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乌拉!乌拉!”(①)
一阵高过一阵,海啸潮涌一样的吼叫声几乎要震破了我的耳朵,而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可是我的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继续向前走去。
地平线的下方,也就是这一片我所处的环境,在我看来,应该是一处无名的旷野,但是确切的说,是一处硝烟漫天、尸横遍地的地狱。
才察看周围不到5秒钟的时间,我心里面立即就跳出来了一个念头,而我也的确是随心而动。
那就是赶紧把头低下来,尽量不去看,尽量不去想,要是看到什么断手残脚,我一定会把早餐和中午饭给吐出来的。
——真奇怪。
虽然身体不受我的控制,但是自己的视界却是可以随着我的脖子进行合理的自由活动。
“!”
而就在我低下头后不到两秒钟,这一次是让我把我自己给吓住了,而且差点没吓得跪在地上。
眼前的事物让我的双眼睁得老大,我感觉的到,夸张一点的讲,再这样下去,我的眼眶肯定会被我自己撕裂。
我的身上居然穿着的,是19世纪初的法国军装,肩上扛着的同样是那个时候的步兵的普遍装备的一支插有刺刀的燧发火枪。
等一下?!
把刺刀装上了,这是要准备拼刺刀了吗?
我下意识的把头抬了起来。
我不应该把头抬起来的。
“——”因为我立刻就爆了粗口。
因为前方那刚刚还是一望无际的平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长排身着绿上衣和白裤子的士兵。
“这特么不是毛子的队伍吗?!”从18世纪一直到19世纪60年代,俄国人的军队制服基本上都是绿色为主的。
等一下!等一下!!?
我知道你们两个国家的队伍都超爱拼刺刀,可是一枪不开就乌拉是不是太槽蛋了。
而且我想的是指点江山,可不是像这样作为一个小兵默默无闻的死在荒野里啊!!!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却完全是做无用功,因为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目睹自己走向那刺猬一般的军阵,这个时候,我连他们军帽上面的燃火手榴弹的徽章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这无法挽回的一切,我现在只想找一只502胶把自己的眼皮给黏上,这样一来,除去无法消除的痛觉外,至少我可以不用看到我死前的悲惨一幕。
我缓缓地把眼睛闭上,准备跟随着“胜利属于我们”发动冲锋。
说不定,还可以喊一声“皇帝万岁”给自己壮壮胆……
然后就在我用力的闭上眼睛之后,我的知觉却又突然的清晰了起来。
怎么说呢?你的眼皮就是开关,用力的睁眨眼睛一次就是开,再来一次就是关。
什么啊?原来这是在做梦啊。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忽然蒙在鼻子上面的一层水雾更印证了我的这个猜测。
这个梦境就好像你自己身处于某一个描写拿破仑战争的第一人称动作射击游戏之中,环境十分的真实,可最关键的问题是,你不是玩家,而是那一个被玩家操作的角色。同时还有着有些模糊的触觉和听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不受你控制,但是感知都是属于你的,痛苦都是由你来感受的。
说到触觉和听觉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很不舒服。原来是因为我把座椅后背上原本用来放餐盒的托盘当成了枕头。
我试图仰起脖子,虽然说一阵酸痛,可是让我终于放下了心来。
那一切都是我的梦境,我依旧不停的下意识的提醒着自己。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因为被这个噩梦惊醒之后,我还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上下汗唧唧的,真是让人觉着浑身上下不怎么舒服。
做完这一切事情之后,我又打开了手机的屏幕——才刚刚上飞机不到半个小时。
还有很长一段的旅途,继续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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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K电视台:“3月9日,据获悉,世界著名服饰制造销售集团拉尔洁公司总裁,高桥敏充的小女儿:高桥美枝子于昨天的一次参拜神宫活动中神秘失踪。
当时同其一同前往神宫的有其兄长,高桥奉行(或刘奉);索莫克西拉集团总裁之女,远崎芳子以及两位朋友,分别是菊城小鹤和越山宫祐……”
哥**亚广播公司:“事件在发生之后,当事人的住宅可谓是被各路新闻记者与媒体包围的水泄不通。索莫克西拉集团更是不得不派出保安,协同警方以维护现场秩序,保安队长称当事人高桥奉行的精神状况不允许本人接受采访……”
一个星期后,相川当地法院开始宣布高桥夫妇双方的财产分割,据了解——妻子张闵与继子高桥奉行获得了约为400万的美金。但这仅仅是高桥敏充私人财产的二十五分之一不到………………
一开始声音还是正常的,可是越到后面,其中掺进来的呲呲呲的声响却是越来越大,一直到最后将所有人的声音遮盖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原本好端端的躺在椅子里的男子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站到了地下,双手捂着脑袋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鸡窝之后,余光里面又扫到了放在自己座椅扶手上的玻璃杯里面,还残留有那么一丝丝的液体和水珠。
