之后太过虚弱，死在了魔兽的手里。这也能解释魔物为什么会在墙内突然迁徙了。”

“那，为什么国王不再派人前去呢？就算为了不引起恐慌也不至于不再派人前往吧？”

“可是我们的人都没有发现墙外有龙存在的消息，说到底也只是你的推测。”

艾尔与米洛相继提出疑问。

“所以，卡兰阁下是如何认为呢？”拷问官发言。他恰好在这个时候提出了最不恰当的发言，把矛头指向了卡兰。

“瑞的推论能够解释我们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但既然没有得到这个确定的答案，不能妄下定论，不然肯定会引起恐慌。我让樱井元帅议会时间提前吧，到时候会请求见上国王一次谈一下。至于其他人，元帅大人，我们应该增加城墙的守卫，而且不能只是指望拾荒者他们的结界。”

卡兰很巧妙的没有回答问题。

“城墙守卫会增加两倍的，我会通知其他四位元帅让他们也增加守卫。”

卡兰起身，走到瑞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去。我向在座的人点头致意后也跟着卡兰离开。

外面月亮还是很亮，毕竟是秋天，天高气爽云淡风轻。

我们的目的地是宿舍。

“和这帮人讨论不出什么的。”

“杀了你同伴的，可能是龙吗？”

“怎么可能？最后一只能够号令魔兽的龙几百年前就死了。那种能够引发魔兽大规模兽潮的龙也根本只是徒有其表的空壳，只要是个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都能够逃离，毕竟那玩意没智商。真正的龙早就不存在了。”

“你很了解龙啊，从书里面学到的吗？”

“哪个作者能够那么有幸了解龙呢？我不过是跟着我父亲学到的。”

卡兰提到他父亲的时候，语气变了一点点。我察觉到就像是本来快要融化的冰突然吹来一阵冷风又凝结更加坚固寒冷。

怨恨。

只有这个词语能够确切表达出卡兰提到父亲这个词的心情，虽然只是一小点点的感觉。

“卡兰的父亲还真是博学呢，为什么感觉你没有提过他？”

“你和我提过你父亲吗？”

“没有。”我老实回答：“因为我没有父亲。”

“好吧，本来还想帅气地回答一句既然你没有和我谈过你父亲为什么要谈我父亲。”

“额……”

“他以前是极东的元帅，十八年前和我母亲结婚后便向先王请求放弃了元帅的职务与樱井的姓氏。他一生都在研究龙类，我三个月前回老家的时候，他都已经离开老家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卡兰的父亲，一个疑惑产生在我心里，只言片语中我能感觉到卡兰觉得他的父亲对他漠不关心，但同时我觉得卡兰似乎交代的很少。

刻意隐瞒了什么。

我和不少人聊天过，聊到他们父亲的情况也有不少，大多数的负面情绪都是抱怨自己的父亲而不是怨恨。而且他们很大一部分都会或多或少提到一些父亲与自己的往事。

“真，等你有空的时候，你回村子一趟吧。”

“为什么？”

“你不是有父亲一样的人吗？那个赐予你姓名，赋予你生命，给予你人生的父亲一样的人啊。”

伊萨卡……

谢罗·伊萨卡村长，我的父亲般的人。

温柔而严厉的声音仿佛响起，温热的鱼粉的香气也仿佛就在身边。十八岁成人之后的这五年我很少再去村长的家中，但他仍然时不时来看我，我这个不起眼的存在唯独在他眼中是特殊的。

“到时候你也来吧，我做鱼粉给你吃。”

“真是的，鱼粉的话吩咐后厨做就好了，我的身份也好歹是个军官啊。”

“真是的，都九点了。该回去睡觉了。赶紧回去吧，卡兰。”

“是呢，要是没这个躲在灌木丛里面的傻子就好了。”

我们停下了脚步。

……

……

什么也没有发生。

……

前面两米远的灌木丛动了一下，谢尔钻了出来。

“诶嘿。”他挠着头一笑。

“我们五分钟前从会议室出来，你就在里面带了五分钟。你是傻子吧，干嘛呢？”

“卡兰教官，本来我只是散散步，然后到九点钟左右准备回去，然后看到有你们靠近就准备躲起来吓一下。毕竟你们肯定经过这里回宿舍嘛。”

我很无语，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算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多大了，还这么皮？”

“今年十五，国王登基日就是我生日，到时候我就十六岁了，反正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国王的十六周年登基日了嘛。”

