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汴城保卫战【23】

①——滑铁卢战役中位于法军右翼的村庄，布吕歇尔所率领普军的增援要路。

大概在下午一点左右，拿破仑就发现了普军的踪迹，立即派出了右翼的一半兵力，甚至还包括老近卫军的一个营共计七千多人，由洛鲍率领，于普朗斯努瓦进行阻击。大约下午四时三十分，布吕歇尔的前卫比落从普朗努瓦前面的森林冲出，这样，洛鲍的当面之敌达三万之多，而且敌军后面还有皮尔赫军二万五千多人，洛鲍被逐出了普朗努瓦。布吕歇尔则随后掩杀，到晚上九点多钟，法军终告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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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该要保持冷静、理智，想必这句话我们从小时候就开始听见大人的劝诫。但是一旦碰上甲乙丙丁的话，无论是谁，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会将这句话抛于脑后，比如说得知了许岳光已经战死了的消息的柳沃尔琴科。

“报告统领大人！敌人的郡守许岳斌已经被杀死，不过——”还没有等负责传递信息的骑兵把话说完，柳沃尔琴科就一手挥出，示意他稍后再讲。

只见难掩满脸兴奋的柳沃尔琴科缓缓站起了身子，说道：“无论是对于华洛维奇大公国的那些所谓‘忠诚派’，还是这座汴民城而言，许岳光在他们的心里面就是擎天一柱！他一死，汴民城里面的士气也应该崩溃了，命令前面的将士们全力攻打！”

“是！”

看着逐渐远去的骑兵，柳沃尔琴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对吉米尔乌杨讲道：“终于把这里给拿下来了。”

“是啊……”吉米尔乌杨这几天以来都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以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马德，这几天又白了不少。

“统领大人！有要事禀报！！！”

“有什么事情啊，现在汴城已经是我们的瓮中之鳖了，有什么事情都让他们自行解决吧，我这几天快累死了。”柳沃尔琴科的脸上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一股鲁切拉伊人！现在他们正在猛攻由巴特尔和查尔库奇马两位将军驻守的村庄，巴特尔说那是大军一旦要撤退的关键之所在，现在情势紧急，所以他赶紧要我来向您汇报啊！统领大人！”

“……”柳沃尔琴科这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惊恐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吟了一番，只听他大喊了一声“爱拉图齐尔”，就见从旁边的人群里面闪出了一位高个男子，他流着长长的头发，还有尤其令人注意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爱拉图齐尔将军以英勇果敢和精于战术而闻于联军，在独立领兵之前一直是柳沃尔琴科的副官，所以在十八骑中，他是备受柳沃尔琴科的青睐的一位。

虽然爱拉图齐尔麾下只有相当于两个步兵师和已经被部署在那里的巴特尔和查尔库奇马的两个在前哨战之中就已经伤亡惨重的骑兵师，兵力不足1万人，但是柳沃尔琴科却依旧相信他拖住占人数优势的鲁军。

“我能够相信你吗？”柳沃尔琴科一字一顿的讲道。

“能。”就如他的品格一般，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显得是那么的果敢。

“带着你的兵马，在我们攻占汴城之前一定要拖住那些鲁国人的大军！”

“统领大人请放心，在我死之前，那些南蛮子的一人一马都不会过来！”

接到柳沃尔琴科的命令后，爱拉图齐尔立即通过佳姻高地右侧的道路向森林地带靠拢。此时经抵达那里的高兴煦手头正有前四军、前三军，约1.5万人的兵力。任何一个普通的指挥官或许都会等到后续部队抵达，再开始行动。但是负责指挥的华洛维奇人——沃来斯洛·斯代萨艾科维奇，却是选择了继续向前推进。不管是距离、天气，还是敌方的兵力他都置之于度外。

高兴煦已经远远望到，在联军强大兵力蹂躏下，汴民城内这最后的防线随时都可能崩溃，而且要他把心里话讲出来，也是没有多少底数，毕竟在昨天晚上宿营的时候，汴民郡王的使臣布泽瑞亚和范云阑甚至还为汴城中烧起来的滚滚黑烟而吵得不可开交。

为挽救汴城，他已经不能等后续部队，于是默许了前方部队不听他命令就擅自发动攻击的事实。

此时大致是下午一时，高兴煦用来向汴城发出抵达信号的炮击给正在赶来的联军骑兵在精神上面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巴特尔和查尔库奇马手下的骑兵听到炮声时，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谁，或者来自哪里。虽然由于距离太远，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信号发出后，服役于鲁国的翼骑兵开始向处在树林边缘，由萨德拉维茨指挥的联军小股步、骑兵发起冲锋，跟随他们的是分列左右的范文阑的先头步兵旅。

