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被司言搂住在怀里,但她并未有太多的娇羞,反而是那种属于她的淡然,犹如那高山之上宁静的湖泊,只在若隐若现之间,才会令你见到那或许偶尔才荡漾起来的涟漪。
司言只觉得怀中很是柔软,他闻言只是笑了笑,不敢过分留恋,便扶起了她,装作正然道:“我见你要摔倒,所以只是顺手而已,萧樱姑娘莫要介意,我乃正人君子,绝非无耻下流之辈。”
萧樱抚平这身白衣的褶皱,捡起那柄长剑,走到了前方的樱花树下,才缓缓开口:“小女子也只是与司阁主调笑几句而已,阁主也不要见怪。”
她握剑凝滞,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试探般问道:“阁主修为不俗,却为何愿意留在幻海那等地界,若是出来闯荡,那也好留个名声,也不至于在今日被如此不待见了。”
司言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花瓣,口吻淡然:“要那名声有何用,自由自在,闲云野鹤,那岂不是更好吗?”
司言曾经犯下大错,背负着很大的罪孽。
被罚流放诸天万界的他,怎还会对那些虚名有太多的奢望。
更何况,他曾经的伟业与成就,早已令他很是看淡了。
“自由自在么。”萧樱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苦涩,“是啊,若是能自由自在,还要名声,要那权势又有什么用,若是失去了自由,那得到的再多,到头来仍旧是一场欢喜一场空。”
萧樱就站在那株樱花之下,那洁白的月光倾撒下来,令此时的她,看起来似乎多了些落寞的寂寥。
这个女人,她仿佛很孤独,但她却一直在隐藏这种感情......
也恍若是这一刻,司言忽然变得十分理解她,像是懂得她深藏着的那种孤苦,那种在黑夜之中,只有自己的那种漆黑和寂寞。
萧樱过几日便是要出嫁了。
但这样的她,是否又是真心愿意作为他人妇?
司言本想脱口而出,想要把那付晨忌的所作所为,都告知给萧樱。
只不过才就是片刻,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萧樱显然是因为其父的命令,才与这付晨忌联姻。
而那萧家的家主,显然是个很迷恋权势和地位之人,并且十分好脸面,就连苏桃儿也与司言提及过几件事。
记得当初萧耀远并不待见苏桃儿的娘亲,因为他们并非是同胞兄妹,是两个娘亲所生,当年他曾十分排挤这二妹,但就是因为这萧家二小姐后来,嫁给了当朝太师,这萧耀远才变得热络起来,不仅年年携带子女上京拜访,还不时修书写信给苏桃儿的娘亲,询问她的近况。
所以若是这件事司言真的揭破,说不定这萧耀远还会迁怒司言,认为是他揭破了丑事。
因此司言在迟疑之下,还是决定沉默,就当做没见过那件事就好了。
毕竟无论如何,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无权过问。
而此时,萧樱已经转身过来,轻轻提起自己的长剑,道:“司阁主,萧樱还想请教,请与萧樱再对剑几招。”
这萧樱对剑很执着。
出剑之时,不带丝毫的犹豫。
只可惜,是否因她如今处境的原因,这萧樱在心境上,还是差了那么半丝。
之后,司言又与她陪练了许久,直到快夜深之后,才悄然离去。
而即便如此,萧樱同样请求司言第二日,可以来她的院落里,与她继续论剑。
司言觉得也没什么所谓,反正自己这些天住在萧府陪伴苏桃儿,他自己也很是清闲,也就应下了。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差不多是司言起床后不久,萧家的这些个小辈,似乎决定组织一次出游。
而出游的地点,便是那城外的东湖。
但不知道是为何,萧家的人昨天还对司言很是冷淡,但到今日这出游,却又来主动邀请司言。
司言本想拒绝,不过苏桃儿也在,他稍加犹豫也就去了。
只不过出发之前,这丫头忽然神情古怪地走过来,对司言试探地道:“师父,你昨日怎不在房中?”
司言呆然,心花怒放问道:“徒儿,你...你来过?”
苏桃儿低着头,抿抿嘴道:“哼,人家去给你送点心吃,可你不在,我很快就被舅母给唤人喊走了。”
.......点心?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都想起给师父送点心吃!
只不过苏桃儿还未和司言聊多久,那周琴韵便笑吟吟上前了,她道:“桃儿妹妹,你去与我坐同一辆马车吧,让司阁主和别人拼去,桃儿妹妹以前只与小妹熟络,但姐姐见你喜人,也想与桃儿妹妹好生聊聊呢。”
这次萧家出游,人数也很多。
而为首的萧叶方这辈人,他们兄弟姐妹,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个。
所以就连马车,都有个十来辆,其中更有些管家婢女所乘坐的。
萧家财雄势大,在奢华之上,就连这些马车都犹如皇宫的宝辇般。
只不过这时候,却未曾有谁,或者婢女唤司言上车,他们反而像是早已计划好了般,都找到了自己的座驾,不一会,除了些奴仆,就只剩下了司言自己站在原处。
司言顿然,然后看向了萧叶方。
那萧叶方,也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道:“啊呀!叶方真是大意了!是叶方疏忽了!竟然忘了司阁主还在此处!这...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萧家的马车,今天能用的便只有这几辆了呀!”
而也就在萧叶方说这些之时,司言忽然发觉,这些萧家的晚辈,都撩开帘幕,似乎都在窃笑他。
萧叶方也是同样,他装模作样道:“啊呀,这马车不够怎么行,不够怎么行呢......赵管家!你那里只有你自己一人吧!快快将司阁主请上去!”
那赵管家闻言立即回答:“什么!?这可不行呐!叶方少爷,我姓赵的,可只是个下人,是个下人呐!怎好与司阁主坐一辆马车呀!这可不行,这是万万不可的!老奴是个下人呐!司阁主若是与我坐一起,那岂不是.......”
司言了然,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些个小丑。
只不过,就在此时,仿佛谁都知道萧叶方在故意整治这司言之时,忽然有人撩起了自己的帘幕,对他招招手,说道:“司阁主,你若是不嫌弃,便来我这里,萧樱这里,只有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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