“十五岁的小孩子难怪这么皮啊，军队收人是不管多大都收吗？”

“收人规定的，普通士兵训练兵年龄为15到25，游骑兵训练兵年龄为22到32，军官训练生为14到20，他还算是正好。嘛，还好，不是十六岁。”

对了，如果谢尔真的是女生的话，十六岁就可能是国王要找的那个公主。不是十六岁也是让我替他放心了。

“明天会有机动人形理论课，不要迟到。”卡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向前走去。

“喂，不是十六岁又怎么样了嘛。还有，军官就可以摸我的头了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追上卡兰的步伐。

“站住啊你们两个，又摸人头又拍人肩膀的。”

训练与教学的日常没有持续太久，国王的十六周年统治大典就要在十一月开始举办了。对了，新历的话应该是十二月份。

那个男人在十六年前的秋末初冬，冷风中杀死了自己的长兄以及长兄的家人，然后登上了王位。

十三位元帅和十三位执行元帅，十二位领地领主及十三位王国骑士，还有游骑兵各团长以及各位重要的大臣全部得出席大典。

乔恩·罗斯元帅和南部要塞的执行元帅希格罗特两人也受邀前往。南部地区的行政被钢铁领的贵族乔卡·梅塔鲁暂时接手。要塞的事情也被乔恩·罗斯暂时交由艾尔与莱昂共同决断。

卡兰本想一同前往的，好去问清楚那位伪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第一次阻止了这个人。

“你还有工作不是吗？那群新兵不是你的学生吗？你的任务是什么已经是个很明确的答案了不是吗？那些就交个乔恩·罗斯元帅吧。”

于是卡兰继续他的教学，并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是他也难得去参合到这些充满明争暗斗的地方，直到乔恩派人赶了回来为我们讲述了大典上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天气很好，秋天真是让人心情也会变好。我站在乔恩罗斯元帅的身后，因为随行的侍从必须得站在自己侍奉的人身后。

国王发表了讲话，大家也没太在意。直到他宣布第十四位这样一个官员。

不是第十四位领主，不是第十四位元帅，不是第十四位执行元帅，不是第十四位王国骑士。

他拥有一切我所说的头衔，他就是第十四位。这个奉信着十三这个数字的国家封了第十四位。

而这个人正是您的父亲，卡兰·洛伊特阁下。正是您的父亲洛伊特·尼克。

在座的人无不震惊，这个人可以获得这样的荣耀也确实应该获得这样的荣耀，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样的位置上没有人知道。

洛伊特·尼克是您的父亲，也是先王的好友，二十年前左右的时候放弃了洛伊特·尼克·樱井这个极东元帅的身份，只为了与您母亲一同远离战火。

十六年前你父亲得知伪王反叛后，夺下了先王的尸体将其秘密安葬并发誓不会为了这个国王效力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些贵族与元帅们面前。

直到前几天他出现在国王登基十六周年的典礼上被册封为第十四位。

他不享有封地，不享有军队。

然后，他迎娶了国王年仅十七岁的女儿。没错，这个四十五岁的男人迎娶了国王年仅十七岁的女儿。

他背叛了自己的诺言。

“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呢。谢谢你士兵，告诉我这些。”卡兰听完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饶有兴致地喝着麦茶。

右手扶着桌边，食指轻轻地敲着桌子。

“在他真正达成目的前，谁知道他做的事情的目的呢？我的父亲可是无耻到透顶的人物啊。”卡兰的怨恨之情这次是不再保留地表现了出来。

“卡兰……”

这样下去可不妙，要是在王都卡兰闹出什么事情的话，他的父亲会这么对他，国王又会怎么样对他。

“我想我该找他算算账了！”

他像是喝酒那样，将麦茶一饮而尽。

“冷静点啊，卡兰。”

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实际上还到不了用我操心的地步，因为卡兰的父亲两天后就来到了这里。

是的，卡兰总是怨恨着的父亲来到了南部要塞的主军区。没有带其他任何一人，在我和卡兰训练着士兵的时候，来到了我们面前。

他面色像是灰岩一般，但眼神却无比的澄澈。就好比刀切的头发却些许苍白，而身体明明没有夸张的肌肉，每一个动作却仿佛都蕴藏着狂野的爆发力。

卡兰给我的感觉是幼狼。仿佛桀骜不驯的贵公子但却总会前往战场。而卡兰父亲则真的宛如人形的巨龙，他是来终结战争的。

“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洛伊特·尼克向卡兰说到。“还有半天时间可以待在南部，之后我将前往极东再然后去外面大概一个月之后我会回来。”