面对凶猛的敌人，一直在这里执行监视任务的这位年轻小将迅速下令部队撤退，朝正在抵达的巴特尔和查尔库奇马军靠拢。期间，他被敌军骑兵用长枪刺中了肩膀，幸好有队友及时前来援救，一刀砍下了那个人的头颅。面对正在流血的伤口，他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伤势严重，但是为了起到表率作用，我决定不为这处伤势离开战场。”

回过神来的叛军开始派出骑兵反击，虽然后者凭借数量优势击退了先头轻骑兵团，但是阵型不整的他们在面对后续巴特尔赶来的骑兵时败退了下来。联军骑兵随即开始追击，他们甚至一举冲到鲁军炮兵阵地砍翻了不少炮手，才被范文阑那几乎无解的排枪驱散……

萨德拉维茨亮出了宝剑。

就在这两千鲁军骑兵前进准备冲锋的时候，萨德拉维茨快如闪电，带着两个骑兵团飞速前进，对他们的侧翼发动冲锋。鲁军骑兵此时正在向前赶，侧翼完全暴露，萨德拉维茨毫不犹豫的指挥部队从侧面冲向对方骑兵部队的中央。这次进攻太突然，鲁军完全没有准备，顿时混乱成一团，萨德拉维茨把他们赶了回去。

萨德拉维茨的血战

在这种情况下追击是不可行的，萨德拉维茨在敌人撤退后把分散的骑兵再次集合起来，又回到了森林外围等候。他本人亲自去向爱拉图齐尔汇报，敌人已经在正面集结，高地上部署着鲁军的大炮，他们正在准备一次强力的进攻。情况十分危险，爱拉图齐尔却表现出无畏和乐观，他祝贺萨尔拉维茨的壮举，并下令让所有步兵都坚守阵地，宁愿战死在雪地上也不后退一步。所有步兵必须坚持在洼地中潜伏，不可擅自开火，只有在肉搏战中才能暴露开来。至于骑兵，他让萨尔洛拉茨自主行动。

果然，高地上的50门大炮向联军阵地开火，但幸运的是，鲁军将官没能计算准确位置，鲁军右翼的大炮的炮弹打不到联军的阵地来，但弹片打伤了一些位置靠前的散兵。至于联军左翼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炮弹接连落下，许多士兵都受伤了。但因为战线比较长，所以各营的军官都把士兵分散部署，纵深不大，所以伤亡相对很少。

不过，沃来斯洛似乎下定决心不惜一切拿下这里，他把鲁军部队全部布置成纵队，一个接一个，这样布置的话，假如第一条纵队被挫败后，第二条纵队就可以马上接连冲锋。下午两点钟，沃来斯洛下令步兵进攻。

鼓声越来越近，敌人的纵队持续前进，一条接一条。此时，萨尔洛维茨正在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他看着敌人慢慢的前进，一动不动。他手中的骑兵人数太少，所以他只能在有效的时机发动进攻。敌人的第一条纵队已经接近联军的潜伏地了，突然，萨尔洛维茨自己带头站起，整个步兵营全部从潜伏地中站起来，强而有力的反曲弓通过一阵快速短促的齐射给予鲁军纵队迎头痛击。

就在此时，敌人的队型有些乱了。此时，萨尔洛维茨挥舞军刀，一马当先，向敌人纵队的侧翼扑去，800把闪亮的战刀高举，在冲散第一条纵队后又紧接着向第二条纵队冲去。指挥官阿维奇指挥联军步兵架着长矛冲向鲁军，两下齐攻，鲁军向后面败退。萨尔拉维茨紧追不舍，并连续冲破敌人的后面几条纵队。法军的步兵们都看呆了，一连串的冲击，萨尔拉维茨和他的骑兵旅必须就像铁人一样，在弹雨中穿梭作战。也许这些骑兵会感到害怕，但一想起他们肩头的使命，以及带领他们的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统帅，这些人就完全战胜了恐惧。

6次冲锋，鲁军6次败退。在第2次的时候，萨尔拉维茨身边的一个骑兵倒下了马，同时，一颗炮弹把他的战马穿了膛，萨尔洛维茨灵活的在倒地之前跳到旁边那个战死骑兵的战马上，继续战斗。永远感觉不到疲惫，他凭借勇气独立支撑着柳沃尔琴科军的防线。