他双眼通红的瞪着这个杯子。
很明显——
这个杯子要遭殃了。
他毫不犹豫的就让自己那长长的手臂化成了高尔夫球杆,可就在手腕上的肌肤触摸到那冰凉的杯壁的时候——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一个玻璃杯沿着弧线直接飞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上,看着它在一声轻响之中化成了一堆碎片。
“我这是在……”望着眼前的场景,我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自言自语了起来。
“少爷!!”听见这声响后,从对面用来隔离客舱和驾驶舱的红色帘幕的后面,突然冲出来了一个女仆打扮的年轻女人。
“!”
看到对方在拾捡玻璃碎片的场景后,刘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走了上去,帮了女仆一把。
“不、不好意思啊……”我在恍恍惚惚中连连道歉道,“藤井姐姐。”
“没什么啦,不就是一个玻璃杯子嘛,”索莫克西拉集团总裁,远崎家的女仆,藤井麻衣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碎片捡进簸箕里面,一边向我询问,“倒是你,少爷,没有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我叹气到,“刚刚就是……怎么说呢?精神有些恍惚,看到旁边有一个杯子,就想着怎么发泄一下……”
“那您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女仆用和善的语气说到,她的一只手也随之摸到了我的额头上面,就好像是观音菩萨的手似的,虽然是凉凉的,但却让我感到了十分的舒服。
“能不能给我弄一点吃的东西,肚子饱一点的话感觉会踏实一些,还有一张毯子,我想在到达W市之前好好睡上一觉。”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又不禁垂下了脑袋,把它埋到了两腿之间,现在还是觉得好晕。
“少爷,您的东西,”麻衣姐的工作效率不愧是远崎家里面最高的一个,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东西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麻衣姐,”一股咖啡的浓郁香味一时间让我有那么些清爽,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呼唤。
“还有什么吗?”
“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少爷了,”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向了飞机外面,藤井姐姐这种特别负责任,然后性格特别温和的女生,总弄的我脸上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羞涩,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都决定离开加潘维亚了,我……”
“别说这样的话。”还不等我思考完下一句应该说什么,姐姐的食指就按在了我的嘴唇上面,示意我不要说下去了,“你可是芳子小姐最喜欢的人,她这两个月以来可是日日夜夜的陪在你的身边鼓励着你,你一上了飞机却是这样的态度,你在内心里面问问你自己,对得起女孩子的心意吗?”
“可我——”我眼里的泪水差点喷涌而出,我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脖子,把已经渗出了眼角的泪水甩到了一边。
“在洛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还没有等我说完话,麻衣姐的双手就柔和但是不失力度,缓缓的把我放倒在了椅子里,并且为我盖好了毯子,然后柔声诉说道,“想想其他开心的事情,比如说可以打打工,锻炼锻炼自己什么的,如果除了丰富的战争和历史知识,同时还有了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和动手能力,那芳子她岂不会更喜欢你吗?”
因为两个人的父母经常在外面跑商,还有开会的原因,我和芳子从幼儿园到小学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它不仅仅是一个女仆,更像是一位母亲、一个姐姐。我和芳子个人的习惯,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历程她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可这更让我怀念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到了最后在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在我的脸上淌成了一条小溪。
“嗯……嗯嗯。”
头发和被子直接因为不停的摩擦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表示着我点头同意,因为我抽噎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脑袋越发越昏沉之间。
一个留着金色双马尾的傲娇小姑娘,一个留着齐腰长,就像是黑色瀑布的长头发的和服美少女。
这两个人就好像是走马灯般的在我的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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