卡兰让莱昂继续带领新兵们训练，他则是想要转身离开。

“乔恩带去的推理是正确的。他质问了伪王。”

果然，正如瑞推测的墙外真的有一只巨龙。

卡兰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我们家族的使命是什么我从小就告诉过你。”

“守……”艾尔正想要说话。

“你给我闭嘴！我在问你哥！”洛伊特听见自己的小儿子说话似乎有些生气。

“守卫这个世界的人民与抹杀所有的龙。”

洛伊特·尼克：“很好，你还记得。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守卫你的人民？也为什么没有杀掉那个该死的龙！”

“父亲……请你不要再说了。”艾尔就算如此依旧打算劝阻两人。

“为了让我出面来背叛了我的誓言吗！你还在恨你的父亲吗！你知道我们家族该做的事情，我现在不得不为这个王效力！因为你的失败！”

卡兰转过头来，眼中已有泪水。

“那么，是谁让我背负了不该背负的身份活下去了呢？”

“那是为你好！”卡兰的父亲说道，他的语气仿佛不容置疑。

“够了，你只是想让我做你想让我做的……请你不要在出现在我前面了。”

卡兰跑着离开了。艾尔也向他父亲鞠了一躬离开。

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家庭。每个人似乎都很疏远啊。

“诺伊特元帅。”我向他敬了个礼。

“你是？”

“伊萨德拉·真”

“伊萨德拉吗？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奥琳杰医生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同样也是震惊了一下。我开始怀疑卡兰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算了，也许是卡兰的恶作剧罢了。我们家让你见笑了。”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跟我到那边坐下来聊吧。”

“不了，他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

“那个，一个可能有点过分的问题。您和艾尔·洛伊特之间……”

“他……不，没什么。我先去见见我的姨妹奥琳杰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让我越发奇怪。

在后来这些答案被解开的时候，我也觉得他这样的行为也确实难以被正常的理解，但他确实是“正确”的。

反而是倾注了得不到回报的所有感情。

我去见了卡兰，米洛和艾尔在陪着他。他坐在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就趴在了他该审阅的文件上面。泪水打湿了一部分文件，艾尔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十六年前卡兰的母亲生下艾尔便难产去世了，所以父亲觉得艾尔夺走了他爱着的妻子，一直很严厉地对待着艾尔。

至于卡兰，长子灌输着不属于他的思想，被教育着成为该成为的人，却从来没有得到自我。直到十五岁时离开父亲的身边，还不是乔恩·罗斯的乔恩·罗凯尔奇老师让他慢慢地独立去思考一件事，去独立完成一件事，去成为不是工具而是成为人。

卡兰向我吐出了他的经历。

同样的不值得去抱怨的经历，在我眼中这根本不是什么该抱怨的东西。

因为他说谎了啊，他那个时候怎么敢说出实情呢。

不对，也不算说谎，只是说出了九成的东西但是唯独没有说出关键的一成啊。整个怨恨莫名其妙，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向我，不对，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卡兰是什么样的啊。

“你的父亲要杀了那只龙，所以我们约定的东西呢？”

米洛还没走，他打算在这边住几天，碰巧赶上卡兰的父亲来到这里。

“我答应你的不是这一只。”

“龙很少出现。”

“我答应给你活龙之血肯定会给你的。”

米洛摊手，无奈地等待着卡兰。

卡兰的父亲能够杀死那只龙吗？他会怎么做？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虽然我见到他起，我确实相信那个男人做得到，但他会如何做到我不免有些好奇。

艾尔正静静地坐在旁边，抚摸着卡兰的脸庞。他没有对知道事情表露半点情感，但是他从心里面爱着自己的哥哥。他和我一样，愿意为卡兰做任何事情。

“稍微，出去走走吧。”

“不。”

“那我食堂手下给你做一碗鱼粉？”

“那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吧！我的话怎么说也是煎咸肉啊！”

“现在后厨哪有咸肉给你弄，都没入冬那来咸肉啊，只有风干的肉干。”

“那就……为什么会想到吃的啊。”

我笑了笑，人生气的时候总是想到吃的，一想到吃的自然没心情生气了。

“所以……鱼粉，好吃吗？”

“嗯。”我回答。

“那我要吃你做的……还有，稍微咸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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