下午快三四点钟，沃来斯洛终于放弃了步兵进攻，他只好让炮兵向叛军不停的开炮，想用这种方法消耗对方的力量。萨尔拉维茨的800骑兵中，有300人在之前的战斗中战死。萨尔拉维茨巡视着每个人，重新燃起他们的勇气。他向士兵们重复着这次使命的高贵，以及成功后他们可以得到的荣誉。战斗还没有结束，谁知道维根斯坦此时是不是在准备着另一次总攻。在优劣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假如还不能歼灭法军，那这对沃来斯洛来说也是个耻辱。萨尔拉维茨清楚，下一轮的敌军进攻，将会是全面攻击，但他必须坚持住，直到夜晚，那样他的战友们就可以安全撤退了。

500骑士在萨尔拉维茨面前发誓，即使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让鲁军通过，他们那个乐观英勇的统帅是他们的楷模。没错，原先部队的三分之一都已经倒在战场上，但他们也消灭了几千鲁军。

但沃来斯洛到底在干什么？已经快要三点半了，正面没有丝毫动向。难道维根斯坦放弃了进攻？不可能。萨尔洛维茨马上派出一个侦察兵，等到的答案却是惊人的：

“敌人的主力已经成功迂回到我们的后面了！他们已经包抄了我们的左翼，切断了部队的退路！”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敌人甚至已经把炮阵都在鲁军的后方布置好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布泽瑞亚的航空指引下，巴特尔、查尔库奇马与汴城的通道被截断，沃来斯洛、高兴煦负责歼灭巴特尔-查尔库奇马部队，范云阑则负责歼灭爱拉图齐尔。

营地里面，他们最为爱戴的统帅柳沃尔琴科还在苦战，但高兴煦的炮兵已经可以攻击他们的营地了，炮弹全部落在桥梁上。在这里面，还有许多受伤的士兵和补给车，混在军中的各类平民，当他们听到炮弹划过天空尖锐的声音时，他们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萨尔拉维茨再也忍不住了。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做一个决定，无论事情发展好坏，他决定今天拼了命也要完成使命。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他一人骑马跑到爱拉图奇尔的指挥所。里面一片吵杂，大家互相争论着，许多人认为这个阵地已经没用了，现在最紧要的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开出一条血路，在营地和柳沃尔琴科汇合。假如鲁国军队在天黑前占领桥梁，那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所有人让萨尔洛维茨给出他自己的看法。萨尔洛维茨吐出一句脏话，然后说：

“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是不是在夜晚保护这个营地？现在任务没完成，大家就想半途而废。我认为我们应该尽最后的努力，向敌人的炮兵阵地进攻，并在天黑以前让他们的大炮射不到桥上。”

萨尔拉维茨已经决定了最后的牺牲，但只有500人的骑兵部队，又怎能对付由几千人保护的炮兵阵地呢？但这个以前一直和皇帝作对的人在此时此刻体现出英雄本色，哪怕牺牲也要完成使命。

他集合了500骑兵，当面告诉他们使命的严重性，已经不再是理智的对抗了，而是绝望的最后拼搏。

“当我们的步兵战友包抄敌人后，我们马上冲向俄军的大炮，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无畏的话语，再次激起彪骑兵和轻骑的士气，他们紧握着军刀，急促的呼吸着。

忽然，右边有了阵阵鼓声，和那个以前一直象征胜利的呼喊：“乌拉！！！”

“前进！”萨尔拉维茨挥舞着军刀。整个部队饶过森林，向前冲去。对方的炮阵就在眼前，但大炮前面的，是鲁军5000名精锐的排好方阵的长矛步兵。5000人排成队列，正准备迎敌，但萨尔洛维茨太快了，500骑兵向风暴一样席卷过去。他带领部队犹如一股激流，在敌军阵线中冲出一条道路。鲁军的第一营就这样被冲散了！

萨尔拉维茨快速集中起来，部队又损失了100人，萨尔洛维茨发动了第二次冲锋。敌人彻底溃退，留下无人掩护的炮阵。萨尔拉维茨转过头去，一声呼喊，带着剩下的骑兵踹掉了鲁军的整个炮阵。

“指挥官正在指挥士兵撤退，命令骑兵旅掩护；一旦部队抵达对岸，你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与我军汇合。”

“明白了。回去告诉他，这次还是要依靠我们。”

在撤退的路上，这些骁勇的骑兵继续奋勇战斗，在萨尔拉维茨的带领下继续着牺牲，从兵力从400人一直减到了100人，终于全军覆没，惟有萨尔拉维茨，拖着光着双脚（第四匹马也被打倒了，就在那个时候还弄丢了自己的靴子）赶回了营地。

柳沃尔琴科已经快要输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手下已经为他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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