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混乱。

“舰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急着想要去找到芽衣的琪亚娜对我的做法有些不解。

明明我们就要深入了，为什么又走了回去，还特意绕了那么远再回去一次？

“琪亚娜，有些时候，别人的好意虽然是多余的，但也要分个场合。”

我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确实，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报出自己的身份。

可这样做，老人家的好意就会被我丢在一边。

至于我那样做了会不会对老人家造成二次打击，这个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时候，绕远一点，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而且对于现在的神州来说，最缺少的不是女武神，也不是能够率领舰队的舰长。

而是像上仙和姬轩辕那样的精神领袖。

无论是民族还是国家，亦或是整个世界，他们需要的其实不是名义上的英雄。

而是能够带给他们真正的安全感的英雄。

名义上的英雄再多，也比不上那么一位的影响力大。

远处，城市依旧是喧闹不堪。

大家不断地抱怨着这个世界，不断地按着喇叭，行人们你推我挤，只想着如何能够更快地离开这里。

这就是现实吗？

我有些伤感地看着那些被搬空了的房子。

甚至还有人在里面搜刮着人们来不及搬走的东西，然后尽可能地将别人留下的，但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捏在自己的手里。

更甚者。

还有那些流浪的乞丐们的笑声不断从远处传来。

面对着即将发生的灾难。

他们却为了抢夺几块肉制品而大打出手。

最终获胜的那人将所有的东西抱在自己的怀中，或是用身上肮脏的衣服包起来捧在手中，然后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我知道他们是准备前去下个地方进行搜刮，好找到更多对他来说有用的东西。

至于那些失败的人，则在地上趴上半天。

然后他们咒骂着爬起身，一摇一晃地也去寻找下一件物品去了。

可怜，而又可悲。

我和琪亚娜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对于琪亚娜来说，这些事情或许没有什么。

毕竟当初她和芽衣也差不多是这么过来的。

可对于一直在安稳生活中长大的我来说，那是另一种感受。

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却又觉得有些不可原谅。

即便是这样，我又找不出什么可以责备他们的地方。

就连话，我都说不出一句来。

我捏着拳头，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像是个局外人那样看着这一切。

可是我最终还是做不到。

在这种绝望下，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要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如果说老人家的绝望我还可以承受。

如果说大家的慌乱我也可以承受。

如果说那些东西我都能够承受。

可现在，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那些乞丐们的欣喜若狂，却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抗。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

信仰，在人们的心中，到底占了多少的分量？

没有信仰的存在，人们心中的谷欠望到底会有多么可怕？

“舰长，你怎么……哭了？”

琪亚娜那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

“我，我没有，我没哭。”

我哽咽着，声音都变形了。

“不可能！你听你声音都变了。”

琪亚娜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了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用尽全力想要把蓄满了眼眶的泪水再次憋回去。

可还没等我眨眼，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

我愣愣地看着琪亚娜，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只剩下呜咽声不断地从我的喉咙深处传出来。

“舰长……”

琪亚娜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没事，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我擦了擦眼泪，用颤音对琪亚娜进行着解释。

可是，我这么说出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信。

自古以来，在天灾人祸面前。

我们依旧是那么的渺小。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了那人为何会赋予我神性的种子了。

赤鸢仙人和先祖都已经无法再度带领大家战斗下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他是想让我接替姬轩辕和符华，成为下一任的精神领袖，成为大家共同认可的英雄。

然后带着这个破烂不堪的世界走上正轨。

属于它的正轨。

“我们走吧，琪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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